轟!
轟隆隆!
地動山搖中。
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溝壑縱橫,煙塵飛揚,出現了一個方圓百丈的深坑出來!
「死了?」
「肯定死了!」
「牧公子何等修為,誰能擋得住他全力一擊?」
「……」
眾人神情興奮,議論紛紛。
唯有牧豐。
根本沒有絲毫鬆懈。
他深知顧寒的本事,自然知道這一擊根本殺不了對方。
轟!
心念微動中。
那土黃色雲層再次聚集而來,隨着他修為全力爆發,一道道土黃色玄氣再次幻化成各色法寶,瞬間朝巨坑中落下!
什麼?
眾人一愣。
牧公子這是做什麼,難道對方沒死?
坑底。
顧寒衣衫破碎,肉身上迸裂出一道道裂縫,比之前的模樣還要悽慘,面對牧豐那層出不窮的攻勢,他強撐着重傷之體,身形連連閃動,避開了那些對他威脅較大的攻勢!
與此同時。
他手中黑劍再次舉起,直接鎖定了牧豐的氣機!
……
大殿內。
因專注傳承的原因,昆凌真人倒是沒有再觀看外間的戰況。
片刻之後。
冷雨疏雪白的眉心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玄異的符文,繼而再次隱沒了下去。
「好了。」
昆凌真人疲憊的聲音響起。
比之先前,他這道分身更加渙散,更加透明,似隨時都有消散的趨勢。
只不過。
他卻是沒功夫在乎自身,連忙朝外間看了一眼。
「恩?」
「還活着!」
「一打九十九,還有一個飛升境,竟然能撐到現在!」
「罷了!」
他猶
豫地看了冷雨疏一眼,突然嘆了口氣,「此等人才……便是不能得到老夫傳承,也不能親眼看他死在這裏!」
也在此時。
冷雨疏緩緩睜開了雙眼,也聽到了昆凌真人的話,眨了眨眼,有些懵懂,似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前輩。」
「您不要緊吧?」
昆凌真人也沒理她,大袖一拂,毫不猶豫地動用了這道分神僅存的一絲力量!
……
重重攻勢包圍中,顧寒面無表情,星星點點的人間意不斷沒入黑劍中,在默默積蓄着最強的一劍。
轟!
又是一聲巨響。
他又是險些被一道攻勢擊中,雖然外表很狼狽,可眼睛卻是分外明亮。
劍勢已成!
這一劍,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恩?」
上空中。
那道先前出現過的生死危機感再次落在了牧豐感知內!
可恨!
被一個聖境,哪怕是至聖之境逼到這種地步,這位曾經的天驕,也是怒不可遏。
一定得殺了他!
轟!
那土黃色雲層倏爾縮小到了極限,下落的玄氣頓時止住,盤桓扭曲下,直接化作了一杆凝實到了極致的數百丈虛幻長矛,輕顫一聲,頓時破開空間,被他托在掌外十餘丈之處,也是死死鎖定住了顧寒的氣機!
刷!
下一刻,他手托長矛,身形一晃,便要朝着顧寒落下!
與此同時。
顧寒也出劍了!
轟隆隆!
空間不斷破碎,二人的攻勢便要再次相撞!
也在此時。
異變突生!
一道
牽引之力突然自莫名之處落下,直接包裹在了顧寒身上!
嗡!
空間輕顫一瞬。
顧寒的身形驟然消失不見!
電光火石間!
那虛幻長矛也隨之落在了顧寒立身之處,轟然炸開,竟引得這遺府都微微震動了起來,一道道寬大無比,深不見底的裂縫不斷朝四周蔓延,幾乎遍佈了三分之一的遺府世界!
良久之後。
煙塵漸漸散去。
一片狼藉中,顧寒的身影已是徹底消失不見,甚至連氣息也感應不到一絲一毫! .??.
「死了!他死了!」
「哈哈哈,不但死了,還屍骨無存!」
「果然,牧公子好本事啊!」
「……」
以謝飛和葛輝為首,眾人不斷恭維起來。
人群中。
劍無塵和景豐對視一眼,似乎因為沒有親手斬殺顧寒而失望無比。
唯有牧豐。
盯着下方,眉頭微皺,不發一言。
真的死了?
好像,有點不對勁!
……
刷!
眼前景色一變。
顧寒身形已是落在了大殿中,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冷雨疏和即將消散的昆凌真人。
「你你你……」
看到他突然出現,冷雨疏突然瞪大了美眸,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怎麼……來了……」
是他?
顧寒也是一愣。
剛要開口,體內累積的傷勢瞬間爆發,肉身上遍佈裂縫,瞬間化成了個血人!
明白了!
他心中恍然。
怪不得隨便挖個洞都能挖到牧豐面前,原來是因為這個冷雨疏在這裏的關係!
「……」
看到顧寒的慘
狀。
昆凌眼皮一跳。
該不會四分五裂吧?
「唉。」
他輕嘆一聲,「倒是難得,能以一己之力做到這種程度,古往今來,也是少有!」
說着。
他大袖輕輕一拂,一側的禁制瞬間打開,自其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出來,交給了顧寒,「先療傷。」
「前輩。」
接過丹藥,顧寒沒有服用,反而問道「是您救了我?」
「不錯。」
「多謝前輩!」
顧寒連忙道謝,又是問道「前輩可是……昆凌真人?」
結合他知道的。
這位老者的身份並不難猜。
「正是!」
昆凌真人連連搖頭,催促道「你傷得不輕,趕緊服下丹藥才是正經,有什麼問題,稍後再問不遲!」
顧寒依舊沒吃。
倒不是丹藥不好,他有點怕。
「前輩。」
猶豫了一瞬,他問道「前輩,我只是個窮苦散修,一窮二白,身上沒什麼油水,您看我的劍就知道了,破破爛爛的,還有我肉身傷得很重……」
「你!」
昆凌眉頭大皺,「你什麼意思?」
「前輩。」
顧寒想了想,試探道「您該不會在謀劃什麼吧?」
「……」
「比如,奪舍我?」
「……」
「再比如,釣我的魚?」
昆凌真人???
他本是個老好人性子,可聽到這一個個尖銳的問題,也有點受不了了,臉色越來越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夫只是愛惜後輩人才,釋放個善意而已,竟然被你曲解到這種地步?
這個年輕人。
心是真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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