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提到胖子。
天機子也是恨得牙痒痒,拼命地攛掇梅運,「對,必須得見見他!看時間,那小子應該去中央道宮了,你去那裏准能找到他!」
說着。
他似怕梅運不認識路。
直接扔給他一枚玉符。
「你的機緣落具體落在何處,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就去哪,不必強求,時機一到,機緣自然會送上門。」
「好好好!」
梅運接過玉符。
剛要走,似想到了什麼,朝遠處喊了一聲。
「韓教習,不如咱們……」
「不去!」
「那等我回來……」
「永遠別回來!」
呸!
等着!
我一定回來!
十年的時間,梅運已經從外表黑化,變成了內心黑化,
想到這裏。
他已是急不可耐地出了天機谷。
「哈哈哈!」
他剛走。
韓復便披頭散髮跑了出來,口中狂笑不停,狀若瘋魔,「走了走了!這個瘟神終於走了!我……我終於能好好修煉了!」
雖然在笑。
可他眼中竟是隱含眼淚。
這十年。
因為梅運能力增強的緣故,他根本不敢全力修行,到了如今才堪堪是天劫一重境的修為,反被資質不如他的梅運超過。
「修煉!」
「渡劫!」
「在這個瘟神回來之前,得好好把握時間!」
他嘴裏念叨不停。
似乎梅運離開,就是他韓復最大的機緣!
唉……
天機子暗暗嘆氣,也不忍打擾他。
他很懷疑。
若是梅運再不走,韓復怕真的就要徹底瘋了!
……
「十年了!」
「我梅運,終於重見天日了!」
外間。
梅運自然也是神清氣爽,看着面前再普通不過的景色,滿臉的陶醉之意。
「死胖子!」
「等着,我找你來了!」
黑化的他。
自然不會忘了要好好坑胖子一次。
想到這裏。
他天劫五重境的修為全力爆發,瞬間朝着中央道宮的方向飛遁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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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荒與中州交界處。
炎七一言不發,馱着兩人一雞不斷向前快速飛遁,眼中依舊殘留着傷感和不舍之意。
「炎七。」
它頭頂上。
胖子負手而立,不斷安慰它。
「大丈夫豈能作此小女兒姿態?今日的別離,乃是為了明日的重逢!萬不可如此頹喪,辱沒了你未來真龍的身份!」
「多謝王爺開導。」
炎七有些羞愧。
「只是炎七多年來孤身一人,沒有半個兄弟姐妹,如今好容易認了個大哥,難免有些情不自禁,倒是讓王爺見笑了……」
它性子單純。
自然是真的拿李尋當親大哥了。
呸!
胖子心中暗罵。
姓李的可真不是個東西,離開之前,他差點就忍不住笑了,胖爺看得真真的!
剛要跟炎七說這件事。
他身體一顫,暗暗打了個冷戰。
「王爺,怎麼了?」
「沒事。」
胖子納悶不已。
「就是……有點冷。」
想了想。
他還是決定不把李尋的事告訴炎七,保留它心中的這一份純真和美好。
倒不是發善心。
是怕遭了報應。
「雞爺。」
炎七背上。
顧寒一腦子的霧水。
「您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
先前。
重明告訴他有事要說,只是一路之上,它卻是一言不發,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猶豫和掙扎,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小子。」
半晌之後。
它似下定了決心,突然開口。
「你想要機緣嗎?真正的,天大的機緣!對無數劍修來說,夢寐以求的機緣!」
「要!」
顧寒沒開口。
胖子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他已經猜到了。
重明等顧寒十年,就是為了這份機緣。
「雞爺。」
顧寒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麼機緣?」
「一塊石頭。」
「雞爺。」
顧寒心裏一動。
「您說的,是不是一字劍碑?」
「咦?」
重明一愣。
「你怎麼知道的?就是那玩意,上面記載的乃是劍道至法,你身為劍修,那東西對你來說,就是最大的造化!雞爺把它送給你,怎麼樣?」
「送?」
胖子撇了撇嘴。
「雞爺,不是我懷疑您啊,東西呢?在哪?就算真的有,您說送就送?那劍碑的主人能答應?」
「廢話!」
重明大怒。
「雞爺自己的東西,想送給誰送給誰!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雞爺。」
顧寒又是一愣。
「那劍碑……是您的?」
「當然!」
重明沒好氣道「當年雞爺趴在那破石頭上睡覺,也不知道哪裏來了個傻子,把雞爺和那塊石頭給撿走了……咳咳,你就說要不要吧!這麼好的事兒,雞爺可只說一次啊,多少人求着喊着都沒機會呢!」
睡覺?
顧寒和胖子對視一眼。
那不就是個雞窩?
「雞爺。」
胖子眨了眨眼。
「那傻子是誰啊?」
「忘了。」
重明單翅撓了撓頭,「那小子後來弄了個宗門,按照輩分來說……小雲應該叫他一聲祖師。」
嘶!
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雞爺的輩分……高得沒邊了!
……
中州境內。
梅運飛遁了數個時辰,半點不覺得疲憊,反而越來越精神。
機緣?
他心中無比興奮。
我!
梅運!
竟然也有撞到機緣的一天,難道是師父的在天之靈保佑我?
「站住!」
正美滋滋地憧憬着。
一道冷喝聲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隨即。
十數道人影落下,將他的去路直接堵住,身上氣息渾厚無比,他竟是一個也看不透!
咕嚕。
他暗暗咽了口唾沫,差點一頭從空中栽下來。
「土著!」
一名年輕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我問你,你知道中央道宮怎麼走嗎!」
「我……」
梅運剛要否認,卻見那年輕人眼中似有冷芒閃動,似乎一個回答不好,便會丟了命。
「我知道。」
他心裏一顫,立馬改口。
「正好!」
又一名氣質高冷,滿臉倨傲的年輕女修站了出來。
「帶我們去!」
「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到了此時。
梅運哪裏還不明白,這些人就是那些域外天驕了!
呸!
天機老兒!
不是東西!
這就是你說的送上門的機緣?
他心裏暗罵,恨不得當面找天機子對峙。
「怎麼!」
那青年見他愣着不懂,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你這個小小土著,還不願意帶路?」
「我……願意!」
梅運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下來。
「走吧。」
那女修一臉的嫌棄。
「瞧你畏畏縮縮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土著就是土著,永遠上不了台面!」
他娘的!
梅運表面唯唯諾諾,心裏破口大罵。
你才土著!
你才噁心!
讓老子帶路,還這麼不尊重人!
呸!
一群狗東西!
「對了。」
那青年瞥了他一眼。
「你叫什麼?」
「問什麼!」
那女修不屑,「土著的名字,聽了只會髒了雙耳!」
梅運氣得心裏直顫。
突然。
他心裏一動。
「我……姓郝,單名一個運字。」
「好運?」
那青年眉毛一挑。
「名字倒是不錯,罷了,好好帶路,少不了你這個土著的好處!」
被如此羞辱。
泥人尚且要發火,又何況是梅運?
「是是是!」
他黑化程度瞬間飆升,滿臉堆笑,心裏卻是罵得更厲害了。
狗眼看人低!
給梅爺爺等着!
要是坑不死你們,就對不起我師父給我起的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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