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逼利誘之下,朱忠叛變了。
他是汝南人,俘虜當中有他幾個同鄉,分開審訊,逼問到了他家地址。
等到了昆陽城下後,後背有把刀抵着,不老實就當場殺掉,然後再派人去他家把家人給挫骨揚灰。
雖然沉晨不可能真的學曹操那麼沒品德,幹這種生孩子木有皮炎子的事情。
但問題是朱忠跟着曹操也不少時間了,他幹過啥缺德事朱忠一清二楚,這種禍及家人的事情曹操完全乾得出來,今年不就夷滅了董承三族嗎?
所以朱忠就覺得,既然曹操會幹這種事情,那別人肯定也能幹。在畏懼之下,只能按照沉晨的要求來做。
於是,幾乎是在那股「曹軍」進城的瞬間,事態就發生了巨大變化。
「殺啊!」
他們陡然翻臉,攻擊周圍曹軍,搶佔了城門。
與此同時,城外遠處道路盡頭看不到的地方,大批沉晨軍向着昆陽殺來。
「嗚嗚嗚嗚」的號角聲音響徹了整個長空。
曹洪和劉岱大吃一驚,他們萬萬沒想到這股隊伍居然是沉晨軍偽裝的。
其實曹洪已經非常小心,朱忠他是認識的,也觀察了來的那股「曹軍」情況。
一個個疲憊不堪,渾身大汗,似乎確實遠道而來,所說的話也與他已知的信息對得上。
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懷疑過對方的真實身份,放鬆了警惕讓他們進城。
可還是沒有料到這是敵人。
畢竟曹洪也絕不會想到,夏侯淵居然已經被打敗,朱忠是被俘虜的。
現在再想關閉城門已經是悔之晚矣。
此刻城北,城南,喊殺聲震天,因為當初曹軍佈置的時候,主力在葉縣。
葉縣有五千人馬,充當中流砥柱,昆陽和舞陽加起來也才三四千人,是做後備役,所以兵力不多。
曹洪潰兵加上昆陽守軍一千多人,城內滿打滿算三千多不到四千,又要防守四個城門還要輪流休息,導致每個城門的兵力只有數百人。
即便是曹洪和劉岱親自領軍下去酣戰,雙方也僅僅是圍繞着城門展開激烈的廝殺,再想從城裏調集人馬過來,已經是太遲了。
很快,戰鬥就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在付出了上百條人命的代價之後,曹洪就支持不住了,因為沉晨的主力軍在二十分鐘內就已經趕到,源源不斷地敵軍殺入城中。
並且甘寧那邊也得到了沉晨的消息,迅速派出兵馬配合,整個昆陽北城門完全淪陷,南城門也在被勐攻,一時間城內守軍人心惶惶,直接崩潰。
雖說這裏是昆陽之戰的古戰場,可曹洪又沒有劉秀那種天命之子的氣運,不會有流星來幫他。
於是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曹洪且戰且退,率領着殘軍已經被迫逃到了東門,從東門勉強殺出去之後,就一路向着東面的舞陽方向跑去。
沉晨和甘寧兵合一處,留下五百人馬看守昆陽以及城內的俘虜,其餘人銜尾追擊。
舞陽本身就有兩千守軍,曹洪萬萬沒想到在舞陽城外還有這麼多兵馬,結果前後夾擊之下,曹洪根本來不及逃入舞陽城內,就大敗北逃。
昆陽守將劉岱為掩護曹洪,捨身斷後,被甘寧斬於馬下,一時間南陽門戶的曹軍,除了只能在舞陽城上干看着,不敢出城相助的王忠以外,幾乎被沉晨殺了乾淨。
就連舞陽城內也沒多少兵馬,堪堪不過一兩千人,等到收拾了戰場,強攻舞陽,拿下王忠也是遲早的事情。
唯一讓沉晨比較可惜的是沒有斬殺或者抓住曹洪。
不過這也正常。
曹洪畢竟有着弱一流的武力值,放在東吳也是排名前五的存在,這種級別的武將,在親衛的保護下殺出重圍還是簡單。
特別還是有劉岱斷後的情況下,因此雖然沒有殺掉或者抓住曹洪,能達成戰略目的也足以。
「興霸叔,怎麼樣?」
舞陽城外的一處小山坡上,沉晨騎在馬背上,遠處甘寧縱馬疾馳回來,見他兩手空空,就知道追擊曹洪無果。
甘寧遺憾道:「可惜了,本來都快追上了,奈何那劉岱捨身斷後,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怕你這邊需要我攻城,便沒有再去追趕。」
沉晨便說道:「無妨,即便不能拿曹洪人頭傳首北方,也可以用劉岱王忠的人頭。」
他回過頭,目光看向不遠處那座小城池。
如果說葉縣是一座位於南陽入口峽谷當中的城市,那麼昆陽和舞陽就是兩座南陽出口上下兩邊的城池。
昆陽在北面,依偎着刁崖山,大概位置是在後世河南省平頂山市葉縣西南方的夏李鄉一帶。
舞陽的位置則是在後世葉縣的辛店鎮,兩地相隔大概二十公里,剛好把南陽出口一左一右給堵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歷史上的昆陽之戰,就是一場南陽保衛戰。
只是與沉晨現在的區別是,沉晨佔據昆陽等地,隨時可以北上潁川,曹操無法顧忌到他。
而王莽則意識到了綠林軍威脅更大,於是派大軍南下,結果在昆陽被阻擊。
所以昆陽、舞陽、葉縣這三地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誰能夠奪取這三座縣城,基本就掌握了從南陽南下,乃至荊州的交通要道。
當下,沉晨命令大軍圍困舞陽,先休整一日,明天正式進攻。
.......
.......
而就在沉晨於襄城昆陽一帶縱橫睥睨的時候,許都那邊,也得到了夏侯淵被伏擊的消息。
直到此時荀或才明白沉晨的真正意圖根本不是許都,因為如果他的目標是許都的話,就不會放過夏侯淵,全殲之後直奔許都不好嗎?
所以他此時已經意識到昆陽葉縣舞陽等地很有可能出事了,為此他只能一邊聯絡滿寵李通,一邊立即派人北上向曹操通報。
兩日後,沉晨攻破舞陽,斬殺王忠。自此南陽門戶的三縣俱被他掌控在手裏,以此為基點,他兵進襄城,威脅許都。
與此同時,此時還在延津、白馬一帶,剛剛完成了斬顏良、誅文丑的曹操現在正在往官渡的方向撤離。
曹操很清楚這些只是袁紹的先鋒部隊,此戰袁紹動用的兵力規模是空前的。
如此龐大的兵力需要統籌的東西太多,糧草、物資、人員調配、武器裝備、攻城器械,花費的時間甚至可能要用年來計算。
從去年到今年,袁紹已經在暗中做了充足的準備,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藉口,雖然發了討曹檄文,可說服力不是很夠,因此之前只能算暗流涌動,並沒有真的開戰。
直到今年衣帶詔事件爆發,袁紹總算是找到了機會,以此為藉口,立即兵法兗州。曹操雖然艱難抵擋,斬顏良誅文丑,且戰且退,但終究只能被動防禦。
因此對於他來說,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穩固官渡防線,除了前線大概三萬人之外,沿途後方的開封、陳留、尉氏等縣,也都要佈置好兵力。
官渡位於後世的中牟縣,這裏位於許都的正北面,之所以選擇在這裏防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裏地形。
此地有鴻溝水、陰溝水、浪蕩渠、汴水等數條河流交匯,官渡河周邊附近泥沙淤積,不適合騎兵以及大規模軍團作戰,所以把決戰地放置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官渡以南有數座城池和河流保護,雖然是一片坦途,可障礙重重,袁紹即便是分兵南下,人少了不夠看,人多了沿途糧草物資無法補充,還有被後方官渡曹軍斷糧的風險,因而根本無法繞開。
當曹操回到官渡之後,就立即巡視起各處軍營以及防禦設施。
官渡河南岸此時就像是一個個大型施工現場,帳篷連綿數里,壕溝、碉樓、土山之類的防禦工事不計其數,各個營盤連綿不絕。
在官渡喝南岸西面的一個土山上,曹操身邊有許褚、張遼、徐晃、關羽、程昱、郭嘉、荀攸、毛玠、董昭等。
這些人陪同着他四處巡視各個營地,不斷提出建議和修改,把這些營盤打造得更加固若金湯。
曹操俯瞰着整個工地,注意到不遠處的佈局,指着某處營寨一角,對身邊的許褚說道:「派人再去那邊修築一道箭樓。」
「唯。」
許褚應命而去。
郭嘉說道:「明公營寨修得無比堅固,恐怕袁紹南下,也只會在官渡撞得頭破血流了。」
曹操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擔心袁紹了,唯一擔心的就是後方,現在許都太空虛,如果劉表和孫策北上的話,恐怕......」
郭嘉笑道:「明公無需擔心,劉表還在平定荊南,孫策以吾觀之,必死於匹夫之手。」
「哦?」
曹操詫異道:「這是何解?」
郭嘉說道:「孫策新並江東,所誅皆英豪雄傑,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
「這樣嗎?」
曹操撫須摸着下巴,他有些不敢相信郭嘉的話,便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郭嘉又說道:「不過明公還是要小心另外一個人。」
「誰?」
「沉晨。」
「他?」
曹操笑道:「這廝上次不過是仗着我沒有防備張繡,被他亂中取勝了,若正面對壘,難道子廉還敵不過一個黃口小兒嗎?」
郭嘉說道:「如今張繡麾下謀士賈詡上表朝廷,說已經力勸張繡不會出兵,然我就怕沉晨從中作梗,屆時張繡反悔,聯合他的兵馬,恐怕厲鋒將軍那邊兵力所有不濟呀。」
「唔......」
曹操一想也是,點點頭道:「屆時我讓蔡陽去支援曹洪,也好有個防備。」
「這樣最好。」
郭嘉應了聲。
正在此時,土山下忽然有信使騎兵而來,焦急道:「報!」
「何事?」
曹操轉過頭,信使已經上來。
「南陽沉晨領萬人兵馬北上,羊攻許都,荀令君恐葉縣昆陽等地已經失守!」
信使說道。
「什麼?」
曹操大驚失色。
說沉晨,沉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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