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大人所見。」
「可太子他...他......」
楊大人嚇的是話都說不囫圇了。
來之前他是想過太子肯定受傷嚴重,但是誰也沒告訴他,竟然這般的嚴重。
這一下,事大了。
「大人既然看過來,那走吧。」
楊大人震驚之餘又覺得膽戰心驚,太子竟然斷了一條手臂。
還是發生在自己的管轄區,他只覺得自己腦袋處涼颼颼的,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全公公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攙扶起來:「楊大人你可保重啊,刺殺太子的那些刺客還需要你找出來呢。」
「多...多謝......」
楊大人扯了扯嘴角,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走吧。」
「哎,是。」
楊大人跟着全公公離開太醫院,只覺得渾身後背發涼,裏衣是濕了一層又一層。
「雜家就送到這裏了,楊大人慢走。」
「多謝全公公,您留步。」
離開皇宮的楊大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猶如在浮雲上漂。
他腦袋裏一直回閃着剛才看到太子的畫面,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該死的刺客,這往哪裏找啊!
不管能不能找得到,必須得找,楊大人回到衙門連夜帶人出城調查,一時之間,京城內風雲驟起。
京城內沿街住的百姓,一晚上沒安生,只聽到不停的馬蹄聲,還以為又要開戰,皆是嚇的人心惶惶。
接到傳令的厭王和安王終於趕到了宮中,此時距離太子遇刺已經過去兩個時辰。
二人見到景帝皆是一驚,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只見景帝神色灰敗,好似老了好幾歲。
「兒臣見過父皇。」
景帝抬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底下跪着的兩個兒子。
太子遇刺,最能獲利的就是這二人,可這二人偏生還一起出去狩獵。
難道,這二人已經開始聯手了不成?
「你們二人好興致啊,狩獵,哼,不知狩到了什麼?」
見他神色壓抑着猜忌,安王和厭王不敢大意。
安王率先開口道:「父皇贖罪,兒臣一時閒來無事這才去了狩獵場,誰知這般湊巧竟然和大皇兄撞到了一起。」
安王急於想表明二人相見只是意外,只是這麼一來倒是嫌的有些刻意了些。
「老大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厭王眉頭一皺直接開口道:「父皇,聽聞太子遇刺,不知人怎麼樣了?」
太子遇刺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只要有心就能打探的出來,景帝倒是有些詫異厭王膽子,竟然敢直接聞訊,他難道就不怕引火燒身?
「不好,失去了一條手臂。」
安王聽聞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可真是殺人誅心啊!
失去一條手臂,意味着將要失去皇位之爭,要從權利的中心潸然退下。
這比殺了太子還難受,要麼說最狠還得是厭王,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想到這裏,安王搶先一步道:「怎麼會這樣,父皇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將太子兄長傷成這樣?」
「這也是朕想知道的,所以才將你們兩個叫來,朕想聽句實話,太子出事的時候,你們是真的就在狩獵場老老實實待着的嗎?」
說完,景帝威嚴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二人,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父皇,兒臣和大皇兄狩獵完當晚引了不少的酒,還是侍衛攙扶着進了營帳歇息的,那些侍衛都可以作證。」
見安王一副急於表清白的樣子,景帝沒吭聲,而是將目光又看向厭王。
「你呢?」
「父皇,兒臣和五弟一直都在一起,這些父皇都可以去查。」
詢問毫無結果,景帝就算是在懷疑也不是這會能問出的事。
「朕已經吩咐下去讓京兆府徹查此案,爾等協助調查,一定要將害了太子的刺客找出來。」
「是。」
二人應了一聲後,安王小心翼翼道:「父皇兒臣能不能去看看太子?」
景帝嘆息,神色疲倦:「太子還沒度過鬼門關,今晚就算了,你們兩個在宮中歇着吧,等明日再去看望也不遲。」
「是。」
說完,景帝揮手讓二人退下。
等二人離開後,景帝面色衰敗朝着全德喃喃道:「你看看朕的這兩個好兒子,嘴裏一個個說着關心,實則心裏還不知怎麼樂出花呢。」
「一個個的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心裏想的什麼!」
這話,全公公根本就不敢去接。
他低着頭,聽着外面的漏斗聲,小聲提醒道:「陛下,三更天了,奴才侍奉您休息吧。」
景帝嗯了一身,全公公見狀急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
景帝步伐蹣跚的走到床前躺下後,看着全公公道:「派人跟去看望一下皇后,再給太醫院的人傳令,讓人去皇后身邊守着。」
「太子斷臂的事暫時封鎖消息,不要傳到太后的耳朵里。」
「若是太子妃找回來,直接叫醒朕,朕要第一時間見到她。」
「是。」
交代完後,景帝這才閉上眼。
夢裏一身是血的太子一直在向他求救。
他嚇的猛然睜開眼,一旁正坐在地上打盹的全公公瞬間驚醒起身,走到景帝床邊。
小聲道:「陛下......」
半晌後,景帝才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全德,嘶啞着嗓音道:「什麼時辰了?」
「剛過了四更天。」
四更一過就要到了上朝的時間,如此景帝徹底沒了睡意。
他想起剛才的夢,夢中的太子一身是血格外的清晰。
他問道:「太子哪裏如何了?」
全德急忙回道:「陛下放心,太子那裏御醫們都守着,人還沒清醒過來,不過御醫們說了,只要平安度過今晚就沒事。」
度過今晚啊,可是剛才夢中的太子明顯是一副將死的摸樣,這讓景帝如何放的下心。
「你派人去候着,若是太子哪裏有任何動作,即刻傳來。」
「是!」
全德交代完後,捧着一杯茶遞到景帝嘴邊,飲了幾口參茶後,景帝這才緩了過來。
「更衣吧。」
「是。」
早朝,眾臣們都聽聞太子的事,唯恐觸及霉頭,難道安靜了一次,下了個早朝。
回到御書房,禁軍人來報,說是太子妃已被找回。
聽聞人還活着,景帝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人帶上來。」
「父皇......」
太子妃衣衫岣嶁,披頭散髮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狼狽不堪,驚慌的神色看到景帝的那一刻才緩解了幾分。
見她這副摸樣,景帝皺眉:「來人,先帶太子妃下去梳洗一下。」
「是。」
太子妃剛被宮女領了下去,皇后聞訊趕來。
「陛下,聽聞太子妃找回來了?」
景帝點頭:「是,人沒事,朕讓人帶下去先梳洗一番。」
「她沒事,那為何我兒卻成了那副模樣,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皇后神色癲狂,景帝不忍心再刺激,忙開口安撫道:「皇后你別着急,等一會太子妃出來了,昨夜到底如何,一問便知。」
說話間,已經梳洗乾淨的太子妃又重新被領到御書房內。
看到皇后那一刻,太子妃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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