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媽,你們快過來,我哥暈倒了」
趙友慶帶着哭腔的聲音一下子驚動所有人。
等到劉貞芳他們跑出來後,這才發現趙國慶閉着眼睛靠着大門框。
「糖水,弄點糖水,我有點暈,今天一天沒吃啥東西」
趙國慶此時有些虛弱,他這是餓狠了,一整天消耗大又沒吃東西,所以才會暈倒。
等到趙夏荷含着眼淚把雞蛋糖水端給趙國慶時。
他就着溫熱的雞蛋糖水,咕嘟咕嘟的都喝到肚子裏了,很快他就緩過勁來,衝着大家笑了笑。
「好餓,我感覺我這會,都能吃下一頭牛,二姐,你看我把你陪嫁的新被子和洋瓷臉盆都拿回來了!」
趙國慶這一說,趙夏荷的眼淚就像是掉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惹得一邊的劉貞芳也眼睛紅紅的,把飯菜都端上來,讓大家一起吃飯。
說是大家都等着趙國慶了,這會都沒吃。
一大盆的水煮老豇豆,裏面放了豬油,豇豆米粉粉的,趙國慶吃起來香的不得了。
還有一盤辣椒炒雞蛋,其實只放了兩個雞蛋,放了許多麵粉攪在一起炒,即便這樣那味道也是一絕,讓趙國慶覺得,從來就沒有吃到這麼香的飯菜。
這一頓,趙國慶吃了六碗飯又喝了兩碗米湯,這才覺得肚子圓滾滾的,飽了。
這會他也恢復了精氣神,表示明天就陪着二姐去辦離婚證,以後二姐的戶口就掛在他們這裏,等到城裏房子搞好後,二姐就去當售貨員。
聽到弟弟對自己的安排,趙夏荷不住的點頭。
弟弟都這樣了,她可要爭氣呀。
第二天一早,趙國慶起來的時候,二姐早就收拾好了,他騎着自行車帶着二姐趙夏荷去公社拿離婚證。
去錢壯家裏的時候,錢壯雖然能起床,但是哎呀哎呦的叫喚着,可一看到趙國慶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下子就老實了,也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的跟着趙國慶身後,去跟趙夏荷辦離婚證。
路上那錢壯老實的很,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看的趙夏荷更是厭惡這人。
等到兩人拿到離婚證後,趙夏荷又哭了,為自己這兩年的不值得。
當初真的瞎眼了,怎麼就點頭答應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等到趙國慶帶着二姐回家的時候,院子裏很熱鬧,是不少附近的村民都來買碎油餅的,還有隔壁幾個大隊的人,也都來了。
院子裏趙春蘭幫着賣碎油餅。
「劉嬸子,我這手裏沒錢,家裏有點糧食,我能不能用糧食換一些碎油餅?」
村裏有人在一邊小心的問。
還有人在問,手裏沒錢,能不能用雞蛋換?
「行呀,雞蛋糧食山里撿的蘑菇啥的,都能換,就是價錢要低一點,比喻雞蛋就是八分,糧食比公社那邊也便宜一點,碎油餅是一百斤一塊三,你們要是樂意就拿過來吧」
趙國慶這邊賣碎油餅很靈活,沒錢可以拿雞蛋來換,拿糧食來換。
當然價錢稍稍的便宜一點點。
但是也比去公社買一塊五的碎油餅算下來要划算,何況還不用跑來跑去。
他這一說,消息很快就散開了,許多農戶家裏都來拿雞蛋和糧食換。
畢竟家裏十幾二十個雞蛋,真的拿到公社去賣,就算是貴上二分錢,還的來回耽誤半天的時間,算下來也不划算,還不如換了碎油餅。
至於糧食也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趙國慶的小院子裏,來拿着雞蛋糧食換碎油餅的不少。
還有一些拿着曬乾的黑木耳,黃土菌之類來換的農戶,趙國慶家裏也都收下了。
這些糧食他們會留一些吃,剩下一些集中起來送到城裏的糧站去賣,價錢也高一些不說,關鍵是這樣就不用空着拖垃圾進城。
等於多賺到一些錢。
還有雞蛋,公社可以賣一毛錢,但是到城裏就是一塊二一塊三,他們收的是八毛。
進城的時候順帶用拖拉機帶進去,讓趙夏荷在那邊守着賣,等於又多了一筆收入,怎麼算都是賺的。
趙國慶見家裏人來人往的買碎油餅,他還特意跑到隔壁八一大隊,還有其他的幾個大隊去聯繫了一下。
表示要是生產隊上千斤的買碎油餅可以便宜一點,算一塊二。
而且只要誰家有雞蛋糧食,都可以拿到他家去換碎油餅。
這油餅在農村本來
就是緊俏貨,趙國慶家裏賣的比公社那邊便宜不說,關鍵是可以用雞蛋和糧食換,這對於手裏都沒啥錢的老百姓來說那是大好事。
很快,聞訊趕來的人是越來越多。
原本偏僻的雙塘這邊,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了。
有人就說着雙塘的風水好呀,是一個好地方等等,而這會王成那邊的房子也快上樑了,至於周小六家就比較慘。
沒人給他家幹活,外面借了不少債務,一會沒錢買材料,這會幾間房子只有一個框架擺放在哪裏,看起來亂糟糟的。
而他家看到趙國慶家裏人來人往的,心底真是特別不舒服,兩隻眼睛都妒忌的發紅。
「這趙國慶家裏,這不是投機倒把是什麼?我說他家怎麼有錢蓋房子,就是偷偷的幹這個,不行,可不能這樣就便宜他們了」
那周小六一看到自己家裏還是亂糟糟的。
想着自己家裏比趙國慶家裏早蓋房子,但是這會人家新房子都住進去許久了,他家還是一團糟,心底就像是有蛆蟲在撓來撓去。
這會根本忍不住了,偷偷的跑到公社那邊去報告,說是朝陽大隊有人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的牆角。
並且向公社那邊提供了趙國慶的名字和地址後,又偷偷的回來了,就等着上面來人把趙國慶給抓走。
而且,他們在家算計的好好的。
你趙國慶家裏,就算是住進了新房子又怎麼樣?
最後還不是要被抓進去?
而每天忙碌的趙家,又拖了一車碎油餅回來了,只是這天這一車碎油餅剛給堆在了院子裏。
這會,就看到院子外面的趙順和張軍,渾身緊張的帶着幾個袖子上帶着紅袖章的人,走進他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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