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是老餘四代開外的遠方表姐,她倆的愛情故事,估計也能上個家長里短的中央八套。
老家的人都罵,就是因為他倆戀愛,亂來,剋死了一方。
雖然老媽一點不樂意聽,甚至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和老家斷了聯繫,但她卻是聽進去了。
佩姨充其量算他鄰居,論血緣那是八竿子打不着,高奶奶不是老頑固,小時候逗經常跟在佩姨後邊余白的時候,會說,給我們家佩珊當童養夫吧。
余白那時小,知道佩姨對他好,什麼都不懂的跟着說,那我長大了要娶佩姨。
當時心裏很多苦澀,愧疚的老媽那時是第一次當着高奶奶面都發火了,用力的打着余白的屁股,邊打邊哭,「佩珊是你的佩姨,一輩子都是你的佩姨!」
嚇得當時高奶奶都連忙的拉住了老媽,打得太用力,後來也沒人敢開這種玩笑了。
所以余白不是傻子,即使嗅到了什麼......此刻他也只能裝傻。
雖然余白偶爾會背着老吳開玩笑說讓佩姨帶着她家產嫁過來。
但就像有部電視劇,叫小歡喜,裏邊男主角的媽媽和女主角媽媽兩人好閨蜜,說女主角到時候帶着她的五套房嫁過來呢。
結果真到兩人假裝抱在一起的時候,女主角的爸媽恨不得敲斷男主角的腿......
玩笑和徹底越線是不一樣的。
「......」余白也只有現在佩姨臥室門外,手抬起又放下,最後悄然的離去。
從小一起長大,沒有血緣,住在隔壁,沒鬧過什麼矛盾,兩人相性那麼搭,卻從沒有走到一起過。
果然從始至終兩人,都沒有勇氣。
本能都在逃避。
逃避到現在。
高佩珊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那麼心疼余白的人。
但聽到余白言語中沒有瞞着她說,和小葉她們倆可能會在一起之後......
如果沒有那天的那個吻,沒有餘白酒後的話,沒有葉茹雪的突然出現,高佩珊可能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似乎被什麼東西在心口重錘了一下。
她都不知道怎麼和余白生氣的。
她也知道自己其實有些無理取鬧了,她更多的是氣自己。
氣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本來他交了一個京城的女朋友,那個女朋友很漂亮,人好像也不錯作為佩姨,她該開心的,她該慶幸的,去了京城好像也有人陪他了。
該高興的,你該高興的高佩珊!
但她發現,哦,作為高佩珊,她不能......好像余白此刻真的去了京城之後,有一塊很重要也無法填補的東西,被狠狠的挖走了,磁場徹底亂掉了。
佩姨用手背抹了下眼角,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有好多衝動,都被堵住了,鮮血淋漓的,無論怎麼抹眼角,眼淚好像越抹越多,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蜷縮在床上,迷茫的輕喃道:
「我該怎麼辦......」
「美芳姐,如果我......你會怎麼辦。」
......
「茹雪,怎麼了?從上車開始,就看你抱着手機,心不在焉的。」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十分有磁性,女人身穿了一身黑色女士小西裝,西裝訂做的很瘦,屬於半休閒式樣的。
身材苗條,坐姿十分的端莊,腰間都自然帶些美人的弧度。
「沒,沒事。」
副駕駛上的葉茹雪淺淺笑道,捏着手機的手都輕輕挨在大腿上邊。
說話的是葉芸,葉茹雪的小姨,此刻眼睛一眯:「在山城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嗎?」
葉茹雪眼神快速從她身上挪開,「沒有。」
「是嗎?後邊那袋零食,誰送的?」葉芸提前打斷道:「別說你自己買的,你從小到大都不愛吃零食。」
「咦,是誰把零食放在我家車上了?」
余白他也肯定會這麼說吧,葉茹雪噗嗤笑了一下。
葉芸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側頭看着精神不錯的葉茹雪,也笑了,沒多問什麼,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擋風玻璃前邊:「坐穩了,小姨帶你飆車。」
葉茹雪一愣,趕緊拉住車頂的把手,「你這是公車......」
「公車漂移,不是很帥嗎?」
「不對,啊......」葉茹雪頭髮都調皮的凌亂了一下,到了家裏的車庫,小葉生氣的盯了芸姨一眼:「芸姨!你這樣很危險的好不好!」
葉芸沒心沒肺的眯着眼睛用纖細塗着紅色指甲油的大拇指食指輕輕一捻葉茹雪的小臉:「人這一輩子,就該活的是刺激,你說對不對?」
葉茹雪嫌棄的把自己小姨的手給趕開,一撇小嘴,拖着行李就進了屋。
小葉到京城了。
......
八月末,夏日依舊炎炎,一陣陣熱風吹過,帶走了學生們最後的假期。
余白要開學了。
老吳有點捨不得的同時,又有點嫌棄自己孩子,心說他怎麼還不走?
「天天就知道窩在家裏打遊戲,小葉去京城之後,我看你一天很頹廢啊!」
老媽鞋子還沒脫完,聲音倒是先到了。
「老吳你這就不懂,我這是在為掙錢鋪路。」
「打遊戲掙個哪門子的錢?我看你這是為前途在關門!」老媽靠在余白臥室的門框上,不免重複多少遍的叮囑:「去了大學,你也一定不要放鬆警惕,別一天宅在寢室打遊戲,也要好好學習,好好學專業課知識,多和同學交流,多結交一些朋友......」
victoria,勝利的標籤在筆記本上顯示。
余白把一隻耳朵里的入耳式耳機給取了下來,笑呵呵的起身雙手輕輕架着老媽的脖子,幫她捏了捏:「我知道我知道。」
「你一天到晚就是知道知道。」老媽撇了撇嘴,然後嘆了口氣:「一會兒出去買點滷菜,媽再給你炒幾個菜,燉鍋鴨子湯......你是明天晚上的票去京城吧?叫上佩珊,咱們今晚好好吃一頓,就在家裏吃,溫馨......」
余白順勢從伸手摟了摟老媽的脖子,也叨叨,不忘了囑咐道:「我去京城了,上次去醫院開的藥記得吃,胃病是需要養的,沒事兒你就去檢查一下,知道了嗎?」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天這麼囉嗦,恨不得在老娘耳邊叨叨八百次。」老媽嘴上埋怨,但心卻暖暖的:「知道了,你呀,趕緊去買滷菜吧,我去喊佩珊吃飯,對了,你最近和佩珊怎麼回事?」
「......可能佩姨覺得我要走了,有點不習慣吧?」余白嘆了口氣說道。
「也是,從小一起長大都待在一起,分別的時候以佩珊那個性子,肯定是有些彆扭的,誒,你到了京城,一定記得經常喝家裏聯繫,知道嗎?」
余白嗯了一聲,出了門。
晚餐很豐盛的,人不多,但突出一個溫馨。
余白把所有雜七雜八的丟下,幾杯酒下肚之後,這些天的彆扭也通通放在一邊,真摯的對着佩姨舉杯:「佩姨,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了。」
佩姨也悶不做聲的喝了幾杯酒,臉有些紅,擠出一抹微笑:「沒有,是我該謝謝你。」
兩人對視一眼,別頭一飲而盡。
「佩姨,你吃這個,這個是我炒的,好吃。」
「佩姨,別光喝酒,吃點飯吧。」
余白不喜歡他離開前夕和佩姨是不愉快的,都快走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佩姨也是這樣,喝着酒,坐近了余白些,大半個月了,這才主動拉起了余白的手,「去了京城,也不要調皮,要聽老師的話。」
「我都上大學了,還得聽老師的話呢?」余白此刻主動的且乖巧的往佩姨的懷裏蹭蹭,「以後去了京城我也都聽我姨的話。」
「真的?你哄我呢。」
老媽看着兩人和好如初,特別知趣的說她出門散散步,消消食。
就他們兩個人,在那邊大餐桌上邊吃飯沒點生活氣,於是就在茶几旁邊沙發上坐着將就將就就能吃飯,溫馨一些。
「我哄您幹嘛啊,真聽你的。」余白很久沒和佩姨親近過了,熟練的就把一雙長腿抬了起來擱在沙發上,側躺,腦袋輕輕擱在了佩姨軟乎乎的大腿上邊,不僅軟,還暖乎乎的,女人味也往余白的鼻子裏邊冒,大腿還裹着絲襪,耳朵悄悄的貼在上邊,絲絲滑滑的。
「不信。」佩姨看不清表情的垂着腦袋,長發飄飄散了下來,溫溫柔柔看着余白,自然的給他整理了一下頭髮,「你不氣姨,姨就謝天謝地了。」
真好,這才是兩人最舒服的相處狀態,這還沒到開學日子呢,余白提前去京城的原因,也是他想和佩姨回到這種熟悉且舒服的狀態,然後去了京城,兩地相隔,時間可以改變一些東西的,時間也會逐漸讓人變得不那麼糾結。
余白眉宇舒展的閉上眼睛,沒順着剛剛話題說了,而是張口就來,「佩姨,腦闊疼。」
佩姨愣了一下,瞪了他兩眼,最終纖細白嫩的手指還是摁在了余白太陽穴上,左三圈右三圈的揉轉了起來,嘆了口氣,「你也真是不心疼姨的,姨找工作累了一天,剛剛才歇着,你還讓姨給你摁頭,嗯?你說說,姨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雖說好像是在埋怨余白,但聲音依舊細言細語溫溫柔柔的。
「盡瞎說。」聽完,余白突然把眼睛睜開,然後抓住了佩姨的手,一下就坐了起來,眨巴眨巴眼睛,「佩姨,上輩子那肯定也是我欠你的。」
「......」佩姨沒說話,深深的嘆了口氣,等酒足飯飽之後。
余白和佩姨和好,心情是不錯的,此刻鹹魚般的癱在沙發上,拍着吃的圓鼓鼓的肚子。
喝了酒臉蛋紅紅的佩姨一陣好笑,「剛吃飽飯,不准這麼躺着,對胃不好。」
「哦。」余白還是一動不動。
佩姨抬起小腳輕輕蹬了余白一腳,沒好氣的伸手就要去拉他,「起來,消消食。」
「不想動,要動你自己動。」余白死豬不怕開水燙。
佩姨小手拉着余白的手腕,臭小子長大了啊,真重,「不行!大不了姨陪你一起......」余白半推半就,好不容易被拉坐了起來。
佩姨看看他又想躺着,這些天也大多是在家裏玩遊戲,於是就提議,「要不咱們去小區轉轉?」
余白突然眨巴眨巴眼睛,「天都暗了。」
「就是天晚點才涼快些,佩珊說得對,剛吃完哪兒在家裏躺着,你倆出去轉轉,碗我來洗。」老媽也正好開門回來了。
余白一聽,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行吧行吧。」
沒多久,兩人就來到了樓下小區的花園。
人不多不少,大多都是老太太老爺爺,或者中年夫婦一邊嘮着嗑,一邊悠哉悠哉的轉完小區一圈又一圈。
天已經晚了,城市裏邊黑蒙蒙的天也瞧不見幾顆星星,零星有幾顆就特別明顯,余白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它們其中一顆,頓下腳步,對着佩姨說道,「佩姨,我去了京城,你在家一定得好好的。」
「嗯......」
「早飯一定得吃,雞蛋再難咽,也不能不吃。」
「哦......」
「走路要小心,別粗心大意的,要是沒有需要,就別穿高跟鞋了,別再摔了。」
余白小聲囑咐着。
「你不是說我穿高跟鞋特別漂亮嗎?」佩姨扭頭問道。
余白沉默了一下,然後輕笑道:「......相比漂亮,我更希望你,身體健康。」余白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真誠。
佩姨眼睛微動,嘴唇微張,沒說話,小手攥緊,離別的情緒堆積,高佩珊紅着眼睛看着他,眼中霧氣騰騰。
余白看着佩姨成熟的身子,嗅到她熟悉的不同於香水味道夾帶一點奶味的女人香,想了想,「佩姨,如果你想我了的話......」
沒說完,嗖的一下,佩姨猛地抬起雙手,朝着自己撲了上來!
下一刻,他頭皮一緊,頭髮被佩姨抓住了,還是被雙手抓住的!
他有些錯愕,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眼睛都下意識閉上,卻感覺他臉蛋、鼻子、下巴等部位接連不斷地多出了許多熱乎乎的觸感,一觸即逝的那種,感覺上好像是佩姨的嘴唇!
嘴巴一下下地落在余白的臉上,拼命地親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腦門,親吻着他的嘴唇,生疏的動作里透着一股火熱的味道!
「佩姨,你你這是」
佩姨一口吻住了他的嘴,沒讓他再說話,雙手配合着不停磨蹭着余白的頭皮,「呼你就是個小混蛋為什麼上次喝醉了要親我......為什麼說你離不開我......為什麼帶人回來......就會欺負姨就會佔姨的便宜我徹底喝醉了......吻我......」
「嘶......」
余白只感覺腦袋一下什麼東西炸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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