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滿是嘈雜。
過往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們。
匆忙的往大廳走去,小葉拖着箱子,不小心踉蹌一下,差點給摔咯。
余白回過神,怔怔的在自己臉上一摸而過,剛剛軟乎乎的觸感好像還沒有消失,瞅着背影笑笑,揚着脖子,扯着嗓子:「慢點,別摔着。」
可能是聽到余白的聲音了,葉茹雪還窘迫的加快了腳步,很快身影消失。
老吳正眯着眼睛,曖昧的打量着余白,注意到老吳的視線,余白右手握拳貼在嘴巴前,輕輕咳嗽了一聲,「走吧。」
老媽沒走,但也沒吭聲,余白被老吳盯的發毛,立馬舉手表態:
「別誤會,我倆純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乾淨。」
「哦?」老媽這才有了反應,貼心的從包里摸出一包紙,給余白擦了擦臉上的口紅,咂咂舌:
「對對,你倆可不純潔嘛,純潔得都親親了是吧?那你倆不純潔,不得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余白咳嗽兩聲,趕緊在自己臉上接過老媽手中的紙,擦了擦,果斷岔開話題:「靠,老吳,你還知道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你媽知道的多了!」老媽突然掐了掐余白被親的那點臉蛋,目光銳利的掃了余白一眼:「你媽是過來人,眼睛就像攝影機一樣毒辣,知道吧!」
「誒誒,說話就說話,你這個同志,怎麼還動手動腳的呢?」
「誰和你動手動腳了?我給你擦臉呢,能幹啊你,還沒去京城讀書呢,京城女朋友倒是找到了?」老吳把余白臉蛋都捏得微微變形了。
不過一點也不疼,余白嘴巴一邊露着風,一邊信誓旦旦:
「八字沒一撇呢,友誼的親吻,貼面禮知道吧?我倆鐵哥們。」
「是嗎?那有本事你大學就別戀愛。」
余白把老吳手扒拉開,沒吭聲,在包里摸車鑰匙,準備開車回家了。
「切。」
老媽撇了撇嘴,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一下挽住了佩珊的手臂,埋怨道:「你看這小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不想回答就跟他媽裝傻。」
「哈哈......是嗎?」佩姨有點心不在焉,跟着老媽走了一步,卻發現沒注意,自己步子邁小了,黑色細高跟鞋的鞋跟一點一下踩在了馬路牙子邊,可能因為太走神了,鞋跟受力面積太小了,沒站穩,在那邊正要拉開車門瞪大眼睛,伸出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佩姨居然一下子滑了一腳,只聽一聲「哎呀」,整個豐腴的身子就墜了下來。
哎喲,佩姨眼圈一下就紅了,屁股可憐巴巴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半天動彈不了。
余白趕緊把車門一關,幾步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借了只手,只見佩姨嚶嚀了一聲,然後借着他右手臂的支撐坐了起來,微一抬頭,半張小臉蛋顯露在路邊有些昏白昏白的太陽光下,眼圈紅紅的,牙齒輕咬着下唇,頭髮散亂的披在另一邊,可憐極了。
瞧這是什麼事兒,「你是不是上次生病還沒好完?」余白看着都心疼啊,佩姨上輩子也是,很多時候把他照顧得面面俱到,但又沒有照顧好自己。
佩姨咬着唇,點點頭,又搖搖頭,
「來,用點力,拉着我手,先試着站起來。」
余白連忙伸手過去,剛要給她一個支撐讓她先站起來再說,看着余白靠近的手臂,臉蛋上好像還殘留了紅印。
一滴兩滴,眼淚突然順着佩姨臉頰往下落了。
「哎喲。」余白有點焦急了,這摔的有這麼重?都給摔哭了?趕緊從老媽手裏接過剛剛沒用完的紙巾,一下輕輕貼住了佩姨滑嫩嫩的小臉,把眼淚拭去。
沒二話,讓老媽搭把手,給佩姨背到了車上,然後趕緊彎下了身子,看着她那條特別修長的腿,把高佩姨受傷那隻腳的高跟鞋除去,佩姨的腳也很漂亮的。
余白注意力還是在扭傷上邊,不同於上次在家裏,佩姨此刻,右腳的腳踝已經腫了,看着腫得還不小。
余白也怕弄疼她,輕輕給她揉動了一下關節,然後低聲喃喃,「應該,沒傷到骨頭吧?」
佩姨本來低着頭,聞到余白關心的話,她那漆黑的眼珠兒骨碌轉了一圈,然後又悄悄的抬頭向余白看過去。
余白觀察了一下,然後抬頭想問問佩姨現在腳踝是個什麼感覺呢,眼神短暫有個交流對視。
余白就見到被握住腳丫佩姨的木楞,眼睛帶着水汪汪的複雜,可能感受到余白在看她,佩姨的立刻耳朵飛紅,那種眼神,余白前世都很難想像,會出現在那個佩姨那張雍容美麗的臉上。
頓時害得余白都短暫錯愕了一下,即使反應再慢些,也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的,佩姨坐在椅子上,余白讓她的腳擱在自己的大腿上,這種燈光,這種視角,拍偶像劇呢?
終究還是佩姨慢慢開始認清了自己,那種複雜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敢面對,是心臟跳動的聲。
腦海里全是那晚余白喝醉的那個吻,他的話。
他是說的離不開的。
可是卻要離開了。
美芳姐的關心聲亦在旁邊響起。
佩姨她趕緊深呼吸兩口,強行平靜自己的心情。
她發現她的心思或許慢慢的變得有些不再單純了,這些天從小到大的經歷無時無刻的浮現,有開心,有生氣,有溫馨,有掙扎......
無論怎樣,也只有他總是能輕易挑動自己的情緒......
幾乎貫穿了她所有回憶的余白,對她的殺傷力…...好像有點太大了吧。
「這樣疼嗎?」
幸好余白的注意力全然在她的腳踝上了,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失態,佩姨從情緒的泥沼中脫離出來,趕緊開口說道,「不疼......」
「那這樣麼?我動作大一些,疼嗎?」
「有一點......」
「戳這裏會疼嗎?」余白一點點的詢問着,最終想了想,得出結論,「應該沒傷到骨頭,問題不會太大,應該就只是簡單的扭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不用......」
余白也覺得這種程度的扭傷,其實也不用去醫院的,小時候誰沒扭過腳呢,只要不傷到骨頭,就沒什麼,終於放心下來,佩姨,怕疼的愛哭鬼,從小就是這樣的。
余白鬆了口氣,不嫌棄的幫佩姨把她的鞋子穿上,「回家我給你塗點雲南白藥。」
汽車啟動,把閒不住的老媽先送去市場,很快到了小區車庫。
余白哼哧哼哧的把高跟鞋提溜着,背起佩姨,輕輕的說:「你呀,怎麼不能小心一點呢?我要去了京城,你再摔了,誰來背你?照顧你?」
佩姨淚盈盈的把頭埋在自己膝蓋上邊,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等余白蹲在地上,給她輕輕揉了半天腳,起身的時候腳都麻了。
佩姨突然扯住了余白衣袖的一角,「小,小葉是不是喜歡你......」
余白扭頭,笑了笑,也沒有瞎說:「可能吧。」
佩姨紅潤的嘴唇一角都被咬得有些發白,沒有抬頭,也沒有鬆手:「你,你呢?」
余白沉默了半天,抬頭看着客廳里,電視機上邊掛着的那張他,老吳,她的那張幸福的合照,輕輕扒拉開了佩姨的手:「我大學了,小葉她,她很不錯的......」
說完,頓了一下,腳步有些快的進了衛生間,走到洗臉台前邊,用手接着水,余白瘋狂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抬頭,怔怔的看着鏡子裏,滿臉濕漉漉的自己。
而客廳里的佩姨此刻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帶着晶瑩的眼淚,只是仰着頭,用力咬住嘴唇,才沒讓它掉下來。
余白洗了把臉,從廁所出來,本來想繼續幫佩姨腳腕腫的氣揉散一些。
佩姨她低着頭躲開了,然後起身,繞過余白,頭也不回的走進臥室。
臥室的窗簾是被拉得嚴嚴實實的,沒開燈,好像只有透過窗簾的點點光亮,不足以完全看清,昏昏暗暗的,佩姨怔怔的站在那裏,可能借着昏暗,臉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幽怨,
啪嗒啪嗒。
佩姨她就把她的兩隻手全部抬了起來,捂住了自己本就不清晰的臉蛋,哽咽聲一下就在安安靜靜的臥室里響了起來。
佩姨哭得很無助,整個人無力的蹲了下去,捂着臉蛋的手也慢慢緊緊抱住了膝蓋。
......
ps.求月票,推薦票。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4.00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