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事讓秦沐深刻認識到
古代社會官商之間差距。
武后一定知道薛懷義做了什麼,可是還默許他的行為,這說明薛懷義在法會大搞獻祭也是排泄民憤的一種手段。
就算出了狀況,那也是薛懷義來背鍋,她自己也能落下個賞罰分明的明主形象。
原本他以為薛懷義只是個靠着出賣色相的弄臣,沒想到做起事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這和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麗春殿內。
薛懷義安安靜靜的站在武后面前。
武后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他,「懷義啊,今日之事你做的太過分了點。」
「懷義知罪,我只是想藉助這次法會敲打一下秦沐,他三番五次的戲弄我,就算不看佛面那也要看天后您的面子啊。」
薛懷義借着打壓的旗號說。
武后內心自然清楚,秦沐說到底也是個身外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不可掌控的因素,同時也是不穩定因素。
六部之中都有秦沐的眼線和幫手,這讓她不得不防呀。
「自今日起,你回白馬寺,面壁思過,抄寫經書,半個月後解禁。」
薛懷義心有不甘,可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要是沒有懲罰必然會引起公憤。
「懷義遵旨。」
薛懷義表面上認錯,內心根本毫無悔改,他後悔的是自己太過自信,以為秦沐死定了,沒想到這秦沐來了一場跳大神打破僵局。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在信徒心中名聲並不是很好。
回到寺廟後,薛懷義向其他幾人交代了一些事。
「你們去萬民米鋪採購三千兩米、面,他秦沐不是要做大善人打井引河流灌溉嗎?咱們就挨家挨戶的送米和面,他打一口井咱們就送一戶,我到要看看他能打多少井!」
小沙彌心中頓感詫異,薛懷義這個鐵公雞怎麼突然想起來做善事了。
「愣着幹嘛,知道該怎麼做嗎?」
「額…他井打到哪兒,我們就送到哪兒…」
「還有呢!」
小沙彌瘋狂的想着,眼看着巴掌要落在他臉上他急忙說:「一定要說寺監您的名號!」
薛懷義一巴掌扇了過去,「除了我,還有天后呢。」
「知道了…」小沙彌捂着臉說。
三日後,洛陽城郊外的鋼鐵廠傳來敲擊鋼鐵的聲音。
秦沐帶着吳正極來到廠房內。
上次的教訓讓秦沐意識到自己必須帶着保鏢才行。
上次吳正極之所以離開法會是想去長壽縣把那群婦人接過來當場質問薛懷義,誰成想還沒等他回來秦沐已經解決了問題。
秦沐走進廠房,看到院子裏擺放着一座座數丈高的鑽井機。
鑽井機整體呈現黑色,全部由鋼鐵打造組裝,上面的齒輪加上兩側帶軌道的滑塊,可以上下調整。
下面的鑽頭有半米寬的,二十厘米寬的,還有最小的十厘米寬的。
張大爺這時候走到秦沐面前驕傲的解釋道:「設計圖紙上的鑽頭太小,只能打出拳頭大小的鑽孔,沒有管子引水根本沒辦法用於灌溉。
我特地改良了一下,先用最小的破土,然後用中等的往下挖再次鬆土,再用最大的挖出一口能夠放桶的井,最後用最小的鑽頭鑽出井眼。」
秦沐大喜,「張大爺啊,你真是個奇才呀!我看這構造有點像洛陽鏟啊。」
「洛陽鏟?什麼東西?」
「哈哈,就是鑽地的同時把土帶出來,這樣可以省不少功夫。」
「奧,哈哈哈哈,那不如這就叫洛陽鑽吧。」
「都行。」秦沐看着一座座鑽井機心中又犯了難。
只有一台蒸汽機,其他的都需要人力來轉動,人手方面只能讓當地的農夫來幫手了。
「全部檢查完畢沒有?」
「檢查好了。」
「好!出發!」秦沐喊了一聲。
工廠里的人開始將鑽井機整個打包放在驢車上。
秦沐找到張大爺寒暄道:「最近辛苦了啊,你這一大把年紀還要熬夜加班。」
「辛苦啥呀,董事長您待我們不薄,咱們大傢伙做事很有動力啊,這幾天咱們累是累點,不過是熬時間,這和打戰的時候加班加點的鍛造兵器相比差遠了。」
國家站時,經常徵用民間的鐵匠進行加工,願意的可以免除勞役兵役,張大爺的兒子就是免除兵役的那種。
「既然張大爺您有鍛造兵器的經驗,那你看看這個。」
秦沐遞給他一張圖紙。
張大爺放的老遠,眯着眼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麼兵器?棍棒啊?刃呢?」
「這個叫燧發槍,是熱兵器,在管子裏放入火藥,扣動板機後,裝針撞向裏面的火石點燃裏面的火藥,槍管里的鐵球就能被射出去。」秦沐指着紙張一步步介紹道。
「哎呀,這是暗器呀!威力如何?」
「五米內,打中敵人,直接干碎骨頭。」
張大爺瘋狂的眨眨眼,他心中清楚秦沐從來不會和他開玩笑,「這東西可是個好東西啊!」
「這還是短槍管的,方便攜帶,以後生產出一米多長的槍管,無論是射程和威力都會更近一步。」看到張大爺激動的樣子秦沐接着說,「你先試着造一下,這個是機密,不要告訴其他人如何製作的,你們父子倆慢慢做,我先走了。」
張大爺看着手中的圖紙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董事長您慢走哈!」
雖然現在造燧發槍還為時過早,但是這段時間遇到的事不得不讓他先做一把防身用。
電棍總有壞的一天,自己又過了習武的年紀,吳正極又不能做自己二十四小時的保鏢,還是要增加自己火力才行。
燧發槍雖然填充彈藥不方便,但是威力巨大,震懾力也足夠。
現如今的製造工藝和鋼鐵強度還不足以製造出轉盤和彈夾式的火槍,更不要說帶有火藥的子彈了。
燧發槍在冷兵器時代已經是碾壓式的武器了,後續再慢慢改良,這些事交給他們的智囊團來解決,畢竟他自己沒接觸過槍支,只大致了解構造和原理。
秦沐跟隨着馬車前往最近的田山村與斐然回合。
田山村地頭,薛懷義他爹田山村村正正在斐然面前介紹着目前的情況。
「斐大人,咱們村只澆了十幾畝的地,那洛水不讓我們去打水,不知道朝廷有沒有賑災款啊?」
斐然冷笑一聲,「村正,我今天來是給你們村打井來的,這也是天后的意思,再說了現在也沒到賑災的時候呢。」
「打井?」村正看向斐然深戶的兩個人,「就這點人,打什麼井啊!」
斐然指向不遠處的驢車隊,「鑽井隊這不是來了嗎?」
村正看向頭部驢車的人,惶恐的退後了幾步。
斐然心知肚明的笑着說,「那是秦沐,這次是來幫我打井的。」
秦沐跳下車行禮道:「斐大人。」
隨後目光看向村正,放下手,「這是誰啊?奧,薛懷義他爹啊!我可是聽說你兒子被罰足禁目前在寺廟內面壁思過呢。」
「啊…」村正只知道自己兒子上次吃了虧,沒想到竟然還受了罰。
「面壁思過?哈哈哈,秦沐,我兒子差點殺了你也不過小小的懲罰,你可別讓我兒子抓住把柄,到時候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哎呦,我好怕哦。」
秦沐懶得理他,他其實早就意識到武后不會給薛懷義什麼大的處罰,畢竟這世間最有力的風可就是枕邊風啊。
斐然來到驢車車廂後面看着車架上的龐然大物。
「哎呀,這是什麼啊?」
又看向後一輛冒着煙的機器,「這又是什麼?」
「斐大人,我這裏就不給你過多解釋了,咱們直接看成效可以嗎?」
斐樂點着頭,「嗯,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他指着自己帶的兩名手下,「你們去交代一下鑽井的位置。」
「諾。」
「那個村正,把村裏的男的都叫出來,讓他們來幫個手啊!」
村正無可奈何只能轉身去村子裏叫人。
斐然再怎麼說也是個官,他村正是最底層的小吏,不聽話根本說不過去。
幾名工匠將蒸汽機和鑽井機安裝好位置,同時又找來幾塊大石頭壓在鑽井機底座用於固定位置防止巨大的扭力發生倒塌。
「好!開火!」
蒸汽機冒着陣陣黑煙,水蒸氣在太陽底下變成了一道道熱浪,連動杆連接着齒輪,鑽頭開始呈順時針旋轉。
兩人一左一右將鑽頭緩緩向下推去,兩邊的側柱子上打了幾個控位用來限制鑽頭的深度。
鑽頭慢慢鑽進土地里,幾分鐘後整個鑽杆只剩下一點點露在外面。
斐然靜靜看着一切,滿臉震驚的說了句,「這也太方便了吧!原本我們打井可是純靠人力挖的,只是這么小的孔,怎麼打水呀。」
秦沐吩咐道:「起杆,換鑽頭!」
兩人握着把手,把杆子一格格的抬起來,換上第二個鑽頭。
「妙啊,原來第一個是用來破土的呀!」
「這第二個鑽頭可以帶土,步驟就是鑽一個節點,就要抬上來將土從鑽頭清理出來然後再鑽。」
斐然盯着鑽頭滿眼歡喜,按照這個速度這次抗寒救災應該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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