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也是被青毛鼠激起了凶性,對身上的傷勢置之不理,身上霧氣氤氳,雙手一旋,同時拍向青毛鼠。而青毛鼠此刻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只是一味地瘋狂撲咬,不知躲閃,毫無清醒的樣子可言。
陸虞趁機一拳擊在其頸部,變拳為爪,抓住了其頸骨,然後另一隻手倏然前探,全力一截,徑直將其頸骨折斷,鋒利地骨茬刺破青毛鼠頸部的皮毛,鮮血淋漓的露了出來。
青毛鼠突然渾身一顫,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眼中的赤光迅速退去,神彩消散,失去生機。前後不過是呼吸之間,從極動到極靜,顯的頗為詭異。
青毛鼠突然停止不動,也是讓陸虞有些措手不及。看到青毛鼠終於死了,陸虞頓時長出口氣,精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只覺得精疲力盡,心力交瘁。身體一晃,差點摔到在地。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勢,忍不住咧了咧嘴,吸了一口氣。這次受的傷比起上次和灰狼交手受的傷要要嚴重不少啊!
身上青氣氤氳蔓延,快速的將血止住,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陸虞來的青毛鼠的屍體旁,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這一次應該不會出意外了吧!」陸虞小聲嘀咕。
上次好不容易殺了一頭灰猲狼,可稱為狼妖了,卻沒有內丹,讓陸虞很是失望。而這一次,好不容易尋到一株木祿芝,卻被青毛鼠拼命給吞食了半株,若是再沒有內丹,那陸虞可就虧大了。
所幸,天遂人願,這隻青毛鼠沒有出意外。青毛鼠腹中,一顆指肚大小的乳白色的丹丸被陸虞取了出來,似玉非玉,滴血不沾,閃爍着瑩潤的光澤,捏上去又隱隱有一股彈性。
走到岩壁之下的灌木叢中,陸虞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半株木祿芝挖了出來,一股清香隱隱飄出,沁人心脾,讓人心神不由得一振。
陸虞握着青毛鼠內丹和木祿芝,心中大喜,他明白,這就是自己突破的機緣。陸虞有種感覺,只要將其煉化吸收,自己便可突破這一小境。
將青毛鼠屍體略作掩埋,陸虞彈身而起,飛快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不一會兒,陸虞就來到了當初那頭灰猲狼的巢穴處。尋了幾塊石頭,將洞口堵住,然後略做遮掩,陸虞躲藏了進去,準備煉化吸收那半株木祿芝。
山洞內,陸虞曲腿盤坐,面色嚴肅,雙目閉合,擺出一副五心向天的姿勢,雙手合十,將木祿芝咀嚼服下,內丹夾在雙手間。運起九鼎煉神法,飄渺的鼎鳴聲在陸虞心底響起。
隨着法訣的運轉,木祿芝慢慢化作精純的藥力在陸虞體內流轉,帶着幾分清涼和濃郁的生氣滋養着每一寸血肉。絲絲縷縷的木之氣自內丹中散逸出來,隱隱凝作虛幻的鼠狀,然後潰散,被陸虞吸納進體內。
陸虞身體肝臟處,一條蜿蜒青龍光影顯化出來。此刻的青龍光影,已經變得凝實如真,只差最後一步,便可完滿突破。
驀然,陸虞胸前的那塊玉牌,突然一閃,彩光閃耀,星宿四獸影陣法再次顯現出來。四隻神獸影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相互糾纏,融合,然後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那青龍盤踞空中,嘴巴張開,輕輕一吸,陸虞手中內丹頓時被青龍吞入腹中。
然後青龍夭矯飛舞,將陸虞給盤繞包裹了起來,濃郁的青氣瀰漫,將陸虞淹沒,陸虞的身影消失在蒙濛霧靄中。
待到青氣消散,已是過去了接近半柱香的時間。此時肝臟處的青龍光影,鱗片清晰如雕琢,栩栩如生,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在那裏盤旋遊動,散發出勃勃生機。胸前的玉牌卻不再發光,沉寂了下來,再次變得平淡無奇。
陸虞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然後氣勢回收,神華內斂,一切恢復如常。
陸虞立身而起,雙拳舞動,打出一套拳法。雙拳揮舞如風,剛柔並濟,敏若龍蛇,有虎豹雷音聲響起。陸虞只覺此刻自己的拳法,才算是登堂入室。拳收,吐氣。酣暢淋漓。
陸虞心中歡暢,長嘯一聲,走出洞穴,大踏步地向回走去。真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銀鞍白馬度春風』。
歡喜得意總是短暫。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五神境,修五臟。肝之後,便為心。
夫心者,離之氣,火之精,其色赤,其神如朱雀。所以第二小境,便是修心,服食朱丹,飲以丹池。在心臟養出朱雀神影。
修肝臟,舞的是青龍拳,而修心臟,踏的是朱雀步。正如詩云「迢迢朱雀航,飛蓋共凌越。」
朱雀者,暴烈如火,銳如刀劍,杲杲如大日,煌煌如山火。
正所謂行如風,侵如火。所以朱雀步,就是火氣瞬間的爆發,無飄渺虛幻之相,風借火勢,火借風勢,兩相糾纏,全力以赴,踏開一切
風,一刻未停地吹拂着,吹着時間的輪,歲月的帆,緩緩卻又決然的前進。
太陽越走越遠,不再熾熱,變得柔軟溫和。樹葉邊緣,也慢慢染上一圈溫暖的橙黃,最後漫山紅遍,層林盡染。白日變短,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綿綿細雨纏綿蕭索,瑟瑟秋風吹池落葉。金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
一刻不停地,陸虞又陷入了日復一日的修煉之中。
逝者如川,不舍晝夜。驟雨將盡,寒蟬淒切。秋葉落盡,凜寒已至。
不知不覺,已是寒冬臘月,天氣冷寒。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降臨。
正值深夜。
初時,雪花紛揚,細密如雨簾,如同撒鹽空中,沙沙作響;然後雪越下越大,變作風吹柳絮,鵝毛飄飛,簌簌而落。這場大雪,鋪天蓋地,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夜。
第二天,陸虞起身,看了看被大雪埋了將近一半的窗戶,用力一推,窗台上的雪花『簌簌』灑落。推開屋門,看了看天邊,天色未熹。無聲的將院子裏的雪清掃乾淨,陸虞開門離去。
大雪足有尺深。陸虞沒有在意,就像往常一樣邁開步伐向村口的老棗樹走去。
來到村口,老棗樹下。陸虞探出手,衣袖用力一扇,鼓盪出一股勁風,將大石上的落雪盡數掃去。
陸虞盤膝而坐,雙手之間,正是第一次歷練得到的那塊白虎脫齒。將近半年的時間,陸虞五神境已是修煉到了第四小境,養肺小境。
經書言:修肺者,服食明石,飲以靈液。入通於肺凝形在皮。
此刻的陸虞,全身皮膚已是如同玉石般瑩潤,金鐵般堅韌。身上的所有傷疤,也盡都消失不見。
肺臟處,凝白色的白狩光影,若隱若現。
陸虞靜坐不動,身上散發出凌厲如刀劍般的氣息。一縷縷庚金之氣自白虎脫齒中散出,如同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繚繞在陸虞周身,然後盡數沒入陸虞體內。而陸虞的皮膚,便是每時每刻都要遭受『劍刺』、『刀劈』,然後得以更有韌性。
半個時辰後,旭日始旦。陸虞睜開眼睛。雖然冰天雪地,但陸虞全身衣衫已被汗水濕透。陸虞心神一動,離火之氣在體內蔓延,衣衫鼓脹,汗水瞬間被蒸乾。
辰時初始,陸虞又一次來到地肺山。
修肺小境煉金氣。金之氣,鋒銳無垠,一往無前。最適修刀劍。
此刻,陸虞手中正握着一柄劍。劍長二尺七寸,面文為星辰,背記山川日月,銘曰:望之,古文篆書。原是村長陸望之的佩劍。
陸虞看着手中的劍,「古籍記載:白雲子之作劍,受法於庚辛之靈。采五山之鐵精,六合之金英,用陰陽之候,取剛柔之和,三年作得。而且白雲子不僅是鑄劍大師,更是一名絕代劍客。」
「『劍氣飲秋照冰雪,喚起一天明月。』端的是飛揚豪邁。」陸虞心裏感慨。
「劍客多是這般。既懂鑄劍,又懂用劍。像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李青醉,『念劍而生,抱劍而死』的禪無鋒,皆是如此。不過我並未打算做劍客,只是將劍當做對敵手段,卻不必如此。只需學會劍招就好。」
陸虞站直身體,平心靜氣,一手持劍,另一手握着一卷劍譜。劍譜的封面是由一種特殊的黑色獸皮製作,內里都是上好的澄心紙,但卻早已發黃變舊。原本是《北斗七星劍法》,後來經過無數代的研習,注釋,增添,刪改,現在叫做《劍法圖說》。
第一劍,是為貪狼排首衝鋒劍。勢如沖天直木,形如丹鳳朝陽。
劍招第一式。頭平直前向,身偏右,腿作前弓後箭。劍平,略上揚一寸許,目光注劍端。左手伸展向後,略下。一昂一低,如鳳翅展開,有抑揚之勢。
劍招第二式。身偏向如前,搖身出左足上前,仍如上偏扭之,弓箭式。
劍招第三式。
山中,陸虞忘記了時辰,廢寢忘食的修習起來。不知不覺間,太陽竟已西落。陸虞如同大夢初醒,抬頭看了看,天空染上一層橘紅。竟已是酉時時分。
陸虞有些意猶未盡的收起長劍、劍譜。此刻才覺得全身酸軟,汗水淋漓。但卻不以為意,這次練劍,可以說是十分的稱心快意,酣暢淋漓!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仍是冷寒,林中的積雪剛剛融化便又結上一層薄冰,踩上去咯吱作響。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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