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名士卒手裏接過自己的長刀,鍾恬的戰馬圍着平整的場地疾速飛馳了起來。
申渝的嘴角掛着詭異的冷笑,對着身邊的一名武士努了努嘴。
武士會意,從台階上走下來。
「鍾恬將軍,待小人與你學上幾招。」話音未落,武士已經騎上戰馬,手裏高舉着一把巨斧迎着鍾恬的戰馬而來。
鍾恬的戰馬速度極快,在武士的巨大斧刃攜帶着令人遍體生寒的颶風直逼向鍾恬頭頂的時候,它已經帶着鍾恬從武士的身邊閃電般滑了過去,武士用力過猛,身體在馬背上向前傾斜下去。
鍾恬的長刀從背後襲來,足有半寸厚的刀背敲擊在武士的後背上。
武士應聲落馬。
鍾恬大喜,調轉馬頭回到武士身邊,用長刀將武士落在地上的巨斧挑了起來,用力一甩,扔出很遠。
巨斧再次落地的時候,激起一陣厚厚的塵土。
「本將軍只是僥倖而已,將軍莫怪。」鍾恬哈哈一笑,算是給武士挽回了一點顏面。
申渝的牙關一咬。
兩名一直跟隨他的貼身護衛從台階上跳下來,各自拉過自己戰馬。
一前一後兩匹戰馬箭一般飛來,銅製的鎧甲發出摩擦時令人齒冷的怪聲,兩口長刀同時由頭頂落下。
鍾恬不敢大意,舉起長刀奮力迎上去。
兩口長刀落在了鍾恬的刀杆上,火星四濺。
三匹戰馬頃刻間攪作一團。
鍾恬的力氣雖然很大,但是,終究敵不過兩個人的力量,手裏的長刀幾乎已經貼到了自己的盔櫻上,兩名武士卻還不肯罷手,用盡平生力量大力下壓。
「兩位將軍莫非要置本將軍於死地不成?」鍾恬的腰已經彎了下去,又擔心被眾人聽到,於是小聲說道。
兩名武士相互看了一眼。
「鍾恬將軍,並非小人等無情,實在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一名武士說道。
鍾恬這才明白,原來申渝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這個時候,想要翻盤已經不可能,兩口長刀如同千斤巨石,鋒利的刀刃帶着嗜血的寒意一寸寸向頭頂逼近。
鍾恬從陳倉帶來的一名武士這時候發現了不妙。
「申渝這廝敢是想要人取了我家將軍性命不成?」武士說着,縱身上馬,就要去協助鍾恬,卻沒有提防,申渝在看台上射來了一枚羽箭。
羽箭射在了武士的後頸上,在接近鍾恬跟前的時候,武士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申渝再次對着鍾恬射來了一枚羽箭。
羽箭呼嘯着刺入了鍾恬的戰馬小腹,這匹馬吃痛,身體搖晃了一下,鍾恬的身體一歪,手上的力量瞬間失去,兩口長刀同時落在了他的頭頂。
厚重的銅盔在巨大力量的壓制下發出清脆的爆響,瞬間扭曲變形,鍾恬也從馬背上掉落下來。
鍾恬的一顆頭被自己的銅盔擠壓得變成了血色的葫蘆,可他還沒有死,還想着奮力掙扎着爬起來,卻被當先趕過來的一名武士揮刀砍斷了脖子。
鍾恬帶來的百名士卒看到這一幕,立刻發出一聲雜亂的吶喊,就要衝上台階,卻被申渝身邊的眾多武士攔住。
申渝手裏的旗子輕輕一擺,站在台階兩側的士卒包抄過來,將這百人圍在了當中。
「不可留下活口。」申渝說道。
一場火拼開始了。
鍾恬的人必定太少,不消半個時辰,已經全部被斬殺乾淨。
申渝從看台上走下來,踢了一腳鍾恬的屍體。
「鍾恬將軍既然奉命鎮守陳倉古道,就該恪盡職守,以不負晉王千歲厚望。你這廝卻千里迢迢跑到我這上庸來耀武揚威,這般不懂規矩,實在也是死有餘辜。」
眾將看着上庸冷酷的臉,實在猜不透這位太守大人在想些什麼。
「散去眾將士,派人去巫郡城中打探消息,即日起,嚴守城門,不得要凌詹等蜀人進入。」申渝對身邊的一名武士吩咐道。
武士跨馬離開。
一匹戰馬飛馳而來。
「回稟申渝將軍,末將奉命前去抓捕鍾恬小妾,卻發現其人不在府中,末將帶人遍搜各處,也未發現其蹤跡。末將覺得此人極有可能已經逃出城去了,請示是否要帶人將其追回?」武士說道。
申渝想了想。
「休要理她,區區一個蜀中女子,諒她也無力與本將軍為敵。」申渝說道,「你且帶領幾人沿着通往巫郡的大路追趕我家夫人和老母,護其迴轉。」
「是。」武士帶人離開。
在申渝等人的臆測里,魏晴兒一定是事先預知到了危險,提前逃走了,其實,事情並非如此。
魏晴兒昨晚有意無意地在鍾恬身邊提起王斯,並以自己和他的身世稱其為遺憾,這叫略帶醉意的鐘恬打消了對其的防範之心。
魏晴兒是打算趁着今早鍾恬去校場點兵的時候離開,想着去巫郡找一個蜀人幫自己給劉永送信的。
此時,一身普通女子打扮的她正坐在一輛臨時僱傭的車子上,向巫郡的方向走。
由於戰事已停,巫郡和上庸之間的民間往來雖不如戰事之前那樣頻繁,但是也已經恢復了很多,巫郡的守軍們甚至對來自上庸的曹魏居民連詢問的事情都不想做。
這叫魏晴兒得以很順利的進入城中。
剛剛走下車子,迎面貼在牆壁上的巨大招募人馬的白綾子佈告便映入了魏晴兒的眼帘。
一名蜀軍士卒手裏拿着單刀蹲在告示的下面,不停地打着盹,幾個看上去很強壯的年輕人在告示的旁邊議論着什麼。
「這位王斯將軍便是昔日王平將軍之子,據說此人頗有乃父之風。」
「放着好好的蜀漢將軍不做,卻要搞什麼討逆的事情,難道是被他發現了後主的什麼秘密不成?」
「此話不可胡亂說起,擔心被好事者聽了去,連累到了王斯將軍。」
魏晴兒不敢過於接近,遠遠地站在人群的外面,努力辨認着上面的字跡。
告示上雖然沒有明說王斯要起兵討伐劉永的事情,但是,卻也大致表明了態度,難怪這些人要猜測起來了。
魏晴兒知道昔日王平將軍在這裏駐守過,這裏的很多百姓都還記得他當初的好,如果王斯執意要招募人馬,恐怕很快會對劉永構成威脅。
巫郡距離成都實在是太遠了,消息若想從這裏傳遞出去,等到傳到了劉永和張皇后等人耳朵,恐怕王斯已經開始興兵了。
魏晴兒跺了跺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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