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白月光她就想左擁右抱 092芍藥

    「有道理,有道理。」

    另一名女修似乎想到了什麼,笑眯眯的說:「而且,你們有沒有覺得?流光長老變了,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大夥覺的不甚差別。

    那女修說着,自覺低下了腦袋,頰微微泛紅,囁喏道:「流光長老溫柔了,我對他行禮,他還會對我笑。你們知道嘛,長老以前可是從來不笑的,不僅不笑,總是板着個臉,嚴厲得讓人不敢靠近。」

    說到以前的天宮玄,你仿佛又被打開了什麼話匣子。

    有些人一回想到,甚至還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何止是不敢靠近啊,我連站都站不穩,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身上的寒氣給凍死。」

    「不過這樣說來,確實變了。」

    東明亞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現在的師尊,溫柔似水,喜怒哀樂都不像以前那樣不顯露於外,而是會向他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會笑,會哭,會吃醋,會撒嬌。

    確實很不一樣了。

    但與其說他變了,東明亞更願意說這才是真正的他。

    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經發現了公選不一樣的一面。

    小時候的他,頑強,孝順,溫柔且強大,會拼盡全力保護自己的母親,會有簡單小小的願望。

    那個渴望愛與被愛的少年,在後來的日子裏,因為長夜無盡終至內心荒蕪,不得已,表面才結了一層冰霜。

    他一開始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脆弱,可時間久了,在想要融化這層冰霜,是十分困難的。

    但,東明亞做到了。

    傍晚,她回到不近軒,看着梧桐樹下空空蕩蕩,手一癢,便練了會兒劍。

    殘陽如血,灑在她輕盈的身姿上,格外恣意嫵媚。

    天宮玄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身上穿着一襲淡藍色紗衣,吳帶當風,仙氣飄飄。

    手裏捧着一束芍藥花,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眼裏全是東明亞舞劍的身影。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些隱隱綽綽的畫面。

    七星廣場上,他第一次見到東明亞,那日的陽光格外明媚,像她的笑一樣。

    「長老,我來天鳳門就是特意拜您為師的,我學東西很快,也很能吃苦,您就收了我吧!」

    少女拉着他的手,仰着頭,笑眯眯的對他說。

    他驚慌,不知所措。

    畫面一轉,回到了眼前。曾經很多次,不都是在這棵銀杏樹下,他從後面握着她舉劍的手,帶着她一點一點的學習那些招式。

    還有福祿鎮上,他們假裝成親,許下了「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十七層塔前,他們為了彼此,都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最後兩顆試探的心終於靠在一起。

    鮫州蒼月淵,他被設計喪命,是東明亞不顧一切將他帶走,用了十年,才將他救活。

    他一瞬間,似乎都想起來了。

    眼眸濕潤,眼尾不自覺泛紅。

    分明沒有說話,卻已經哽咽。

    原來,他苦苦想要找尋的回憶里,竟有那麼多是關於東明亞的,而且,那樣美好,比他所有的快樂記憶加在一起還要美好。

    一瞬間,腦袋裏湧進了這麼多美好的回憶,他有些招架不住。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沸騰着,澎湃着,無處宣洩的幸福感簡直要溢出身體。

    從來沒有想過,還能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刻。

    他要的不多,以前總是想着,過往的那些關於東明亞的記憶,只要稍微好那麼一點,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卻不曾想,竟然這樣珍貴,讓他光是想想就已經生出了一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回過神來,東明亞依然在舞劍,這個畫面與記憶中無數個場景重疊,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記憶。

    究竟這是夢還是現實?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最後還能執手相看,他做夢也不敢這樣想。

    他將花放在旁邊的花籃里,化出仙劍,舉劍刺去。

    東明亞一轉身,看見一把淬着銀光的利劍朝自己刺來,幾乎是下意識一攔,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發出錚錚刺耳的聲音。

    看清來人是天宮玄,東明亞欲停下來,卻被天宮玄厲聲喝止。

    「再來。」

    說着就開始進攻,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東明亞逼迫應戰。

    「師尊,你這是幹什麼?」

    天宮玄:「切磋。」

    天宮玄此時想要對戰的熱情十分高漲,自重生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打一架了。

    東明亞明白這一點後,也不再時刻想着逃避,專心應戰。


    幾個來回下來,兩人都各自把看家本領使了一遍,打的暢快,打的徹底,依然難分高下。

    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東明要直接靠在了銀杏樹下,渾身無力的癱軟着。

    天宮玄收了劍,看見他這副「死不活」的模樣,十分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

    因為剛才耗費了些體力,刻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無懈可擊,東明亞能明顯感受到,這一抹笑意中的寵溺。

    也笑着回應道:「師尊果然不愧是玄機長老,弟子甘拜下風。」

    天宮玄:「你也很厲害,不要妄自菲薄。」

    他說的是事實,兩人剛才足足打了幾百個輪迴,都沒有分出勝,最終以平手結束了這場比試。

    天宮玄是十分欣慰和高興的,沒有想到,當初那個連最基礎的法術都沒掌握的小丫頭,已經成長成了能和自己打平手的存在。

    「都這麼厲害了,以後都不用師尊保護了,真好。」

    東明亞初聽以為是在夸自己,仔細一想,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兒。

    連忙跳起來,竄進天宮玄懷裏,用腦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像一隻小貓咪似的。

    「我不,師尊要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

    天宮玄回抱住她,開玩笑的語氣說:「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這樣。」

    東明亞撅了撅嘴,撒嬌道:「這麼大了,難道就不是師尊的乖寶寶了?」

    天宮玄他這突如其來的膩歪驚了一下,旋即心裏大喜,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是是是,無論多大,都是我的乖寶寶。」

    「這還差不多。」

    又親昵了一會兒,天宮玄才把剛才暫放在花籃里的芍藥花遞到東明亞面前。

    淡紫色的芍藥花嬌艷欲滴,像極了少女嬌羞的臉龐。

    「師尊特意給我的嗎?」

    東明亞眼神真摯,有些明知故問的問道。

    天宮玄嘴角上揚,語氣溫柔:「不然呢?」

    他自然是給自家乖寶寶采的。

    「謝謝師尊。」

    東明亞小心翼翼的捧着芍藥花,腳尖微微墊起,蜻蜓點水般在天宮玄的嘴角輕了一口。

    天宮玄瞬間雙眼放大,身體都僵了僵。

    即便兩人此時已經很了解彼此,該做的也都做了,每天膩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多,可東明亞每一次的觸碰,每一次不經意的撩撥,能夠讓他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他就這樣,時時刻刻都被抬到了高處,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對於以前完全不懂情愛的他而言,哪裏招架得住這樣的折磨?

    一開始需要很大的勁兒才緩的過來,後來時間一長,就貪心不足,又覺得不夠,被抬的越高,越想要更高。

    如果沒辦法達到至高,心裏便會堵的慌,就會想要更多,情緒也不受自己控制,漸漸亢奮。

    此時此刻,他就處在這樣一種亢奮當中。手不受控制的攬過東明亞的腰,下一秒,便堵住了她的唇,溫潤的觸感叫人戰慄。

    一旦有了想要索取的念,就會貫徹到底,想要索取更多。

    一番耳鬢廝磨之後,天宮玄將東明亞大橫抱起,徑直朝屋內走去。

    關上門的瞬間,幕降臨臨。

    不近軒隱匿在一片竹林當中,與其他長老的住所以及弟子宮相較甚遠,方圓百里皆無人煙。

    這一方小小的房間內,春光旖旎。

    東明亞一開始僅僅只是想表達感謝,後來是因為沒有拒絕的必要。

    情到濃時,她用調戲的語氣對天宮玄說:「天宮玄,你變壞了。」

    這幾乎是他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全名,天宮玄征伐的身體僵了一瞬,心臟咯噔跳了一下,隨後,便被巨大的喜悅填滿。

    他輕輕咬了一下東明亞的嘴唇,然後說:「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東明亞自然是照做。

    「天宮玄。」

    」天宮玄。」

    「天宮玄。」

    她不僅僅是叫了一遍,而是很多很多遍,想要把這個名字深深的記在腦海,隨着此刻的感受一起刻進骨血里。

    天宮玄又問:「你知道送芍藥花是什麼意思嗎?」

    他擔心東明亞是鮫人,不知道,在九州送芍藥花的意思,特意強調一下。

    東明亞忍俊不禁,他的師尊什麼時候變的這樣主動了。

    要知道,如果換成以前的天宮玄,再喜歡一個人,都只會在背後默默的付出,把愛意深埋在心裏。

    但他此時,卻多少有些邀功的意思。

    東明亞以前或許不知道,那十年間,遊歷九州,也不是白白的,什麼也沒收穫。

    自然知道,芍藥花代表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既然收了師尊的芍藥花,那麼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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