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遠先是用撿回來的材料搭了一個人字型支架,然後又拖來一些棕櫚樹葉蓋在框架上,一個簡易的窩棚就搭好了。
此時,折騰了一天的他又累又餓,望着自己帶出來的三瓶礦泉水和一盒餅乾,楊文遠決定先和薛姣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楊哥,我是不是喝多了?」薛姣拿過礦泉水一口就喝進去大半瓶,看着只剩三分之一的水,她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害怕。
「沒事兒,女人是水做的,沒水就蔫吧了。」楊文遠伸手接過水瓶,就這剩下的水吃了兩塊餅乾。
然後,他把餅乾桶封好,和剩下的兩瓶水放在自己身邊。
他知道薛姣懂事,但人在極度乾渴的時候,會失去理智。
在他們沒有找到其他水源和食物之前,這些水和食物是他倆人唯一的儲備。他不希望一覺醒來看到空空的水瓶和薛姣愧疚的臉。
「睡吧,明早起來,我們趕海,看看能不能找到好吃的。」楊文遠說完,窩頭倒在窩棚里。
薛姣猶豫了半刻,還是鑽到窩棚里,睡在另一邊。
畢竟,這個女孩兒實在太困太累了。
距離他們營地一公里左右的另一邊,牛莉莉和那幾個女人又吃又喝,幾乎把三天的應急儲備食物全都干光了。
「牛姐,救援怎麼還不來啊?」朱倩影最先沉不住氣了。
「是啊,我們的船失事都一天了,該有搜救飛機搜咱們啦,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其他女人也開始發起牢騷。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搜救飛機。我只是按國際常識推理!咱們這裏距離文明國家很近,他們絕不會不管我們的。」牛莉莉也有些沉不住氣。
「是啊,人家外國人辦事靠譜!」
「對啊,看電影裏他們的救援速度可快了呢,現在天黑看不見咱們,我猜,他們明天就能找到咱們,畢竟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不可能不管......」
「誒?你們說,那兩個人現在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我看那男的就很猥瑣,一個打工仔,見到學生妹子還不得像.....」
「乾柴烈火!」
「不,是辣手摧花!哈哈哈!」
幾個女人無聊的議論了幾句,然後紛紛躺倒在帳篷里睡着了。
就在這時,楊文遠卻猛的睜開了眼睛.......
他是被一陣哭聲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借着月光,他看到身邊的薛姣正嚶嚶的哭。
「你怎麼啦?」楊文遠伸手去摸薛姣的額頭。
「楊哥,我怕,我想我爸媽,我怕我死在這裏.......」薛姣一把抓住楊文遠的手,嗚嗚的哭訴着。
「別怕,咱們死不了。」楊文遠心裏也很難受。
不過除了等待救援,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這片陌生的海域實在太廣大了,距離任何文明世界都有上千公里之遙。
安撫過薛姣,楊文遠卻再也睡不着。
白天島上的氣溫能達到三十六七度,簡直曬死個人,可是一到後半夜,溫度直接降到十幾度,冷的讓人直發抖。
好在他撿的包裹里還有幾件衣服,他把衣服拿出來給薛姣蓋上。自己則鑽出窩棚。
他要趁晚上沙蟹出來的時候,抓一些這種小生物當明天的食物。
用撿回來的油桶和一條臭魚做好捕蟹陷阱後,他才回到窩棚里。
薛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楊哥,我以為你丟下我自己走了!」
「我往哪兒走?」楊文遠被薛姣這忽如其來的依賴弄得有些發窘。除了大學時談過幾天戀愛,楊文遠畢業這兩年,就沒有女孩兒願意和他接觸。特別是像薛姣這種又純又漂亮的女孩兒。
原因只有一個,他窮。
楊文遠畢業於國內一個非著名大學,畢業後找到的工作最高工資只有四千塊,這對需要在大城市安家立業的青年人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但楊文遠從未放棄過希望。
此次乘船旅行,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在國外找到打工的途徑。誰知第一次出海旅行就遇到了這種事兒。
「楊哥,你說這島上能不能有狼啊?」薛姣攥着楊文遠的手問。黑暗中,她總是能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這讓她這個在城市裏長大的姑娘害怕得不行。
「不會吧?」薛姣這麼一說,楊文遠也覺得樹叢中似乎有雙瑩綠的眼睛在瞪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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