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平提出要查一下監控,醫生帶他們去找了相關領導,得到允許後去了監控室。
但毫無意義,來接羅玉娜的那個人身形的確像謝東亮,但他戴一頂棒球帽,一副寬邊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杜和平拍了一張照片,告辭醫生,返回了公園。
本想調閱公用電話附件的監控資料,看看打電話的到底是不是羅玉娜本人,遺憾的是唯一的一個攝像頭已經破損了,無法正常使用。
管理員說是前幾天被一幫子小屁孩扔石塊打破的,已經匯報給領導了,還沒來得及更換。
他們只得再次去了晨光再生公司,找到謝東亮。
杜和平拿出出院單上的簽字照片,問他這怎麼解釋。
謝東亮一臉不耐煩,說:「字體模仿得倒是很像,看來那個人下了不少工夫。」
杜和平讓他現場寫幾個字,做個比對。
謝東亮拿出了值班記錄,遞給杜和平,說:「這上面有我的簽字,你們自己看吧,我還忙着呢。」
杜和平看一眼,字跡的確有幾分神似,但細節處還是有些差異。
他抬頭盯着謝東亮問:「會不會是你的熟人幹的?」
「那也未必,就那麼三個字,寫個三遍五遍,就算是狗爪子也能劃拉個差不離。」謝東亮說完,轉身回到了設備操控台。
「靠,人都不會做,字又寫成狗劃拉,真弄不懂他留的是哪一門子學。」杜和平搖搖頭,抬腳朝外走去。
返回警局,把顧偉濤和何小魚喊到了裏屋的辦公室,坐下來,仔細梳理了一遍案情。
杜和平說自己從警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撓頭的案子。
一個女人失蹤了,卻又幽魂一般若即若離,現在有人跳出來索要錢財,數額遠遠低於正常的「交易」值。
而她的丈夫吳富貴又是要案嫌疑犯,在此期間多次被襲擊、恐嚇,不得不讓人懷疑與他妻子有關。
就連情人羅玉娜也遭遇不測,導致墮胎,並且在醫院治療期間,也被身份不明之人投毒,直至精神失常。
更加奇怪的是短短數日,一個瘋子竟然突然間恢復了正常,接走她的竟然不是自己的丈夫。
出院不久,她就聲稱手上有吳富貴十幾年前參入搶劫運鈔車的罪證,跟警方聯絡期間,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種種跡象表明,馮茱萸的失蹤只是個假象,其實質一定與當年的搶劫案有關,並且她一定知道內情。
還有那篇詭異的網絡小說,其作者很有可能與他們之間有某種關聯性,要麼就是他們所寫。
令人費解的是他們還把黑手伸到了自己兒子身上,這兩者看上去並沒有直接的聯繫,但那輛摩托車的出現又說明了什麼。
從跟蹤視頻上看,最近出現的那個高富帥「大傻」體貌特徵與賣給自己兒子摩托車的人很像。
可他為什麼偏偏纏上趙艷妮了呢?
他會不會就是被吳富貴暴揍過的兩個小混混中之一呢?
還有那天晚上精心安排的「捉jian」行動,前期進展順利,人抓到了,卻被一放了之。
難道內部有鬼?
何小魚聽完,說:「對不起杜隊,我犯錯了。」
「你犯啥錯了?」
「昨天晚上我因為有事耽誤了,我沒看那部小說,要是早點看,興許就會找到羅玉娜。」
「什麼意思?」
「小說新章節里說羅玉娜從醫院被人接了出來,把重要證據交給了她,說在與警方聯繫期間,被劫持。」
杜和平搖搖頭,說看了也沒用,再說了,那有可能本來就是一個謊言。
「這兩個失蹤的女人,會不會被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伙人控制在某一個隱秘的地方了?」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吳富貴的老婆或許壓根兒就沒有被限制自由,還可能是謀劃這次行動的參與者。」
「師父,我有個感覺。」
「啥感覺?」
「那個『大傻』是案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從他那兒也許就能打開偵破的突破口。」
杜和平問:「僅僅是感覺嗎?」
顧偉濤點了點頭。
杜和平說我覺得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嘍囉,或者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被利用了。
「不像,他出手就是三十萬,投入那麼大的資本,背後一定有雄厚的力量支撐。如其苦苦尋找馮茱萸,倒不如先把『大傻』抓了。」
杜和平緊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確定自己沒有私心嗎?」
「沒有沒有,要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失蹤了呢?」
「他是嗅到了異味,知道我不肯放過他,為了逃避打擊,乾脆玩起了消失,不信你等着瞧,用不了幾天他肯定還會找趙艷妮。」
「這個鳥人,他怎麼就盯上趙艷妮了呢?」
杜和平說:「我覺得吧,他有可能真心喜歡上趙艷妮了,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嘍。」
顧偉濤苦笑着說:「這怎麼可能,我們之間是立下過山盟海誓的。」
何小魚嘴一撇,「山盟海誓有啥用?經不住風浪的,拍打幾下就碎成了泡沫,現在的女孩子都是實惠型的,誰樂意跟個窮光蛋。」
「那你呢?是不是也是實惠型的?」杜和平笑着問她。
何小魚倒也毫不避諱,說:「一半一半吧,人品與金錢,兩者兼顧。」
「算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接着說案子。」
何小魚沉着臉想了一陣,說:「杜隊,我覺得羅玉娜的病是裝的。「
「為什麼要裝?」
「一定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不得已才那樣的。」
「她能承受什麼壓力?」
「也許她知道了某個人生死攸關的內幕,不裝瘋就得死。」
「你在懷疑吳富貴?」
「是。」
杜和平分析道,無論如何吳富貴是不會殺死自己的孩子的,跟他的交流中,他十分想要個孩子,以便傳承家業,要不然所有的一切終歸成空。
「可後來孩子沒了呀,對於吳富貴來說,羅玉娜的存在就只剩了威脅,所以才想除掉她。」
顧偉濤跟一句:「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第一次傷害她的跟第二次傷害她的不是一伙人。」
「嗯,也許有這個可能,可第一次對她下手的又是誰呢?」和平陷入了沉思,腦海中波濤洶湧,一片迷濛。
談到有人自稱綁匪向吳富貴索要三十萬的事兒,杜和平分析說這個線索意義不大,對方很可能是個騙子,這點似乎連吳富貴本人也意識到了,要不然是不會讓等對方等幾天,回來後再做「交易」的。
顧偉濤說:「讓那些土豪們出出血也好,權當是行善扶貧了。」
「你這是狗屁邏輯啊!錢是人家打拼掙來的,憑什麼給他?並且用的還是犯罪手段。」何小魚翻着白眼說。
顧偉濤說:「你以為做生意掙來的都是乾淨錢呀?還不是靠坑蒙拐騙得來的,不騙他這號的騙誰?」
「顧偉濤,你這思想有點危險,有必要改善一下價值觀了。」杜和平拍了顧偉濤一把。
「無奸不商,適當的時候,就是該敲他一槓子。」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陣子,氣氛輕鬆下來。
下班後,房產開發商王宗余打電話找杜和平,說想要一起吃個飯。
杜和平說手頭的事太多,沒心情。
王宗余說我就知道你最近有點鬧心,所以才讓你換一下環境,一起說說話,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的新生項目馬上就要投入生產了。
「你怎麼知道我鬧心?」
「案子那麼複雜,又沒個頭緒,能不鬧心嗎?」
「是不是聽別人說什麼了?」
王宗余說在電話里說不清,等見面後邊喝邊聊。
這麼一說,杜和平心裏倒是有點癢,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坊間的流言蜚語還真能篩出一星半點有用的東西。
杜和平說:「我用不着你開個豪車來給我長臉,上頭三令五申不讓跟你們這些土豪交往,讓別人看見了還不知道編排出啥呢。」
王宗余說咱倆是兄弟,願意說讓他們說去。
「那也不行,你要是來接,我就不去了。」
「好好,別影響了你的光輝形象,那就去你家小區沿街的樂口福吧,記得那邊的小菜做得還不錯,順便把兒子也叫上。」
「咱們哥倆說話,叫上個孩子幹嘛?礙手礙腳的。」
王宗余說我還是想讓他到我公司上班,新項目需要人手,有個自己人盯着點,我心裏還踏實些。
杜和平說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沒表態,估計去的可能性不大。
王宗余說我打他電話吧,面對面談一談。
到了那家餐館,見王宗余早一步到了,直接把他領進了雅間。
落座後,王宗余問杜和平:「杜鵬那小子戀愛了?」
「你怎麼知道?」
「我打他電話了,說今天晚上有約會。」
「他說要去見女朋友?」
「約會還不就是見女朋友嘛。」
杜和平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那麼大個人了,天天呆在家裏,都快把我給愁死了。
「那小子,我給他的待遇夠可以了,聽上去好像還是沒瞧上,他壓根兒就沒把我們這些個體經營戶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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