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驚,猛地推開那個中年人,"你到底是什麼人?這物件哪來的?"
中年人傻了。"這......我這......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來找你就是讓你幫我解決這個物件呀!"
"黑辟邪是招陰財的物件,活人不但不能用,碰了還會折損陽壽!"葉歡冷冷的說。"你把這個給林卓,是何居心?"
中年人無奈的看着我們,"兄弟,姐姐,我不是壞人哪,你們聽我解釋行不行?這物件是什麼東西我不懂,但這是從我太爺那輩傳下來的。"
"你別告訴我說這麼邪門的物件是我爺爺給你們的!"我冷笑,"黑辟邪是死人用的物件。屬於損陰德的鎮物,林家從來不用這個!"
中年人嘆了口氣,"兄弟。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葉歡拉我一下。"這人說話不對勁,應該就是跟這黑辟邪有關,咱別打斷他,讓他先說完。"
我冷靜了一下,"收好你的物件,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那邊小路上聊吧。"
中年人只好點點頭,心事重重的轉身走了。我們跟着他來到小路上,找了個地頭坐下,他拿出黑辟邪,神情古怪,一言不發。
"現在開始我們不打斷你,你冷靜一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說,"別着急,慢慢的說。"
"行,謝謝兄弟......"他嘆了口氣,"我姓孫,叫孫武州,我爸爸叫劉子勝,我爺爺叫黃紹清......"
我一愣,這祖孫三代的名字真有意思,一代一個姓。
他看出我的疑問了,"兄弟你別誤會,我們是一脈相承的,不過都是跟的姥姥家的姓。"
"那你家本姓是?"我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他苦笑,"反正聽我爸爸說吧,我太爺爺那輩是寧河那邊的,他有個把兄弟是個陰陽先生,姓崔,人稱崔二先生。那時候我們家太窮,我太爺就跟着崔二先生一起給人看風水謀生。"
"哦,你太爺懂這個?"我又忍不住問。
葉歡一拉我,沖我一使眼色,讓我別再說話了。
中年人一笑,"我太爺不懂這個,不過呢他是個怪人,年輕的時候被雷劈過,愣是一點事沒有。從那之後,崔二先生認定他是個奇人,於是就把他收了,讓他跟着自己。"
"你繼續說吧,等你說完了我們再問",葉歡淡淡的說。
"這事我是這麼聽說的",他想了想,"剛解放的時候吧,寧河縣有個土財主叫韓大麻子,那一年他家裏出了很多怪事,據說是鬧狐狸。後來一個遊方的道士從那路過,給他看了看,說是他家的祖墳的下面的龍脈斷了,讓他趕緊遷墳,不然就會家破人亡。那老道會看事,但不懂風水,說完拿了錢,吃了頓飯就走了。沒辦法,韓大麻子就去我們老家請崔二先生了。"
這事聽着挺有意思的,我看看葉歡,她卻不那麼認為,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崔二先生和我太爺用了半年多的時間,總算是給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不過有個問題,那塊地上有一座老百姓家的墳。韓大麻子財大氣粗,派人把墳主請來了,說給人家錢讓人遷走。沒成想,人家不干,說是風水先生說了,這塊地的風水以後能出狀元,給個金山也不換。"
"那後來呢?"我脫口而出。
"韓大麻子為了那塊地是費盡了心思,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最後人家沒辦法,收了他十根金條,最後才答應把地讓出來",他看看我們,"答應了之後,崔二先生給選了日子去遷墳,沒想到棺材打開之後一看,裏面那老頭老太太屍體一點沒壞,就跟睡着了似的。這還不說,在開館的一剎那,有兩道紅光竄了出來,誰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它們就飛走了。當時崔二先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對我爺爺說,『咱們是做了孽了,做了大孽了......』"
他停了下來,似乎在等我插嘴,但這次我一言未發。
等了十幾秒,他看我不說話,只好繼續講述,"韓家的墳遷完之後,崔二先生就再也不給人看風水了。兩年以後,他突然不行了,臨終把我太爺喊去,就把這個物件給了他。他和我太爺說了什麼咱不知道,反正從那之後,我們家的兒子都得跟姥姥家的姓了。"
"那跟我們林家有關係麼?"我問。
"有關係,我太爺去世的早,後來這物件就傳到我爺爺手裏了",他說,"我爺爺自從得了這物件,身體就開始不好,經常看見有幾個黑影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托一個遠方親戚的介紹,這才找到了林五爺。"
"然後呢?"我一皺眉,"我爺爺幫你們做什麼了?"
"給了一道符,讓我爺爺拿回去鎮在家裏",他說,"五爺說,那黑物件一旦用上了就不能中途放下,必須用滿一個甲子。所以在它到期之前,這事不能辦,也不能明說。我爺爺當時也不好多問,五爺那麼說,也只好就那麼辦了。從那道符鎮到我們家裏以後,家裏的情況算是好多了,但是有一點,就是男人不長壽。所以我爺爺把這個傳給我的時候,一再叮囑,說今年就是這物件六十年期滿的年頭了,一定要來找林五爺想辦法。"
葉歡一皺眉,"那你剛才為什麼說是林家給辦的,只能用六十年?你這人說話怎麼不說清楚?林家怎麼會用這麼邪性的物件,你這不是侮辱林家的名聲麼?"
中年人楞了一下,"我......我是那麼說的麼?我怎麼不記得呀?"
我拍拍葉歡的手,"那黑辟邪陰氣太重,他現在能說話就不錯了,別計較那麼多了。"
中年人看看我們,繼續說,"前些日子我找到你們村,一打聽才知道五爺早就過世了,於是我就去找你爸爸。可你爸爸一看這物件,立馬就變臉了,把我直接轟了出來,說什麼也不給我管這個事。村裏有個老頭看見了,悄悄跟我說,讓我來五爺墳上念叨念叨,或許有辦法。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我爺爺真的給你託夢說,這個事只有我能辦?"我問。
"兄弟,我敢蒙你麼?"中年人信誓旦旦的看着我,"你要是不幫忙,這事我可真就沒轍了。"
我看看葉歡,"我該管?"
葉歡想了想,"既然是五爺當年答應的,看來你不管也不合適了。"
我點點頭,看看中年人,"把你的物件收好,帶我們去你家看看。你們家的事不算小,荒郊野外的說不得。"
"哎,好好好,兄弟,姐姐,太謝謝你們了!"中年人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兩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鹹水沽他的家裏。看的出他條件不錯,房子很寬敞,裝修的也比較豪華,就是屋裏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陰氣。
"兄弟,姐姐,你們隨便坐,我先泡茶!"他招呼着我們。
"不喝茶,別麻煩了",我淡淡的說。
"哎,不麻煩,很快就得!"他熱情的說。
其實我們不是不渴,是這房子裏陰氣太重,水勢必受到浸染。這樣的水泡茶喝了,對身體很不好。但是既然他這麼堅持,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簡單的打量了一下整個客廳,他的情況我心裏基本就有數了。
客廳主人緣交際,這個地方的風水佈局影響房主的交際圈和事業工作。比如他這個客廳,雖然很豪華,但十分清冷,一看就是很少有人來。沙發後面的正牆上掛着一副十字繡や清明上河圖ゅ,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裏,還有一尊一人多高的精緻大紅瓷瓶,旁邊放着一塊形似老鷹的太湖石。私找冬亡。
我心裏一陣冷笑,人可以撒謊,風水卻不會騙人。
"來來來,喝茶!"
我接過來放下,葉歡也是,只接過來,並不喝。
"孫哥,你是做港口做貨運生意的吧?"我一笑,"錢不少賺,可就是留不下,存款一過百萬,定然會攤上一次大事,但是每次事過了之後,還能給你留點底子,對吧?"
他一怔,"兄弟,你看出來了?"
"不只是你,恐怕你爸爸,你爺爺那輩也是如此吧。你們家從來不缺錢,只是這錢留不住,基本等於是為別人賺的。我爺爺那道符鎮上之後,你們還能留下點,從十年前開始,能留的恐怕是越來越少了吧。"
"對,是這樣!"他嘆了口氣,"以前的貴人,幾年之間都變成小人了,我這點錢還不夠孝敬他們的。趕上年頭好了,能掙個幾百萬,可到年底一看,最多就能剩個二三十萬。存款一超過百萬,不是家裏出事,就是船上出事,反正得把錢給我造下去,哎......"
"其實你也不用因為這個鬱悶,能保住命就比什麼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我一笑。
"不瞞你們說,我這青山是留住了,柴都給別人了",他訕笑,"哎兄弟,你說是風水的事,還是我那物件的事?"
"這個不好說",我看看他,"表面上是物件的事,實際上風水的事。來前路上我算了一卦,你太爺的父祖......恕我直言,似乎是刨土為食的吧?"
他一聽就明白了,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他們都是盜墓的......"
"卦上看,你們家沒有祖墳,卻又有一座特別豪華的祖墳......",我看他一眼,"這麼說,你這兩位老祖宗,恐怕是倒斗的時候碰上了什麼事,最後沒走出來吧。"
他冒汗了,"是,聽說是這樣。"
我淡淡一笑,"也不對,其實當時去的是三個人,有一個最後出來了,還帶出來一件寶貝。"
他吃驚的看着我,慌忙的給我跪下了,"林大師,我知道瞞不住你了,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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