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一緊,趕緊站起來回頭一看,後面什麼都沒有。
"你現在是看不到她的"。葉歡站起來走到我身後,在我後背上畫了幾下,輕輕一拍,"閉上眼睛。再睜開就行了。"
我閉目數秒,慢慢睜開眼一看,在我剛才坐的地方後面,飄着一個身穿紅衣的長髮女子。這是一個怨靈,身上陰氣極重,唇若紅蠟,面色慘白,眼睛中冒着淡淡的綠光。
有了之前和魘靈的搏鬥經驗。所以見到這個怨靈我並不是很害怕。它雖然看上去怨氣很重,但很安靜,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打量着我們。
"眼冒綠光。這是墮入魔道了",我看看葉歡。"得趕緊想辦法,不然過了午時它就會犯凶的。"
葉歡點點頭,"子時開始,我作法送了它三次,每次都是到最後關頭莫名的就失敗了。這麼反反覆覆的,它不耐煩了,後來就攻擊我。"私剛撲技。
"所以你才不舒服了?"我問。
"不是,憑它這點本事還為難不了我",葉歡看看我,"可是短時間內反覆作法,本來就是大忌,會傷害真元。再加上卯時之後,它突然陰氣大盛,雖然我輕而易舉的就降服了它,但身上還是受了些陰邪,所以精神不太好。"
我看看那怨靈,它也正盯着我,眼神似乎有些驚恐。
"它怕我?"
"你身上靈光很強,它怕你是正常的",葉歡一笑,"不要緊張,離午時還有段時間,它不敢怎麼樣,咱們坐下說吧。"
這次我不敢坐原位了,坐到了葉歡身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現在需要安靜的運功,可是它不讓",葉歡看着那怨靈,"只要我一入靜,它就過來干擾,這是要耗着我。既然你來了,那你就幫我護法吧,只要半個小時我就可以恢復過來,到時候把它收了就沒事了。"
"沒問題!"我想了想,"不過我不會法術,萬一它過來找我麻煩怎麼辦?要不然你給我道符?"
"不用,你身上的靈光很強,只要在我身邊坐着就可以了",她看看我,"帶上符的話,它反而會因為不安而來攻擊你。"
"嗯那行,不過收她你有把握麼?"我問。
"既然送它不行,那就只能先收了它,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先運功療傷。你要記住,在我出定之前,不能離開我五步之外。"
"嗯,我會守着你的",我說。
道家有個講究,叫一步一乾坤,五步一陰陽,只要我在她身邊五步之內,我的靈光就可以護住她。
葉歡不再說話了,雙盤做好,瞬間進入了靜定之態。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有股柔和的氣場正在運轉,周圍的靈氣都被這氣場吸了過來,源源不斷的補充到她體內。
那怨靈身子顫了顫,慢慢落到地上,一點點向葉歡逼來。我站起來往葉歡身前一擋,警覺的盯着它,示意它不許靠近。怨靈一怔,停下不動了,冷冷的盯着我。
爺爺說過,不管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見到怨靈的時候儘量不要和它對視。但是如果已經對視上了,就絕對不可以膽怯,更不能從心裏退讓。因為人的眼光中含有神火,而怨靈的眼光中含有陰火,若你一直保持強勢,那神火可以滅掉它的陰火,弱一點的怨靈就不敢放肆。若你一旦退讓,神火一弱,就會被怨靈的陰火所傷,這樣一來,怨靈就會黏住你,後果不堪設想。
人的心越穩,眼神就越強,身上的神火和煞氣就會越重。那些比較蠻橫,什麼都不信的人,往往氣勢洶洶,眼中充滿霸氣和殺氣,讓很多人不敢直視。人都如此,又何況普通的靈體,所謂神鬼怕惡人,其實就是這麼個道理。
怨靈和我對視良久,我的心裏有點涼了,這些日子閉關所學到的本事對付它好像沒什麼直接作用。於是我故意一笑,慢慢閉上了眼睛。這是一個障眼法,你害怕的閉眼,那你就輸了,這個時候笑一笑,就是中場休息,不算輸,怨靈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我閉目凝神,想像着爺爺的樣子,回憶着林五爺的赫赫威名,片刻之後,猛地睜開眼睛,頓時目光如炬,仿佛爺爺當年一樣。那怨靈一看,一聲怪叫,嚇得退出很遠,蜷縮着躲到了一盆綠植後面,怯生生的不敢看我了。
道家有句話叫存思變神,是作法時所必須的。對於普通人來說,要存思變神需用咒語,但對於靈光強,心性修為也高的人來說,則不需要那麼麻煩。我剛才也沒有把握,只是試了一下,看樣子是成功了。
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怨靈一直在綠植後面躲着,直到葉歡出定,它一直都沒敢過來。
"林卓,小臥室的法壇上有一個八卦銅葫蘆,你去幫我取來吧,記住要用左手",葉歡吩咐。
我看了一眼綠植瑟瑟發抖的怨靈,"好!"
這房子的佈局是三室兩廳,其中最小的一個臥室佈置有葉歡的法壇。我進去一看,法壇很簡單,中間供奉的是太上老君,在老君爺的左右還各供奉了一尊法相。右邊我的認識,是真武大帝,左邊的則被一塊紅布蓋着,看不清是哪位神仙。
在真武大帝法相的右邊,擺着一副簽筒,一塊令牌,一面八卦鏡,一個黃銅葫蘆。
我沖道祖法相行了個禮,搓了搓手,拿起銅葫蘆轉身回到客廳里。回來卻發現,那怨靈已經不見了。
"那怨靈呢?"我納悶。
葉歡右手虛握,左手指了指銅葫蘆,我不敢耽擱,趕緊將葫蘆放到她手中。
她單手擰開葫蘆蓋,拿起葫蘆對準自己的右手,一邊默念咒語,一邊慢慢將右手展開。我似乎看到一股黑氣在她手心閃了一下,隨即被收進了銅葫蘆。緊接着她在葫蘆口上畫了幾下,輕輕一拍,然後擰上蓋子。
"這就收了?"我好奇的問。
她看我一眼,"嗯,收了。"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看看?"
她笑了,"這個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一個咒語,一個手訣的事。你以後要用的比這個要高級的多,看不看都無所謂的。"
"你怎麼知道我以後用的就一定高級?"我看着她。
她沒理我,拿着葫蘆徑直去了小臥室,過了一會回到客廳里拉着我坐下。
"這些都是基本的茅山法術,沒什麼稀奇的,在北京這地方,會這個的人特別多",她說,"但你以後用的術則不同,那是我不能學的,所以你沒必要了解這些。"
"那這麼說,你現在沒事了?"我問。
"嗯,暫時沒事了",她說,"剛才入靜的時候,我想明白原因了,這房子裏有我爸爸佈置的風水陣,那個法壇就是陣眼。這個陣法的名堂我不懂,但是威力不小,一般的靈體根本進不來。我之前沒意識到這一點,把那法壇當成了普通的法壇。"
"既然是風水陣的陣眼,那麼那些法相也就成了風水物件,靈性就不同了,在那裏作法的確不合適",我點點頭。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送不走它",葉歡說,"我在北京還有個師叔,下午把這葫蘆給他送去,讓他來處理。"
"哦......"我略微有點失望,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葉歡看出了我的心思,"怎麼了,覺得心裏空了?"
"嗯,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笑了,"閉關一個月,術數修為突飛猛進,滿以為出關之後可以和我痛痛快快的比一場,結果呢,讓這個怨靈給攪合了,破壞了心情,看什麼都沒意思了,是不是?"
我不置可否。
"我不是說了麼,你能找到這裏,說明你已經贏了",她安慰我,"別因為這個影響心情好不好?要不然這樣,晚上咱們去外面,我請你吃火鍋!"
我還是高興不起來,"葉歡,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覺得心裏憋了股氣。難道咱倆非得大張旗鼓的比一場,我這口氣才能出來麼?"
"這樣啊......"她想了想,"那這樣吧,葫蘆呢我不送去師叔那了,咱們自己想辦法把它送走,行了吧?"
"你不是送不走麼?"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讓我破這房子裏的風水陣?"
她點點頭,"對,這陣法是我爸爸布的,我無能為力。這陣法雖然是保護我的,可是在陣法里住着,總覺得不太舒服。我比較敏感,每次回到這裏,看到法壇上的法相,就總覺得這裏不是我的家,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才不願意在這裏住。我想過請師父幫忙,師父說這陣法不該由她來破,去問我師叔呢,他答應的挺好,來了一看,頭也不回的走了,說根本破不了。"
"有那麼厲害?"我的興致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麼利害",她看着我,"我們是茅山術師,風水術數並非我們所長。林家的秘術你已經學了不少了,算卦厲害說明不了什麼,能佈局破陣那才證明你真的學有所成了。怨靈這個事不是巧合,它預示着你下一次閉關所學,必然是陣法符咒之類的內容。所以你若能破開這個陣法,就說明你有資格進行第三次閉關了,而我呢,也可以把那個怨靈送走了。"
"可是這樣的陣法一旦破開,再想恢復就難了,到時候你怎麼辦?你爸爸佈置這陣法的初衷,可是為了保護你呀!"我擔心的說。
她莞爾一笑,"林卓,你可以不接受挑戰,如果接受了的話,一旦破開我爸的陣法,你就要替他保護女兒。那從此以後,我就只能着你混飯吃了,你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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