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長風煩躁的搓了搓臉,看着緊閉的門板眼裏是止不住的痛苦。
他當然知道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可若這好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他寧願忤逆母親。
鄧媽一直拍門,聲音裏帶着些哽咽,「鄧長風你沒有良心!」。
「讀了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難道書里就是這樣教你對待獨自一人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母親嗎?」。
鄧長風聽着鄧媽的話,心裏猛然被刺痛。
他知道母親不容易,父親死的早,母親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他拉扯長大,還供養他上學,讓他有出息。
可是——
「媽,我當然感恩你對我的付出,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可你不該把老華牽扯進來」。
鄧媽氣的夠嗆,她不明白華清松救了他的命還是怎麼着,而且她又沒有想要他的命,不過是一點點氣運。
「華清松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過是一點兒氣運,他可能都不在意,也就是你這麼大驚小怪!」。
鄧長風沉了口氣,「我不管他在意不在意,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要的」。
說着,他便大步轉身離開。
他知道他跟母親說不到一塊去,既然如此,不說也罷。
待鄧長風走了,紙巾小人兒咻的一下從門縫裏鑽了出去,扭着腰左右看了看,之後追隨着鄧長風的腳步往回跑。
華清松沒想到自己沒等回來紙巾小人兒卻等來了鄧長風。
打開門的時候,他見鄧長風一臉的頹廢相便有些驚訝。
回家是高興事,可怎麼不過半個多小時就這副模樣了,好像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似的。
「你怎麼了?」,華清松問道。
鄧長風蔫蔫的,語氣微輕,「老華——」。
突然,華清松抖了抖,雞皮疙瘩從頭蔓延到腳。
他從沒見過這樣失意的鄧長風,而且說實話,他剛才叫他的聲音有些怪膩歪人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華清松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往後退了一步,抱着自己的身子說道:「老鄧我可跟你說啊,我對我家琳琳是忠貞不二的,你要是動那些歪心思別怪我不跟你做朋友」。
鄧長風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一句話沒說,華清松就不跟他做朋友了。
後來,他細抿了抿華清松的話,什麼忠貞不二,什麼壞心思。
壞心思?
「我去!」,鄧長風反應過來,黑着臉推了華清松一下,「你特麼滾一邊去!」。
「老子是直的,直的!」。
現在的鄧長風就好像那炸毛的貓,不光身子上的毛是炸的,臉上的毛也是炸的。
聞言,華清松輕鬆的舒了口氣,「誰讓你剛才說話膩膩歪歪的,我還以為」。
「算了算了」,華清松擺擺手,「說吧,這麼晚你來找我什麼事?」。
本來鄧長風因為母親做的事對華清松充滿了愧疚,可經過華清松這麼一鬧,他倒是有些如釋重負了。
嘆了口氣進門發現零零睡着了,聲音隨即輕了許多,「咱們說話,會不會把零零吵醒?」。
華清松看了一眼睡得像小豬似的零零,搖搖頭,「這丫頭累着了,現在就是打雷也聽不見」。
鄧長風點點頭,拉出椅子坐下,沉了口氣把他媽做的事跟華清松說了。
說罷,他有些緊張的看着華清松的表情。
他不怕華清松跟他吵架,甚至打一架也可以,他就怕華清松表情淡淡,從今以後不再理他。
他朋友不多,要說知心好友華清松算是唯一一個。
他不想丟了這樣一個知心好友。
「我知道我媽這事做的離譜,我不會為她辯解,因為她就是做錯了」鄧長風沉了口氣,仿若破釜沉舟一般,「如果你實在生氣,可以報警抓她,我不會阻止的」。
聞言,華清松看了他一眼。
雖然鄧長風是這樣說,可面上的緊張和不舍他並沒有錯過。
就算他說的再大義滅親,可鄧媽畢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緣至親,怎麼能不心痛呢。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就算了,反正咱倆誰都沒事兒,我也就不追究誰的責任」。
「老華——」。
華清松嘖了一聲,斜眼看他,「別跟我嘰嘰歪歪的,我說翻篇就翻篇」。
鄧長風見華清松是真的不計較,察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一個是他最尊敬的母親,一個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手心手背,他都不捨得。
「我可以不計較伯母,但你說找她的那個道士叫」。
「中空道長」,鄧長風嚴肅着一張臉,「我本來是要跟我媽要他的電話的,但我媽死活不給」。
說着,他就見華清松的面色不對勁,想了想問道:「你認識這個中空道長?」。
「嗯,不光認識,還和我家有仇呢」。
「什麼情況?」。
華清松看了一眼零零,「你也知道零零從小被拐走,直到幾個月前才回家」。
鄧長風點點頭,聽着華清松說中空道長對零零的批命,甚至還集結壞人對零零進行圍攻。
「簡直是喪心病狂!」,鄧長風氣急了拍桌而起。
華清松被他嚇了一跳,沒來得及噓一聲,床上的零零就翻了個身。
鄧長風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坐下。
一時衝動,忘了零零還在睡覺。
「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什麼得道高人,都是特麼扯淡」,鄧長風替零零抱不平,「你就說,零零不過是個三歲半的小孩子,礙着他什麼事兒了,至於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華清松哼了一聲。
零零和中空道長沒有交集,自然不礙着他什麼事兒,可某些人比如他們那個自大的二叔,作威作福那麼多年,遇到一個不聽他話,不聽他擺弄的小輩,自然是覺得礙眼。
華清松思緒迴轉,繼續說道:「後來我就聽說天青觀把他逐了出去,燕市也沒有了他的故事,沒想到他竟然在泉市做這些損人的事情」。
鄧長風點點頭,「燕市繁華,泉市閉塞,我要是他也會在這裏紮根」。
他頓了頓,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抓他嗎?」。
華清松嗯了一聲,「抓是肯定要抓,這種人就應該被繩之以法,要不然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只不過我們並不知道他在哪兒,而且他這個人又會那麼一點法術,要實施抓捕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鄧長風同意,他提議道:「要不我再問問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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