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門口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才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順便把門反鎖。
他慢步走到卓鶴的病床前,看着還沉浸在深度昏迷里的卓鶴冷笑一聲,隨後拿出攝魄符,嘴巴里念叨着師父給他的咒語。
霎時間,病房內狂風大作,原本躺平的卓鶴竟然被風卷積着升至半空漂浮。
攝魄符好似迫不及待,唰的就從男人手中飛了出去,盤旋至卓鶴的身體上方釋放出黑色光芒
光芒如同繩子一般,綁住了卓鶴的脖子,肩胛,手腕,腰和腳腕。
陡然,攝魄符升高散開,黑色光芒竭力的吸取着卓鶴的七魄。
昏迷中的卓鶴緊皺着眉頭,額頭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握着,腳趾也捲曲着,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眼皮抖了抖,睫毛顫了顫,卻終究是睜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卓鶴的身體砰的一下掉落在病床上,手腳像麵條一般軟綿綿的垂着,臉上嘴唇蒼白的都沒有了血色,胸膛也沒有了起伏。
男人一揮手,散出去的驅魄符把卓鶴漂浮在外面的六魄全部擊碎,唯一被他留下來的義魄閃爍着卓鶴過往的畫面。
就見打鬥之中,卓鶴拼了命的保護着華雲澈和莊毅,縱然他臉上身上全都是鮮血也沒有退卻。
男人沒有再看,而是將他的義魄收在養魄符里,又用陣法符封印。
做完這些,男人看了一眼卓鶴,又是一聲冷笑。
反正師父說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在他昏迷中送他一個痛快。
這般想着,男人瀟灑離開。
與此同時,零零被華雲澈抱着,華雲澈被莊毅拽着懶散的走到醫院門口。
「我說你們叔侄倆能不能快點兒啊」。
華雲澈看着莊毅的迫不及待,完全不明白卓鶴住院他有什麼可開心的。
莊毅挑眉,「只要他倒霉我就開心,就這麼簡單」。
華雲澈切了一聲,簡直無聊。
華雲澈並不想再去見卓鶴,畢竟以前再深的情義也被他的所作所為一點一點磨沒了。
他與他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莊毅見華雲澈要走,連忙拉住他,「走什麼呀,咱們都到醫院了,好歹上去看一眼」。
看一眼卓鶴的笑話,他這一生就都不缺笑話了。
華雲澈死魚眼,「我沒你那麼無聊,你要去趕緊去,我在這裏等你」。
莊毅還想再勸,零零阻攔搖搖頭,「莊叔叔,你就不要逼八叔啦」。
「行吧」,莊毅放棄,華雲澈不想上去他難道還能壓着他上去?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華雲澈點頭,零零乖巧的擺擺手,隨後叔侄倆相視一笑。
莊毅跑着去坐電梯,沒看到從樓梯間出來的男人,和他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莊毅忙道歉。
男人沒說話,壓低帽子點了個頭就從匆匆離開。
莊毅沒在意,上了電梯。
醫院外面,零零坐在台階上手裏拿了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一點一點的薅着玩兒。
「1,2,337,38」。
華雲澈坐到零零身邊,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都能數到30多了,零零真聰明」。
零零驕傲,「那是,我可是天才兒童,都能數到幾百幾千幾萬呢」。
華雲澈捏了捏零零的小鼻尖,對小侄女越發的喜愛。
「咦?」,突然零零看着一個地方疑惑一聲。
「怎麼了?」,華雲澈隨着零零的目光看過去,是一片停車場,都是車。
「你看見什麼了?」,華雲澈問道。
零零皺着眉頭,想了想,「八叔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石屋見到的那個男人嘛?」。
華雲澈有印象,點了點頭。
零零指着前方,「他剛才好像走過去了」。
華雲澈又往遠方看了看,依舊是車,連個人都沒有。
「你是不是看錯了?」。
零零抿着嘴唇,難道真是她看錯了?
不對,她肯定沒有看錯!
就是那個男人!
零零想到什麼,二話不說就往醫院跑,如果那個男人是從醫院出來的,那麼卓鶴就有危險了。
「誒,零零你去哪兒啊!」,華雲澈喊了一聲,緊追着零零往醫院跑。
只是兩人剛跑進去就被衝出來的莊毅撞上了,慣性使然,零零小小一個差點兒翻車。
華雲澈有心責備,但看到莊毅慘白的臉色時,心裏咯噔一下,「你怎麼了?」。
莊毅緊緊抓着華雲澈的手臂,嘴巴里磕磕巴巴,「卓,卓,卓,卓鶴」。
「他怎麼了?」,華雲澈急切問道。
莊毅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顫,「卓鶴…死了!」。
一分鐘後,三人站在警戒線外面,看着法醫檢查卓鶴的屍體。
華雲澈看着卓鶴的那張臉不知不覺就想到他們三個在異國他鄉抱團取暖的那段時間。
h國的練習生排外,尤其是z國來的,他們看不起,所以有意無意的打壓他們,甚至欺負他們。
他作為他們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的,必然要保護弟弟,只是總有他照顧不到的地方。
有一次因為莊毅取外賣回來不小心和人撞了下肩膀,湯汁微微灑出來了一些,就被污衊傷人。
莊毅本來是想好好說的,可是他們實在是太不饒人,說着說着就動手了。
那時莊毅因為練習扭傷了腳,根本站不住,和對方打了兩拳之後就倒下了,只能任由別人欺凌。
這時卓鶴站了出來,一邊護着莊毅一邊和他們打。
後來他回來了,看到卓鶴滿臉的血,莊毅捂着腳踝慘叫,便想着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把兄弟護住,把z國人這口氣護住了。
他有身手,在打架這方面絕不是弱勢的那一方,可架不住對方人多,一個退下來又有另一個上來,防得住這個防不住那個。
他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差點兒被椅子爆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是卓鶴用後背護住了他。
那一仗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卓鶴肩胛骨裂,莊毅腳踝骨裂,他手腕骨裂。
至於那些挑事的練習生被公司永久開除
華雲澈漸漸的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看向已經被白布蓋着的卓鶴,緊握着的拳頭慢慢鬆開。
他們之間有喜悅,有痛苦,有激動,有仇恨,到這一刻,他最大的感覺就是釋然了。
人已經去世,再多的仇怨也都煙消雲散了。
莊毅拍了拍華雲澈的肩膀,突然嘆了一口氣,笑的有些難看。
「華哥,我」。
莊毅的眼眶紅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然有些難過,明明他那麼恨卓鶴的背叛,那麼希望他死,可他真死了
莊毅低下頭,眼淚滴答落下。
華雲澈沒說話,摟着莊毅的肩膀狠狠握了下他的肩膀,給他力量。
他的感覺,他懂。
零零在一旁默默站着,疑惑的看着陷入痛苦中的華雲澈和莊毅。
她想不明白,卓鶴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的結局不過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八叔和莊叔叔那麼討厭他,為什麼還要為他的死難過呢?
哎,大人的想法真是一天一個樣兒,讓人琢磨不明白。
嗯?什麼東西那麼難聞?
零零聳聳小鼻尖,深吸了一口氣。
奇怪,怎麼又沒有味道了?
零零疑惑,她今天是眼睛和鼻子都不好用了嗎?
零零陷入自我懷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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