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過d家上的短視頻」,羅芬芳一副家醜不可外揚,但今天必須要揚的表情說道,「我雖然是恨那丫頭把我家徹底毀了,還不認我,但我到底養了她三年,就算是一條狗也有感情啊」。
「所以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也可憐她心疼她,所以我就問有什麼能幫她的」。
「結果你們猜她怎麼說?」,羅芬芳說的繪聲繪色,不知不覺還把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有人問道:「說什麼?」。
羅芬芳一拍大腿,咋咋呼呼,「她竟然跟我要毒藥!」。
「哎呦我的親娘誒,我上哪兒給她弄毒藥去啊!」。
「我不想給她弄,說那是犯法的,可她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給她弄,就讓人來殺我,還能讓警察找不到證據」。
說着,羅芬芳開始抹淚,「我就是個農村女人,什麼世面都沒有見過,她這麼一說我就害怕了,怎麼敢不聽她的」。
「所以我就把家裏毒耗子的藥給她了」。
羅芬芳說完看向零零,情真意切,「孩子啊,雖然你不認媽,但媽還是想跟你說一句,下毒是犯法的,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承認吧,認罪吧,說不定人家看你小就會原諒你,不坐牢了」。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們再次被帶了節奏,紛紛點頭。
「說得對啊。零零小姐,你要是真做錯了事就要承認,承認才是好孩子」。
「可就算她承認了,華老爺子也救不回來了」。
「唉,造孽啊…華老爺子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個這樣的孫女」。
眾人七嘴八舌的給零零定了罪,甚至連判多少年都爭得面紅耳赤。
卻看零零,淡定的不行。
她眨巴眨巴眼睛,搖頭說道:「我才沒有給爺爺下毒呢」。
「不是你還能是誰!」,華濤指責,「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我看你還怎麼抵賴!」。
說着,華濤看了一眼華廷玉,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你不是說要物證嗎?
喏,物證來了,我看你們還能找出什麼別的說法。
岳雅冷哼一聲,「二叔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肯定了吧」。
「而且你又急着給零零定罪,不知道的就會以為二叔是有意栽贓零零給自己脫罪!」。
「岳雅,你…你什麼意思!」,華濤氣急,「屋裏那個是我親大哥,我怎麼可能給他下毒!」。
「你要發瘋就滾出去發,我們華家不稀罕一個瘋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二叔你要是沒做過,急什麼?」,岳雅冷笑,「我看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你」。
華濤覺得自己快被岳雅氣死了,他也不想再跟她說話,轉頭對上華思逸。
「老六,這是你老婆,下毒的是你女兒,這事兒你怎麼說?」。
華思逸皺眉,「二叔慎言,你現在拿出的人證物證還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不足以給零零定罪」。
「怎麼不能定,他們都說了」。
「二叔!」,華思逸喊了一聲阻斷了他接下去的話,「若是我現在拿着人證物證就說這事兒是你乾的,你會怎麼樣?」。
華濤瞪眼,「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承認」。
華思逸挑眉攤手,「對啊,我相信下毒這事兒不是零零做的,所以我們也不承認」。
被套路的華濤,「」。
「你們你們,狡辯!抵賴!」。
這時,零零搖搖頭,無辜說道:「我不抵賴呀,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抵賴」。
她唔了一聲,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發誓,誰給爺爺下毒誰肚子疼到打滾,誰說謊話誰嘴巴爛掉,誰冤枉好人就一天不能說話!」。
華濤陡然瞪眼,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不能說話的痛苦。
「胡扯!」,華濤一揮手,「我們是在找嫌疑人,不是在跟你過家家。有這個時間就趕緊認罪!」。
聞言,零零嘆了一口氣,「反正我這誓言也發了,就一定會靈驗的」。
「誰做了虧心事不敢承認就肚子疼嘴巴爛不能說話吧」。
零零搖了搖頭,「反正不是我~」。
「你!」。
華濤又被氣的不行,「我不跟你瞎扯那些!等一會兒警察來給你定罪,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零零看着華濤冥頑不靈,自說自話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可看二爺爺就快要吃不上飯了,還是犟的像小毛驢
不不不,小毛驢有點兒可愛,那就老毛驢吧。
一刻鐘後,警察來了。
華濤緊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完,臨了指着零零,「同志,我們一致確認就是她下的毒!」。
警察一聽,眉頭挑了一下,看着華濤的眼神帶着些懷疑。
再轉頭去看零零。
「警察叔叔好,警察叔叔辦案辛苦啦」,零零嘴巴甜,會來事兒,拿了好幾瓶飲料塞給來辦案的警察們。
「這個飲料是我最愛喝的,我把他們都給警察叔叔們叔叔,這裏還有一瓶哦,不夠就跟我說」。
「三哥哥的書上說,警察叔叔保護大家安全,是最偉大的人,最值得我們敬佩的人,所以我要把最喜歡的東西都給警察叔叔們」。
華自秋愣了一下,心想着零零什麼時候去他那裏看過書?
但疑惑一瞬,他便覺得零零是有慧根的小孩子,說不定是個學習的好苗子。
等事情結束,他就帶着她一塊看書,零零肯定會高興的。
這般想着,華自秋就多了幾分期待。
而那邊被零零狠命誇讚的警察們都羞紅了臉,看着零零可愛的小臉蛋兒,怎麼都不覺得她會下毒。
別人給她下毒還差不多。
但心裏想歸心裏想,警察們還是有辦案流程的。
在聽了張叔田媽女傭還有羅芬芳的證詞後,警察們最後詢問零零。
岳雅抱着零零很是擔心。
雖然零零的性格外向活潑,剛才又跟警察們示好,可她到底是個才三歲半的小孩子。
面對警察嚴肅的詢問,她也會害怕也會慌張。
零零感覺到媽媽垂在她身上的手一直在抖,她知道媽媽是擔心她,怕她害怕。
可是她不害怕,又不是她下的毒她為什麼要害怕。
依她看,下毒的那個人才該害怕。
零零握着岳雅的手,看向蹲在她面前的警察,奶聲奶氣的說道:「警察叔叔你們問吧,我一定知…知知不言」。
零零想了半天說出一個成語。
華自秋扶額,糾正道:「那叫知無不言」。
「對對對,就是知無不言」,零零點頭,大眼睛亮閃閃的看向華自秋,「三哥哥真棒,這麼難的成語都會」。
華自秋:(?e?)
很難嗎?
很簡單好吧。
不過被妹妹誇獎了嗯,今天天氣真不錯。
警察看着他們兄妹之間有愛的互動,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心裏莫名的就偏向了零零。
這樣可愛陽光,嘴甜活潑的小丫頭,怎麼可能給親爺爺下毒呢。
肯定是被誣陷的!
「小朋友,叔叔問你啊,剛才那位羅女士說你給她打過電話要毒藥?」。
零零想也沒想就搖頭,順便拿出自己的手機,「我沒有打哦,叔叔要是不信可以查我的手機」。
「我來!」,華子穆跑了出來。
華子穆現在是一家電競俱樂部的老闆,從他少年期就開始玩電腦,手段技術不輸當時的頂尖黑客。
所以調取通話記錄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華子穆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操作,手指在電腦鍵盤上亂飛,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把零零的通話記錄調出來了。
「嗯,零零的通話記錄很乾淨,都是給家人打的」。
華濤不滿意哼了一聲,「說不定她是拿外面電話打的」。
「從零零回來她就一直陪我,去錦城那幾天也都在小楷眼皮子底下」,華老太太終於說話。
她眼眸深深的看着華濤,語氣鄭重其事,「我相信這件事不是零零做的,零零是個好孩子,不會這麼對她爺爺」。
華澤楷忙點頭,「對,我一直都跟在她屁股後面!」。
眾人,「」。
就是個小跟班,不用這麼驕傲吧。
零零看着華老太太,露出一個甜甜的治癒的笑容。
只要親人們都相信她,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警察叔叔,我有話要說」,零零看人的眼睛裏滿是真誠。
「嗯,你說,叔叔聽着」。
零零抿了抿小嘴巴,「我在那個家裏一直都不被喜歡,假爸爸打我罵我,逼我干所有的家務,還不給飯吃,我每一次餓了就會去吃野菜喝涼水」。
「說的什麼玩意兒!」,華濤翻了個白眼兒,「警察時間寶貴,你要沒話說就別浪費人家時間」。
零零看了他一眼。
警察也看了他一眼,眼底帶着慍怒。
華濤,「」。
咂吧咂吧嘴,閉嘴了。
「小朋友,你接着說」。
零零嗯了一聲,指着羅芬芳,「叔叔,她從來都沒有幫過我,沒有攔過假爸爸打我,也沒有給我飯吃,有的時候她還會把她做的錯事賴在我頭上」。
「就因為她害怕假爸爸打她」。
「沒有,你別瞎說!」,羅芬芳驚慌,被丈夫打是家裏的醜事,這樣的醜事可不能讓外人知道。
「警察,她都是瞎說的,她這是是栽贓,陷害」。
零零拔高音調,「我才沒有瞎說,隔壁的婆婆都知道假爸爸打你,他們會為我證明的」。
羅芬芳一時被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吃瓜群眾們看着羅芬芳的反應便明白零零說的都是真的。
「誰能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家長?虐待孩子不說還把自己做的錯事賴孩子頭上」。
「不是她自己的孩子當然不心疼」。
岳雅抱緊了零零,臉頰貼着她的小腦袋。
雖然她早就知道零零在那個家裏的遭遇,但當她毫無波瀾的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能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她的零零隻有三歲,為什麼就要遭遇這樣不公的事情!
「小朋友」,警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感覺任何話語都是無用的。
零零笑着陽光燦爛,搖頭,「警察叔叔,我說出這些事情不是讓您同情我噠,我的意思是,我和假媽媽的關係很不好,所以我不可能跟她訴苦,跟她要毒藥的」。
華濤一聽這話,急了,「怎麼不可能,你」。
「這位先生,警察辦案期間請您不要說話!」,警察看向華濤,嚴肅呵斥道。
華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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