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沈家,相比前一天似乎更加的安靜,芝翠已經回到了沈月欣的身邊,但並沒有給沈家帶來什麼新的水花。
這天晚上,莊佑傑還是留在了梁垣雀的房間裏,他們今晚倒是早早就熄了燈,似乎是進入了養精蓄銳的階段。
第二天起了一層薄霧,大清早天才剛蒙蒙亮的時候,門房大叔披着外衣打着哈欠走出住處,隔着一段距離就看到朦朦朧朧之中站着一個人影。
黑乎乎的人影立在白茫茫的霧中,乍一看就跟在大門口飄似的,嚇得大叔一激靈,當時就清醒了。
這要是平常還好,但這畢竟是剛發生過命案的地方,大叔不敢向前,直到「黑影」說話。
「大叔,我等你一段時間了,快來開門啊!」
這竟然是莊佑傑。
門房一聽是莊少爺,連忙就迎了上去,「哎呀少爺,您喊我一聲我不就出來給您開門了麼,勞您在這兒等着。」
門房一邊說着話,一邊去給莊佑傑開大門,「莊少爺,這麼早,您是要去哪兒啊?」
莊佑傑聽了之後不免面露愁色,還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我去請大夫,還不知道這麼早有沒有大夫願意出診。」
「大夫?」大叔有些不解,「少爺,您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差個人去幫您請,沈家常請的陳大夫就住在附近。」
「不是我,」莊佑傑一邊說着,一邊理了理衣服走出門外,「是隨我一同來的梁先生突然病了,昨天夜裏就不舒服,這不天一亮我就趕緊去叫大夫嘛。」
門房大叔跟他交談着,往門外相送了兩步,「哎呀,是這樣啊,不如還是派個腳力快的下人去吧。」
莊佑傑依舊推辭,「算啦,還是我自己去吧。」
他神秘兮兮地湊到了大叔的耳邊,放低了聲音說,「梁先生的病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大夫能看好的,他告訴我城郊有一個神醫專治他的病,一般人找不到。」
「哦,是這樣啊。」門房大叔聽着,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目送着莊佑傑離開。
莊佑傑一去就是一上午,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沒有回來,而此時梁垣雀病倒的消息已經在沈家傳開了。
這消息傳到了沈老爺那裏時,他正被小女兒沈月欣攙着去吃午飯,自從沈月蘭慘死之後,沈老爺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也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餐飯,今天是被月欣好勸歹勸才勉強去吃點東西。
聽着下人的匯報,沈老爺不禁奇怪,「哎呀,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聽說梁先生昨天還好好的嗎?」
沈月欣聽了倒是嗤笑了一聲,語氣非常輕蔑的說,「爹,我看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到這裏來訛人來了,不如趕緊把他攆出去,不要在我們家騙吃騙喝。」
自從梁垣雀住進沈家之後,雖然他一直在調查案件的,但還沒有抽出時間來跟沈老爺匯報過,所以沈老爺對他的能力也是將信將疑,可他畢竟是莊佑傑帶來的人,怎麼着也得給點面子。
要是把他攆走了,得罪了莊少爺,人家心中一氣不再幫忙,沈老爺身邊可就沒有什麼可用的人了。
所以他尋思了一下之後,輕聲斥了沈月欣一聲,「欣兒,不要亂講話,梁先生好歹是你莊哥哥帶來的貴客。」
之後,他又吩咐下人,「梁先生既然病了就去請個大夫來看看,需要什麼藥就派人去抓,千萬不要怠慢了。」
下人聽了,便把莊佑傑離開去請大夫的事情,以及他跟門房大叔說的話都跟沈老爺匯報了一遍,沈老爺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那行吧,總之還是不要讓人覺得我們沈家怠慢,多派兩個人去伺候着吧。」
身邊的沈月欣聞言眼珠一轉,連忙也對跟在一旁的芝翠說了一聲,「既然如此,你也過去伺候吧,女孩子總歸心細一些,在旁邊端端湯藥什麼的也好。」
芝翠聽到又要去跟那個什麼梁先生打交道,臉色不免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昨天打照面的時候,梁先生雖然什麼事情也沒有對她做,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可她就是一直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作為一個女傭,被人支使和壓迫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梁垣雀帶來的壓迫感卻很不一樣,這讓芝翠覺得萬分的不舒服。
梁垣雀明明只是淡淡地掃過她幾眼,卻讓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從內而外的剝開了一樣。
沈月欣見芝翠不為所動,甚至都沒有立刻回應,一雙漂亮的柳眉就皺了起來,語氣稍微拔高了一些,「芝翠?」
「是,二小姐。」芝翠雖然不情願,但只能還是答應。
莊佑傑一直到了下午才回來,但卻是他自己回來的,沒有帶着什麼大夫,不過卻隨身帶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除了一些包好的中藥之外,裏面似乎裝着一些藥瓶。
既然是藥瓶的話,應該是一些西藥。
他推開房間門的時候,發現外屋的茶桌旁坐着兩個年輕男人,看長相是之前在他們院子外守夜的家丁,管家估計是圖方便又把他們派了過來照顧人。
家丁們跟莊佑傑打了招呼,他抱緊了懷裏的布包,匆忙回應了幾句,就進了裏屋去看梁垣雀。
梁垣雀半靠在床頭,面色有些發白,整個人都是一種蔫蔫的狀態,而芝翠站在床邊捧着茶壺,「梁少爺,您再喝點熱水吧。」
梁垣雀深嘆了一口氣,翻了翻眼皮看她,「丫頭,你都灌了我多少杯水了,我一會兒要撒尿的話,難道你扶着我去嗎?」
芝翠被他說得哽了一下,「那,那我出去叫人來扶着您。」
正說着,莊佑傑就捧着布包進來了,梁垣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瘋狂地朝着他使眼色,莊佑傑愣了一下之後反應了過來,對芝翠說,「呃,嗷,那個你先下去吧,我親自照顧他。」
芝翠是得了沈月欣的命令過來的,不肯輕易離開,梁垣雀只好開始耍流氓,「你真的不走嗎?那我可當着你的面兒撒尿了昂!」
芝翠畢竟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聽了這樣的渾話,臉騰一下子就紅,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就被派來照顧您的」
梁垣雀不理他,直接轉頭對莊佑傑說,「莊少爺,勞駕扶我起來,我真的忍不住要撒了。」
因為他是病人的原因,下人把恭桶搬進了屋裏來方便他使用,看他這個樣子,顯然是要當着芝翠的面子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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