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別院當中!
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卻在院子裏演練着劍法。
每當他招式用盡的時候,便會一臉不滿的搖搖頭。
「我耗費十年苦功自創出寒冰真氣,卻沒想到……竟然在劍法招式上輸給了封不平!」
以左冷禪絕頂聰明的天資悟性,若他這十年來苦心研究劍法造詣的話,或許今日封禪台上就像是另一番結果。
可惜已經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就算是後悔,也是毫無用處。
「五嶽劍派……五嶽盟主……五嶽並派……五嶽派掌門……」
二十年的霸業一朝成空,轉為他人所有,左冷禪心中的痛苦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師兄!」
「掌門師兄!」
就在這時,丁勉和陸柏一同走進了院子當中。
左冷禪收劍而立,神色如常的說道。
「兩位師弟來我這裏,是在擔心為兄我嗎?」
丁勉和陸柏對視了一眼,然後拱手說道。
「掌門師兄!華山派的人何德何能,能夠凌駕在我們嵩山派之上成為五嶽盟主?難道我們今後真的要聽從封不平的命令?」
「五嶽劍派當初結盟的目的,便是要共同對抗日月神教!既然現在我們已經跟日月神教和解,五嶽劍派自然也就沒有了結盟的必要。」
丁勉和陸柏的心思,左冷禪當然能明白,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五嶽劍派已經結盟近百年!若是我們嵩山派冒然退出的話,勢必會讓江湖同道們恥笑的!」
「可是……」
丁勉的話還沒說完,左冷禪便打斷他說道。
「沒什麼可是的!就算封不平成為了五嶽盟主,只要他意外身亡的話,這五嶽盟主之位自然還會回到我們嵩山派手中。」
五嶽盟主之位事關重大,若是封不平這位現任盟主意外身亡的話,自然是由左冷禪這位前任盟主暫代盟主,然後重新推選五嶽盟主。
沒了身懷【獨孤九劍】的封不平,除了風清揚之外,華山派中再無一人是左冷禪的對手。
重新推選五嶽盟主的話,盟主之位自然能夠回到嵩山派的手中。
丁勉和陸柏眼中一亮,接着陸柏說道。
「那封不平雖然武功高強,但我們師兄弟三人突施辣手的話,諒他也撐不住三招。」
「何須三人聯手?那封不平雖然劍法精妙,但生死搏殺的話,我有六分把握將他斃於掌下——什麼人!」
左冷禪突然轉向矮牆,將手中的長劍投射出去。
砰地一聲,灌注內力的長劍將矮牆的一段撞開,接着有一道黑色人影從矮牆後面高高躍起,向着遠處飛走。
「哪裏來的宵小之徒?」
「竟敢夜闖我嵩山派!」
丁勉和陸柏怒喝一聲,同時向着那道黑色人影追了過去。
唰!唰!
就在這時,兩支箭矢伴隨着破空聲飛到了丁勉和陸柏的面前。
兩人扭轉身形,伸手握住了這兩支箭矢。
接着,他們便看到兩支箭矢上面各綁着一張紙條。
丁勉和陸柏回到左冷禪的面前,將兩個紙條呈到了他的面前。
左冷禪打開紙條之後,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他竟然有我們嵩山派失傳的【子午十二劍】的完整招式!」
大約七十年前,五嶽劍派的高手們在華山思過崖的山洞中與日月神教當時的十大長老發生一場大戰。
當時的日月神教十大長老武功蓋世,不僅兩度攻打五嶽盟主的華山派,而且還從武當派盜走了【太極拳譜】和張三丰留下來的真武劍。
五嶽劍派的高手們不敵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在那場爭鬥中死傷慘重,導致許多精妙劍法就此失傳。
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劍】也是當時失傳的精妙劍法至一。
此時左冷禪手中的兩張紙條,一張是黑衣人給左冷禪的信,另一張繪製了【子午十二劍】的三招劍法。
【欲得完整劍招,明晚子時少室山下孤身相會!】
看着信上的內容,左冷禪冷笑着搖了搖頭。
那個黑衣人真的想把【子午十二劍】歸還嵩山派的話,就該正大光明的前來相見。
這般鬼鬼祟祟,顯然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或陷阱。
但他左冷禪身為嵩山派的掌門人,尋回嵩山派失傳的【子午十二劍】也是他身為掌門人的義務。
「我倒要看看……什麼人竟敢算計到我左冷禪的身上!」
「掌門師兄!既然知道這是個陷阱,那我們不如……」
丁勉舉着雙手做出合圍的動作。
左冷禪笑着搖了搖頭。
「若是我們去的人太多,必然會打草驚蛇讓黑衣人不敢現身!這江湖之大,也就只有東方不敗還有華山派的風清揚能夠勝過我,其他人就算一擁而上也留不住我。所以明晚,我要孤身會一會那個黑衣人。」
看到左冷禪態度堅決,丁勉和陸柏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天的時間過去之後!
楊銘吃過晚飯,便孤身一人離開客棧,向着登封城外的少室山下趕去。
距離子時雖然還有一個時辰,但楊銘來到少室山下的時候,左冷禪的身影已經等在那裏。
今晚的月光皎潔明亮,楊銘看到左冷禪的同時,左冷禪也發現了他的身影。
「我還以為什麼人得到了我們嵩山派失傳的【子午十二劍】,原來是華山派的楊銘師侄!」
楊銘在距離左冷禪十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拱手說道。
「晚輩見過左掌門!」
「你不敢到我面前來,看來是聽到了昨晚我跟兩位師弟說的話!那你為何還敢孤身前來見我?」
左冷禪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
以他左冷禪今時今日的武功修為,就算是方證大師、沖虛道長隱藏在附近,也會被他察覺。
可是眼下除了楊銘之外,左冷禪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孤身前來見我的?】
就在左冷禪這般猜測的時候,楊銘微笑着說道。
「若是我將師父師叔他們帶來的話,只怕左掌門就不敢出來見我了!不過左掌門真不愧是一代梟雄,為了佔據五嶽盟主的寶座,竟然想要謀殺現任五嶽盟主。」
「楊銘師侄可不要冤枉左某,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江湖同道們可沒人會相信的。」
「所以昨晚聽到的那些話,楊銘還沒有告訴任何人!」
「如此……倒是不錯!」
左冷禪的右手握住劍柄,眼中爆出了強烈的殺意。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他左冷禪擔任五嶽盟主的時候,其他四派的掌門都遵從他的五嶽盟主令旗。
可他左冷禪失了五嶽盟主的寶座之後,便喪心病狂到想要謀殺現任五嶽盟主——
這般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哪怕是沒有證據,也足夠讓左冷禪和嵩山派名聲掃地了。
「左掌門倒也不用急着殺我!你來見我的目的,是想要得到嵩山派失傳的【子午十二劍】的完整劍招吧!」
楊銘拔劍出鞘,揚劍說道。
「我楊銘也是守信之人!既然左掌門孤身前來相會,就等我將這【子午十二劍】施展一遍再動手吧!」
「我看你是想要拖延時間吧!可我左冷禪是何等人物,又豈會真的在乎這【子午十二劍】!」
話一說完,左冷禪便施展輕功,飛身撲向了楊銘。
可是楊銘不僅沒有轉身逃走,反而揮劍向他迎了過來。
左冷禪凝聚耳力仔細傾聽,周圍的確不存在其他人的呼吸聲。
若是沒有其他幫手的話,這楊銘敢跟他動手,真是自尋死路一般。
跟左冷禪之間的實力差距,楊銘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他此時一臉凝重,全力運轉【混元功】內力的同時,長劍橫斬直擊左冷禪的胸口要害。
鏘的一聲!
左冷禪先是用長劍格擋住楊銘這一劍,接着左手運轉【寒冰真氣】向着楊銘的肩膀拍去。
嗖嗖嗖嗖——
就在這時,幾道微小的破空聲在左冷禪的身後響起。
【居然真的有人避過我的察覺藏在這裏?】
左冷禪先是震驚的瞪大眼睛,接着心下一狠,左手繼續向前拍在了楊銘的肩膀上。
砰地一聲,楊銘被左冷禪的掌力震飛出去。
左冷禪先是感到背後一痛,接着便有什麼細小冰涼的東西刺中了他後背上的幾處穴道。
他雖然沒有被重傷,但後背的幾處穴道受制,卻讓全身的內力一時無法運轉。
就在左冷禪凝聚內力,將刺入他後背穴道的幾枚繡花針逼迫出來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疾如閃電,似是鬼魅一般向他沖了過來。
嗤嗤嗤嗤——
砰!
就在左冷禪將幾枚繡花針逼迫出來的時候,一隻蔥白的女子小手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咔嚓咔嚓咔嚓——
這隻小手上磅礴的極陰內力灌注到左冷禪的身上,立刻震斷了他的幾根肋骨,接着震碎了他跳動的心臟。
「是……是你……」
左冷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襲殺他的人。
「為……為什麼……是你……」
哪怕這個襲殺他的人是風清揚那個老不死,左冷禪都不會如此的震驚。
可是眼前白衣如雪,有着絕世美貌的人兒竟然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
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廝殺百年,兩者間的血海深仇豈是說能化解就能化解的?
令狐沖自甘墮落跟魔教妖女任盈盈走到一起,然後他被岳不群這個師父逐出了華山派。
左冷禪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望成為華山派掌門繼承人的楊銘竟然會跟東方不敗有着勾結。
風清揚輕易不肯離開華山,今日在這裏施行襲殺的人若不是東方不敗的話,哪怕是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聯手,都不可能留的住他。
「華山派……好一個華山派……封不平成為盟主就跟日月神教和解……原來你們……早有勾結……我左某人……輸得不冤……」
楊銘只能表示封不平這一次真的是無辜中箭了。
雖然封不平也跟左冷禪一樣是大有野心的梟雄之人,但封不平一直恪守門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五嶽同門的事情,更沒有跟日月神教有過任何的勾結。
「沒想到……我也有跟令狐沖一樣坑師父的一天!哈哈……」
楊銘臉色蒼白的笑完之後,便閉眼昏迷了過去。
左冷禪全力出掌的寒冰真氣,以楊銘現在的內力修為根本無法抵擋。
若是沒有人以高深的內力幫他化解體內的寒冰真氣的話,只怕他的身體就要被發作的寒冰真氣化作冰雕,接着活活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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