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世子妃 5 第 5 章

    世子來了新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離開,可見其不喜。

    方嬤嬤見世子離開後趕忙進了房間,見到沈芙抱着茶壺猛灌水,上前問道:「怎麼回事,世子怎麼這就走了?」

    沈芙喝完茶水,擦乾淨自己眼尾剛才不小心醞出的淚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巴一扁:「嗚嗚嬤嬤,嚇死我了!」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沈芙真的差點以為自己要血濺當場。雖然她強行忍着,但腿已經軟了。

    那人當真是比閻羅還恐怖。

    方嬤嬤見她嚇得不輕,心疼壞了,抱着她先安慰着。

    剛才她在外面只聽了一兩耳朵,現在看來別說是圓房,世子恐怕連正眼都沒瞧芙兒一眼。

    「若不得丈夫寵愛,以後咱們在這王府就難了。」方嬤嬤憂心不已。

    累了一天,剛剛又經歷了「生死考驗」,沈芙現在後怕之下只想睡一覺壓壓驚。

    「什麼寵愛啊。」她一點也不想。

    沈芙脫了鞋子就爬上床,「嬤嬤我累了,想睡覺。」

    她現在精神太脆弱了,要睡一覺才能好。

    至於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吧。

    世子定當是對她不喜的,只能明天去請安的時候,探探她王妃婆母的底了。

    「好,你早些睡吧。」方嬤嬤知道她累壞了,也不再多說,關上門出去讓她好好睡覺。

    刑部大牢裏面陰森暗沉,一路俱是哀嚎慘叫,鮮血四濺,尋常人看了恐怕都要作嘔。對燕瞻來說只是家常便飯的場景,目不斜視直接去了刑房。

    見到燕瞻,閆行與刑部侍郎李忠連忙迎了上來。

    看了被綁在刑架上已經被抽得鮮血淋漓的安陽同知劉賀,燕瞻道:「沒招?」

    閆行也覺得有些棘手:「竟是個硬骨頭,十幾鞭子下去愣是不招,怎麼都撬不開他的嘴!若時間充裕老子肯定能撬開他的嘴。」只是他們先行審問只有今晚,若明天刑部其他官員來就沒時間了。

    等到明天太子的人一來,再想撬開劉賀的嘴就難了。

    而這劉賀狡詐多端,不是個好對付的。剛剛這許久時間,他與自己周旋到現在只說了一些無關緊張的事情。

    「撬不開的,只有死人的嘴。」燕瞻面無表情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刑。

    閆行還不夠狠辣而已。

    燒紅的烙鐵竟直直印在胸前的傷口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劉賀咬碎了牙齒也忍不住痛叫了起來,面容扭曲,四肢痛苦地掙扎,口中大叫:「燕瞻,你不得好死」

    傷口鮮血噴發,噴濺出來濺了侍衛一臉。燕瞻慢條斯理往後退了一步,鮮紅的血鞋子上沒有沾到一點。

    青玄這時從外面進來,上前將剛剛拿到的一支珠釵和一把金鎖放在劉賀面前:「看清楚了,這是你夫人的首飾和你幼子的金鎖,你若不招,你承受什麼折磨,他們就承受什麼折磨!你若聰明一點就該知道,世子連夜審你,就意味着連太子也保不住你。我勸你收起心裏的僥倖。你如今只剩死路一條,可她們未必,端看你怎麼選擇。」

    劉賀慢慢抬起頭看了眼青玄手中的物品,眼裏驚痛不已又帶着留戀,口中鮮血直流,伸手想要撫摸那金鎖卻脫力掉了下去。

    燕瞻揉了揉揉眉骨,嗓音平靜:「本世子從無虛言,劉賀,你可想清楚了?」

    大慶上下誰人不清楚燕瞻冷血無情的行事作風。

    他十三歲上戰場,手起刀落,手中沾血無數。

    神鬼不敢阻。

    他若開口,言出必行。

    沒過多久,血跡斑駁的刑牢中響起他微弱的聲音:「我招。」

    燕瞻毫無意外。

    他早就知背後主謀,只需劉賀招供。

    轉過身看向汗涔涔的刑部侍郎李忠:「本世子今晚沒有出現在這裏,該怎麼辦李侍郎該明白。」

    他不在,讓劉賀招供的就是李忠,這功勞自然也是李忠了。李忠,是二皇子燕澤的人。

    這是他送給燕澤的投名帖。

    李忠連忙感恩戴德道:「是,下官明日便將劉賀的案卷提交大理寺!」

    燕瞻不再多言,轉身欲離開牢房。

    身後已經奄奄一息的劉賀突然道:「燕瞻」

    燕瞻只停下腳步,背着身未給他一個眼色:「你還有什麼遺言?」

    劉賀:「我只是想提醒你,做人如此狠絕,難道不怕下地獄嗎?」

    「那就等你死後,」燕瞻輕扯嘴角,「去問閻王吧。」

    連眼皮都未抬,直接離開。

    劉賀既按了口供,閆行也不必再待下去了。

    閆行連忙追了上去,有些慚愧道:「世子恕罪,是卑職辦事不力。」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今日是世子的成婚之日。若是他能讓劉賀招供,世子今夜便不必前來,耽擱洞房花燭夜。

    「無妨。」燕瞻並不在意。

    閆行又好奇問:「世子既然已經拿到了劉賀妻兒的物件,為何還要先上炮烙之刑?」

    「此人心性狡詐,難免花招頻出浪費時間。」燕瞻做事一貫追求效率,無謂人情,「人承受身體痛苦極限,再以軟肋要挾,身心俱傷,則輕易潰敗。」

    一月前京中有一獵戶在街上與人發生口角,一氣之下將那人射殺犯下命案後逃竄。原本只是一樁普通的殺人案,卻不想在那獵戶家裏翻出了許多軍器規制的箭,卻又非出自工部軍器科,大理寺官員沿着線索查尋得知此人乃為一安陽逃兵。因此牽出安陽同知□□,以及其私下開鑿鐵礦一事。劉賀聽聞風聲,竟欲攜家眷細軟潛逃。

    聖上大怒,下令捉拿劉賀歸案。

    閆行想到劉賀招供的內容,思索道:「忠勤伯可是太子的人,也不知此案太子那邊如何處理。」

    私鑄兵器可是大罪。

    「一個小小的安陽同知,還牽連不到太子。」燕瞻心知肚明太子已有對策,左不過犧牲一個親信,斷尾求生。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吧,明日朝堂上還有一場大戲。」

    「是。」閆行拱手,「屬下告退。」

    燕瞻回到安王府時,子時已過。雖是在深夜,在大紅喜字燈籠的照耀下也能看見滿府的紅綢。

    忽然想起自己屋裏有人,燕瞻原本邁入院子的腳步一轉。

    「去問楓院。」

    安王府已是權勢滔天,為避免皇帝忌憚,欲挑選一普通門庭結親。沈家鄉下出身,在京城毫無根基。沈老爺救過他父親,臨終前求安王提攜沈家。安王遂在他小的時候就替他定下了這門親事。沈無庸此人能力淺薄,趨炎附勢左右逢源,並不可信。娶沈家的哪個女兒於他而言並無多大不同。

    但不代表,沈家能膽大包天隨便給他塞個新娘。他最厭隱瞞,這京城也沒有人敢這樣愚弄他。

    以至於當時見到揭開蓋頭後陌生的臉,連他也沉默了一會兒。

    第一反應自然是怒的,是以臉色也沉了下來。

    而這個嫁進來的小庶女燕瞻想起摘下蓋頭後那一瞬間她睜得溜圓的眼睛。他不過微微敲打詢問,就嚇得快要哭出來一樣。

    膽小怯懦,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可是兩句話解釋自己替嫁時表露出的無辜和無可奈何,以及告知是他母親同意的此事。讓他確實,無任何理由怪罪遷怒於她。

    如果她沒有對房中的金器名畫表現得那麼在意的話。

    ——

    沈芙沒睡多久就被方嬤嬤叫起來了,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天方初亮。

    「要去給王爺王妃請安了。」方嬤嬤道。

    聲音落下,門打開,丫鬟端着水進來伺候沈芙洗漱,接着又給沈芙梳妝穿衣。

    等全部弄好後沈芙才睜開睏倦的眼睛,然後想到了一個問題。

    「世子呢?」

    「稟世子妃,」其中一個婢女道,「世子已經出門了。」

    那只有她一個人去請安了?

    新婚夜不僅沒有圓房,還一個人去請安,沈芙這臉算是丟到家了。

    不過想想昨天膽戰心驚的場景,她實在後怕不已。比起與他同行,自己一個人去請安也不錯。不過一晃神的功夫,沈芙就把自己寬慰好了。

    梳洗好後沈芙一刻不停前往王爺王妃所在的昭華堂。

    這安王府佔地極大,走過一條長長幽靜的遊廊,進入花團錦簇的熹園,湖中水榭雕欄玉砌,湖畔山巒繚繞,風光極好。只不過沈芙現在沒有時間停下來觀賞。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一座雕樑畫棟,巍峨顯赫的院子。便就是昭華堂了。

    昭華堂四周松柏參天,瑞獸銅環門外站着幾個訓練有素,神情嚴謹的僕婦。

    沈芙暗暗吸了一口氣。雖然這十幾年她都在沈家後院窩着,但是安王妃的事跡她也是聽過一些的。安王替當今陛下征戰之時,這安王妃亦是將門虎女,曾經在安王麾下出謀劃策,屢立奇功。安王佩服不已,升其為左副使兩人並肩作戰。後日久生情兩人定情,事跡一度被傳為佳話。

    上得了戰場,居得了內宅,安王妃可不是普通的內宅婦人,連手下的僕婦都不簡單。

    做好了心理準備,沈芙才抬腿進了昭華堂。

    一進門沈芙便看見了端坐在主位的安王和安王妃。安王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雙遠山眉下,目似寒星,大刀闊斧地坐着,神情嚴肅。身旁王妃着一襲華貴紫色織錦如意紋圓領袍,姿容端莊秀美,神態看着親和隨意。

    沈芙進門時,見她只有一個人,兩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落在她身上打量。

    王妃身邊的金嬤嬤過來引領,沈芙跪下給兩位磕頭,接着給安王奉敬茶:「爹,喝茶。」

    安王接過茶盞,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妻子自作主張答應了沈家以庶女替嫁,他是非常不滿意的,自然對眼前這個兒媳婦也無甚好感。

    安王的不滿沈芙看在眼裏,斂下心神又給王妃敬茶:「娘,請喝茶。」

    安王妃垂眸靜靜打量着兒子的新婦。

    她應下沈家替嫁之事,是因為如今朝堂波譎雲詭,皇子相爭之際,她安王府若此時提出退親恐引皇帝猜忌。昨天世子回府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離開,金嬤嬤早已將此事報給她。但沈家既有攀附之心,送了這個女兒進來,以後在安王府如何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喝了茶,安王妃問道:「來王府可還適應?」

    沈芙恭敬地回:「多謝母親關心,兒媳一切都好。」

    「哦?」安王妃將茶盞放下,神色不顯,「我聽說昨日世子並未回房,今日一早又出了門。一切都好?」

    安王妃的聲音算不得多柔和,甚至聽上去是有些嚴厲的,「替嫁一事,因世子當時遠在京城,所以王府未曾告知,昨夜世子可為難你了?」

    王妃知道昨日世子沒有回房,也知世子今日一早便離開了,就說明昨天房中情形她想必早就知道了。這樣問,不過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與世子是有一些誤會,不過昨日我已經與他解釋清楚原委。」沈芙認真道:「替嫁一事世子事先不知,於他也是為難,兒媳也是能明白的。」

    這是沈芙的真心話。

    她要是新婚夜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郎婿也會生氣,也不會和他親近啊。

    而且他沒有回房,沈芙真的也不曾介意。

    安王妃觀沈芙眼下並無青黑,想必昨夜睡得不算差。

    倒是個心寬的。

    「既能明白,也不用我多說什麼。時辰不早,回去吧。」

    從昭華堂出來,崔媽媽立即有些幸災樂禍道:「這可怎麼辦吶,眼看着王爺王妃對二姑娘也很是不喜,以後可怎麼在王府立足啊」

    方嬤嬤頓時轉頭橫眉冷對:「世子妃還沒說話,你多什麼嘴?王府人多眼雜,規矩森嚴,你要是再口無遮攔犯了錯誰也救不了你。」

    崔媽媽悻悻閉了嘴,又與身後的黃媽媽交換了個眼神。

    以後可有好戲瞧了。

    沈芙像是沒看見,自顧自地往前走。終於到了問梧院,房門一關,所有聲音丟在耳後,終於清淨了。

    一大早起來,她還困着呢,萬事等她睡醒了再說。

    其實那個崔媽媽說得沒錯,這個王府里的人大多對她不喜,她剛嫁進來地位就岌岌可危。安王爺是擺明了對她不滿意,但王妃雖然態度看着並不溫和卻至少會問她在王府可還適應。而且一般婆婆對新嫁進來的兒媳不是立規矩就是各種苛刻的要求,但是今天她去請安,王妃一個規矩沒提,對她更沒什麼要求。

    這說明,她這個婆母並非嚴苛媳婦之人。想來以後在王府里只能抱緊王妃婆婆的大腿了。

    只不過她剛進王府,王妃又是魄力非凡的女將軍,她一上來就急於討好賣乖只會引她厭惡。所以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做,睡覺最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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