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向譚鷙瑤三個人重新介紹了一遍地下室,關於自己所參與的的實驗,實驗最終停滯了。他很早就聯繫不上導師了。孫越說,原本的實驗過程中,每個志願者都會在進行記憶治療後,每周向他更新自己心情變化的日誌。導師會遠程給自己發工資。所以店裏的營業額只要發得起員工工資就可以。
孫越說,譚鷙瑤所看到的書架上的玻璃瓶存儲的基本都是人的記憶,打開罐子的話,材質會揮發。
「林淅荃是誰?」譚鷙瑤問。
「啊,你看到那個名牌了。」孫越說。「是那根蠟燭的名字。」
「蠟燭……取人名幹什麼?」譚鷙瑤問。」
「已經點不燃了,因為是別人留給我的。就一直放在門口了。」
展示了那些裝上瓶瓶罐罐的架子後,孫越開始趕他們離開了,他說太晚了,馬上就要關店了。也提醒他們關於記憶提取的事情不要外傳,但他卻清楚把承諾了不對外說的秘密泄露出去對高中生來說是常有的事,也是他們所不以為然的事。步入社會之後就不會了,不是因為重視承諾,而是因為對外總要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而謹言慎行。
孫越說每個人的認知都構成一個世界,有着各式各樣的結構,他們所見到的監獄是一種,裏面關押的是只存在於記憶中再也不會回到現實的人。他們的存在也構成了夢。零班消失以後,他們存在過的證明,只剩下懷表,天台上的刻痕,和記憶。一開始孫越以為這些東西會隨着零班一起消失,一段時間裏,他每天都去天台確認,看那個標記會在什麼時候消失。標記始終沒有消失。
那一刻孫越覺得,只要記憶還存在着,只要把這些都記錄下來,一切就都沒有真正消失。但他並有找到連續的事件的誘因,他過去的經歷也飽受唯物主義的澆灌。事物不是必須要用科學解釋但一定會有邏輯能夠解釋。
坐輪椅的女孩能夠解釋。
但信守承諾的話,她能夠忘掉過去重新開始,能夠過的很好的話,他也不必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了。
而且,本來就與他無關。
簽署了保密協議,自願行為,他只是做了一個研究人員該做的。所用於替換的記憶,也徵得了導師的同意,只是實驗突然中止了。她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店裏,問能不能繼續替換新的記憶。孫越說不做了,實驗結束了,他也不再有權限了,設備很快就要回收了。
所以,她也是最後一位實驗對象了。
她的反應異常激烈,語氣中有些乞求的意味——「幫幫我吧,沒有他們……我會死的。」
「實驗結果出來之前,沒有人會確定實驗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孫越說。「我不知道你會經歷什麼……大概是我不可能去理解的只發生在你世界裏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可控的,所以……」
「提取的記憶可以被查看對嗎?」
「嗯。」
「那麼替換進去的記憶呢?」
「是通過已有的文字、聲音轉化成抽象分子重新注入到內側顳葉,而被萃取的記憶會放到仿製神經元中,再裝進真名包裝里……」
「也可以被查看嗎?」
「那樣的話,需要再次進行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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