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宋錦書帶着雲葵去大宅看祖父祖母,未進門就聽見有女人在哭。
宋錦書想往外退,雲葵卻拉着她就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進來,坐在祖父母對面的那個中年女人就停下哭,用紙巾擦臉上的淚水。
祖父母看到她們,也有些驚訝,但祖母馬上對那個中年女人說:「你回去吧!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
「謝謝您!那我走了!」 中年女人慌忙離開,走的時候還用包擋着臉。
雲葵心直口快地問:「奶奶,她是誰啊?」
「一個故人的女兒,遇到難事了,來找我們幫忙。」祖母笑着問:「你們現在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錦書,你跟雲葵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勁風在一起的時間都多吧?」
宋錦書笑着點頭,「是的,奶奶!您和爺爺最近身體挺好吧?」
「挺好!」祖父笑了,「好好工作,不會掛牽我們。有空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雲葵張口說來,「還要回來吃飯啊!」
「這麼大姑娘了,就知道吃!」祖母笑話她,但是又對她說:「想吃什麼就去跟你李嫂說。」
雲葵馬上去找李嫂,「好來!」
「來,錦書,坐這兒!」祖母招呼宋錦書坐到她身邊,然後慈祥地看着她,「我聽說你姐現在不作妖了,是嗎?」
宋錦書笑了,「是,她現在被我姐夫以柔克剛了!」
「這感情啊,就是一物降一物。有時候,別人都看着這兩個人般配,可兩個人就是合不來、沒話說。」祖母感慨說。
宋錦書認可這個說法,「奶奶,您說得對!」
祖母握住她的手,「你和勁風這麼合得來,一定要珍惜啊!」
「我很珍惜的,奶奶!」宋錦書有點愣了,她感覺祖母這樣說好像有什麼潛台詞似的。
祖父輕聲咳了聲,「你也不問問錦書想吃什麼!」
「爺爺,我吃什麼都行!」宋錦書笑着說。
祖母輕輕嘆口氣,「你想吃什麼就跟李嫂說,反正家裏就我們幾個人,她忙得過來。」
「爸和阿姨也不在家?」宋錦書從進門就沒看見別人。
祖母冷哼一聲,「你們工作忙,不回來正常。可是他們又不忙,一個個的也不在家陪我們。」
一下子,宋錦書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只有笑笑。
好在雲葵來了,只見她從廚房裏跑出來,「奶奶,我跟李嫂說了,我想吃醬肉包子,還想吃鍋包肉。李嫂說行。」
祖母終於又笑了,「你跟着小李學學包包子吧!以後等你結婚了,總不能什麼也不會做吧!」
「對,李嫂也是這樣說的。」雲葵問宋錦書,「錦書,你和我們一起去包包子嗎?」
宋錦書站起身,「好的!奶奶,那我去了!」
等她們走進廚房,祖父輕聲對老伴說:「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差點兒就說漏了。」
「你說等勁風和錦書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怪我們?」祖母小聲問。
祖父也嘆氣,「我們也是為了公司和江家。」
祖母點頭,「對,再說兩個孩子感情這麼好,就算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分開的。」
「其實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不然事情也不會這麼巧!」祖父安慰祖母說:「我們的初衷是好的。」
當雲葵看到宋錦書飛快地包出一個有漂亮褶子的包子時,目瞪口呆,半晌才說:「錦書,你會包包子啊!手藝還這麼好!」
李嫂笑道:「錦書會做很多,包餃子、包包子、烙餅……總之你能說得出來,她就能做得出來。」
「沒有那麼誇張。」宋錦書覺得李嫂把自己神化了,「就是會做我們平時吃的麵食。」
雲葵舉着手虛抱了她一下,「我可以抱你的大腿嗎?」
「你抱的是我的腰!」宋錦書大笑。
雲葵直接問:「我可以經常去你那兒蹭飯嗎?」
「哥哥和我都忙,也就是在家吃個早飯,晚飯我們也不大回家吃,所以自己做飯的時候少。」宋錦書知道雲葵不會拐彎,向她解釋說:「只要我包包子、包餃子,我就喊你啊!」
雲葵得到準確回答,樂得大眼睛都眯起來,「說話要算話啊!」
「你這是多愛吃啊!」宋錦書用胳膊碰碰雲葵,兩個人相視大笑。
聽着她們的笑臉,外面坐着的祖父祖母的心情也好了。祖母對老伴說:「錦書這性格真像勁風他媽!」
「嗯!」
祖母又說:「勁風這孩子應該不像他爸。」
「建安那時候是心情不好,被王英鑽了空子!」祖父為兒子找理由。
祖母卻不護犢子,「你就別為他找理由了!心情不好就和外面的女人亂搞啊!自己家裏有這麼好的老婆,不珍惜!」
「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門口傳來江吉雅的喊聲。
老倆口嚇得趕緊扭頭去看,發現江吉雅領着小魚兒來了,「小魚兒,喊人啊!」
「老姥爺!老姥姥!」小魚兒乖巧地喊。
祖父祖母一看這個小娃娃就笑了,「哎!小魚兒真乖!」
聽到動靜的雲葵和宋錦書都走出廚房,一直喊:「小魚兒!」
「舅媽,雲葵姐姐!」小魚兒向她們跑過去。
祖父笑了,「這輩份!」
「瞎叫亂叫強過不叫!」祖母提醒老伴兒別指出來,「你別多說話!」
祖父點頭,「好,不說!博文不來嗎?」
「他出差去外地開會了!」江吉雅在沙發上坐下來,開始吃水果。
祖父對她說:「下次帶他一起來,我還想和他下棋呢!」
「好!他也說爺爺下棋好!」江吉雅邊吃邊說。
祖父有些驚喜,「是嗎?博文這樣說過?」
「對啊!」江吉雅用紙巾擦擦手,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家田教授是個君子,從來不說謊。」
知道自己家老伴棋藝的祖母卻笑了,「博文不會說謊,可是你會啊!你又在哄你爺爺開心了,是吧?」
「奶奶,你這樣就好了。」江吉雅走過去摟住祖母的肩膀,「奶奶,一家人在一起,要彼此提供情緒價值。」
祖母皺眉,「我不懂這些新名詞!」
「就是不要掃別人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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