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姑娘。」急忙跑過去,攔下了她的動作。
「羽公子既已知這藥有問題,為何還逼着讓人喝下去。」
在人群中,我聽着宮子羽愈發無理的言語,忍不住握緊拳頭。走動間,將宋四手裏的藥碗奪了去,將液體倒在地上,泛起了白沫,顯然表明這藥就是有問題。
「這既是宋姑娘的藥瓶,喝下去驗證自己的清白不是應該的嗎?」聽到這話,心中突然湧出一種窒息感,這人真 sb呀。
「宋姑娘解釋過,她患有先天的哮喘之症,需要時刻用藥來穩定自己的病情。」說着,揮開侍衛的阻擋,將藥瓶打開,將粉倒出在一旁的白布上。
「羽公子,不妨看看,」單手捧着白布走向他,「這粉末紅與黑融合得多麼巧妙。」
卻被宮子羽身後的金繁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怎麼,怕我傷害你家公子。」
宮子羽聽到此處,便從金繁的保護圈中走出來,「金繁,你太過小題大做。」
金繁看向他,眼神示意:新娘中有刺客。我知道,宮子羽抿住嘴,看了一眼金繁,表示心中有數。
「公子不覺得奇怪嗎?」
「醫治?鳴之疾的藥與毒粉混合在一起,不覺得可笑麼。」我將白布重新放回托盤中,「如果真是宋姑娘,那她何必還留着這些東西,直接毀屍滅跡不是更好。」
「再者,依照羽公子的想法,宋姑娘喝下藥之後,身上出現症狀,是不是就可以理所應當地認為宋姑娘就是給姜姑娘下毒的真兇。」
「羽公子,你應該不會這麼天真吧。」院落里靜悄悄的,我的聲音便更加清晰清楚。
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略過云為衫,輕輕一眼便收回視線。
「我自不會如此。」
宮子羽掩飾自己的尷尬,明顯被戳中內心所想,「可是…」,他轉念一想。
「這也不能說明宋姑娘沒有嫌疑,毒藥是從她房裏找出,她既可以將藥瓶帶來,又何不能一併帶來這毒藥。」
我將先前採獲的藥粉掏出,將其一併放在托盤。「不妨讓徵宮的大夫瞧瞧,這是否與藥瓶中的喘藥相同。」侍衛得令,端着托盤向徵宮走去。
「公子為何就認定了宋姑娘是兇手。」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向他,「難道就因為她說話自由了些,與平常溫柔小意的女子不同,不夠得羽公子喜歡。」
「說話就說話,何必扯上他人。」宮子羽揮動袖子,走上前一步,卻與一旁的金繁侍衛隔得愈發遠。「我並未有如此想法。」
最後找補了一句。
「木牌,與金牌之間還隔着玉牌,就算怎樣,少主選妻也輪不到宋姑娘吧。」最後的原因也不成立,宮子羽啞語。
這時,侍衛帶着大夫過來。
「羽公子,大夫已帶到。」那名男侍衛隨後又說道:「徵宮派人來傳,藥粉徵公子已親自驗過,喘疾之藥與摻入其中的毒粉並非同一時間所制。」
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嫁禍。
「羽公子,我已為姜姑娘診脈,她所表現的症狀,確實為中毒所致。……只是,」
「只是什麼?」宮子羽問他。大夫說道:「來之前,徵公子吩咐過,這毒粉只會導致臉頰生瘡,並不會出現其他的症狀。」
「另外,從姜姑娘吃的食物中,從甜果表層的粉層中,找到另一種毒藥。」大夫服了服身,「或許就是導致她現狀的原因。」
甜果在上官淺姑娘的房內,而此時上官淺正站在徵宮內,提着燈籠,被劍直指着。
她嚇了一跳,籃子掉在地上,裏面的珍珠串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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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公子,我能否說幾句。」云為衫適時出聲,將宮子羽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當然可以,雲姑娘請講。」
云為衫面上無辜,慢慢解釋道:「昨晚,我和上官姑娘在房間與姜姑娘暢談,上官姑娘只是邀請姜姑娘品嘗自己從家裏帶來的茶水,並未吃什麼蜜餞果乾。
而且姜姑娘也曾說過,這甜食是一位帶着面紗的新娘給她的。」
嫌疑成功地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偏頭,拍拍宋四的手,讓她放開自己。
宮子羽移向眾人中唯一的遮住面的人身上,內心湧入一種輕鬆,但配合他的言行,突出來的就是一種優越感。
「那姑娘有什麼想說的嗎?你為何要送給姜姑娘甜果,我想你們之間並不相熟。」
「我只是見姜姑娘心情不好,想着吃些甜的會開心些。」開始平平淡淡,不以為奇的講述,心中漸漸無語起來。
「羽公子,這甜食是我給姜姑娘的,但並不是我下的毒。」
「姑娘為何要戴着面紗,蒙面遮蓋自己的面容,莫不是要說有什麼難言之隱。」宮子羽面上笑着,隱隱有神氣之色。
「還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做這些打算。」
「這甜食雖經我之手,但我並未打開過,而且也經由了雲姑娘和上官姑娘。」頓了頓,「按此來說,她們也有嫌疑。」
「那是……」宮子羽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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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姑娘,時辰到了。」這時傅嬤嬤從屋內出來,快步走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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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夫,」我轉過身,看向他:「您檢查了食物,那飲茶呢,您沒有一併檢試過麼。」
「只是茶水為流體,驗查需要一定時間,現在還未完成。」那位大夫好似認出了我,言語還頗為耐心。
這時傅嬤嬤從屋內出來,快步走向這裏。
「小公子,你怎樣又來女院啦。」
「傅嬤嬤,我今日來為正事。」宮子羽坦然道。「這位女客下毒陷害少主選親,實在惡毒。」
「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傅嬤嬤為難地看向我,又返向羽公子。
「傅媽媽,我先過去了。」微微俯身,轉身離開,不再管身後那些人。
宋四姑娘是我的病人,我身為她的醫者,自然要為她負責。至於我自己,無妨。
能查明最好,查不清也算了。反正這裏待得不舒服,就回去好了。
「傅嬤嬤,為何攔着我。」宮子羽鬱悶且氣憤,本來就快要抓住兇手,結果……
那女客連客套都不客套了。
「羽公子,你聽我說,」傅嬤嬤安撫但堅決道:「宥姑娘絕對不可能是兇手,你還是平穩些,現下找到真兇才是。」
宥姑娘來時,全身已被搜查過一遍,連攜帶的藥都是在徵公子眼皮底下製作的。據侍女所言,她已有了成算。
說着,她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的云為衫,又開始搜尋上官淺的身影。
「上官姑娘呢。」
「回嬤嬤,上官姑娘去了徵宮拿藥,還未回來。」
云為衫微微笑,看向遠去的背影,不由地想起,之前的時候。
「新娘之中還有一個刺客,我要你把這個不確定因素找出來。」
無鋒暗室內,寒鴉肆的聲音低沉隱秘,向云為衫下達這次的任務。
將兩個杯子擺放在桌前,寒鴉肆指向其中一個,「這次的任務,你需要服用半月之蠅。」
「另一杯是解藥,但只能緩解,每半月需服用一次。」隨着云為衫喝下半月之蠅,寒鴉肆才解釋道。
「你此次的任務是干擾另一名魅階刺客。必要的話,最好直接讓她離開宮門。」
「這似乎與無鋒歷來的任務不同,」云為衫臉上淡淡的表情,「宮門與無鋒一直敵對,怎麼會有不同的打算。」
「等你回來,一切都會明晰,」氣氛有些沉默,但寒鴉肆隨後的話還是為她留下餘地,「宮門附近有一位聯絡人,隱藏多年,每半月找機會出去,她會為你提供解藥。」
「她也可能知道雲雀的下落。」
「你是說…」「…雲雀可能沒有死!」
可寒鴉肆未再言語,他沉默地溫着茶水,但:「之後我會為你訓練,等到你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
「嬤嬤,上官姑娘回來了。」
上官淺看着站在院落中的眾人,有些疑惑道:「這是……怎麼了。」
云為衫回過神,看着終於出現的任何目標,沉澱下心神。既然謊稱自己的目標是執刃,還是得做些行動,不然就要被她懷疑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上官淺焦急地解釋道:「那茶……我也喝了,並未出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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