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馮唐等了半天,才有兩隻海鷗飛過來了,他立即把這幅景拍下來。一翻看,跟上次拍的好多了,海鷗的遠處有不少停泊的軍艦,只是沒有正在進出港的軍艦。當然,如果海鷗很多,在軍艦上空翱翔就更好了,再如果能碰上出海的軍艦就更加完美了……
假如有空在這裏花上幾個小時,或者像那些廢寢忘食的專業攝影師那樣,就像梅倩苞說的為拍日出而露宿在山頂……他相信自己也能拍出來。
但他沒這個條件,得上班,還得照看父親,顧着曾芝媛。
海景也就這樣了,不能強求,賀馮唐唯有取不同角度,連續摁動快門,意景啊意景,他不停地默念着……海鷗又飛走了,景框裏沒有海鷗,只有大海,果果卻闖進鏡頭……
也罷,索性把果果當海鷗,用它來襯托,也許有出其不意的收穫。賀馮唐一下拍了不少果果的照片,心裏感覺不錯。
他滿懷信心地把照片發給梅倩苞,梅倩苞看着發來的照片,心裏無法形容……
她回電話給賀馮唐,這次她沒有笑,也沒有過多的評論,只說:「下次再拍吧。」
她要的意景不是「狗與海」,而是「利劍與和平」,也就是「菊與刀」。
賀馮唐聽完梅倩苞的電話後,細想:她的意境自己怎麼領會不了呢?是不是嫌軍艦太遠了,如果冒個險,近距離把軍艦拍得清清楚楚,再來幾個艦頭特寫,她肯定說很好,但這屬於犯法行為,揭露軍事機密,堅決不能幹,自己不做違背良心的事,何況這是犯罪。
賀馮唐想到涉及軍事機密問題,腦子裏迅速閃出一個念頭:難道她是……賀馮唐不敢想了,不可能,她絕不可能,她有這個必要嗎?他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又細想,就算拍下清楚的出海軍艦,也不為奇,如今的衛星圖片,可以清晰到十厘米內,西方的軍用衛星天天在監視中國,用得着我拍嗎?再說,這幅「菊與刀」如果拍出來了,確實是件值得稱頌的藝術作品。
時間接近傍晚,賀馮唐在路邊的二手建材店買了點4分鋼管和氈布,綁在摩托車後座上。本上讓果果坐在後座,但不方便坐。果果好像很明白這些東西是為它搭棚子的,坐不了也很開心,跟着摩托車跑……
賀馮唐正在樓頂上搭建涼棚,老家的爛嘴打電話來了,語氣很不滿:「你公司的產品質量太差了,太差了。」
賀馮唐問:「哪裏出了毛病?」
爛嘴:「全身幾個地方破了。」
賀馮唐:「全身幾個地方破了?你用了多久啊?還沒誰用這麼短的時間就這樣投訴,我不相信。」
爛嘴馬上笑了,說:「其它地方問題不大,只是重要部件,破損厲害。」
賀馮唐還是疑問重重:「你是怎麼用的?」
「怎麼用?我還不是那樣用。」
「不可能,除非你……」賀馮唐想說「故意」,沒說出來,因為爛嘴不是這樣的人。
「……」爛嘴沒說話。
「你不說你到底是怎麼用的,我怎麼會解決你的問題?」
爛嘴吱唔幾聲,坦白他在以它作試驗,用他的獨創物,因為他申請了專利,必須沒瑕疵。
賀馮唐說:「這個可以補的,我寄薄膠片和冷粘膠水給你。」
爛嘴有點擔心:「我不會弄啊。」
「我會把車間用的說明書也寄給你。」
今天下了班,賀馮唐又急着往骨科醫院跑,昨天下班要拍照片,又為果果打涼棚,沒去醫院。
他來到父親病房,看見父親的左手和左腿換成新的綁帶。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熟練地幫父親調整病床背板的斜度。她穿着藍色衣裳,這種藍色不同於醫護人員的藍色,明顯是方醫師安排的護理員了。
她邊調斜度邊不停地詢問父親:合不合適?直到父親說合適後她才停止動作。她看了看賀馮唐,問賀南升:「你兒子吧?」
賀南升:「是。」
她朝賀馮唐笑笑,說:「你們聊。」然後她把床邊的輪椅摺疊好,放到牆邊,接着拿起水瓶,外出打水去了。
賀馮唐看着父親:您感覺怎麼樣?
父親說:「今天做了手術,這個手術很奇怪,不要開刀,就等於打個針;我都能通過掛在機器上的電視屏幕,看醫生的操作;我沒有感覺到痛,也沒花多久,兩個手術都做好了。」
「現在呢?痛不痛?」
「現在有一點點痛,但完全能受得住。」
賀馮唐這下完全放心了,選擇來深海治療是非常正確的。他對父親說:「你現在只管好好配合醫生,傷癒後應當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賀南升:「這個我知道,只是想,在這麼大的醫院治傷,錢不夠怎麼辦?一想到這,我就睡不着了。」
(下一節,另一個美女出現,借眉目關心賀馮唐。)
喜歡石頭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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