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弟成了廢人?!」
「怎麼可能?!不會的,一定是有人亂傳消息!」顧雅接受不了現實,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
「您快醒醒!快來人啊!請大夫!請大夫過來!夫人暈倒了!」
......
另一邊,宮中。
皇后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就沒休息好過,身體極差。
春嬤嬤知道宮外的消息,卻不敢說,怕她氣到自己,身體受不住,徹底倒下。
可是。
她能管住皇后一宮上下的嘴,但她擋不住別人的嘴啊。
翌日一早。
柔妃穿的光鮮亮麗,明艷動人,帶着一堆宮女太監來到皇后宮中。
「皇后娘娘,臣妾來看望您了。」
「你來幹什麼?出去,本宮不想看見你!」皇后沉下臉喝道。
兩人早已撕破臉,除了在皇帝和外人面前,彼此之間裝都不裝一下。
她看着柔妃略施粉黛就艷麗至極的臉。
皇后想到自己現在人老珠黃不說,接連一個月的噩夢侵擾,加上手受傷,病也是反反覆覆好不了。
面頰有些凹進去。
眼下的青黑加重,眼白全是紅血絲,比之前又老了一大截。
跟柔妃一比,她們就像母女倆。
想到此處,她臉色又黑了幾分,冷冷的看着柔妃,眼裏閃過嫉妒。
「皇后娘娘,臣妾是有好消息告訴您。」
「您聽了呀,指不定這病就直接好了,連藥都不用吃呢。」柔妃臉上帶笑,臉上是對皇后的關心。
眼中的情緒卻完全相反,閃着興奮惡意的光芒。
皇后身後,春嬤嬤捏肩的手頓住了下才繼續,眼皮狂跳,有股不祥的預感席捲全身。
只聽柔妃笑盈盈道。
「聽說國公府世子夫人顧雅毀了容,林世子為了懷有身孕的通房丫鬟。」
「聯合林夫人把人趕到京郊莊子上關了起來。」
皇后眼前一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柔妃臉上笑意加深,繼續道:「顧將軍的獨子顧文沒了生育能力。」
噼里啪啦一陣響。
皇后手一揮,把桌上的點心碟子,茶具花瓶都掃下去,摔了一地的碎瓷器。
她氣得不輕。
柔妃目的得逞,敷衍的行了個禮,直接轉身就走。
徒留皇后胸口窒悶,呼吸不暢,當即氣的把林夫人和林世子喊來宮中。
「娘娘——」
「姑姑——」
皇后左手拿起桌上新送來的茶水壺,不顧裏面是滾燙冒煙的茶水,直直朝他們母子倆扔過去。
「啊——!!」
「啪——!!」
林世子和林夫人驚的往邊上躲,但濺起來的滾燙茶水撲灑在他們的鞋面上。
寖到裏面,燙的他們跳腳。
「姑姑,您這是怎麼了?有誰惹您生氣了麼?」林世子疑惑,又試探道,「您叫我進宮是想讓我給您出氣?」
林夫人暗自咬牙,牽強道。
「娘娘貴為皇后,乃中宮之主,有誰敢欺負到您頭上。您一句話就能發落,何必自己生悶氣,糟蹋身體不是?」
「除了你們兩個蠢貨,還有誰能惹本宮生氣?啊?」
皇后的指着他們的手一直在抖,連帶着整條胳膊都在晃動,臉上是不正常紅暈。
林世子,林夫人:「??!!」
他們怎麼了?
「你們兩個蠢東西!顧雅的臉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那個通房害的?」
「她爹是顧璘,大啟名震敵國,手握三十萬大軍的定國大將軍。顧家的女兒也是你們母子倆想欺負就欺負?」
「任由你們作賤的人麼?」
林世子撇嘴,當即便笑道:「姑姑,瞧您說的。顧雲煙將會嫁給表弟,顧文現在是個廢人。」
「我又沒弄死顧雅,顧將軍能把我怎樣?」
「我可是您的親侄子,他總不會把我殺了,給顧雅出氣吧。您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除了支持表弟,還能支持誰?」
邊上的林夫人點頭,顯然,她也是這麼想的。
母子倆不以為然的模樣,讓皇后喉頭湧現出腥甜,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瞪着雙眼向後倒。
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還是春嬤嬤回神快,摟抱住皇后朝外面大喊:「宣太醫!宣太醫!皇后娘娘吐血暈倒了!」
皇后慣用的太醫提着藥箱匆匆趕來。
林世子和林夫人一臉忐忑的立在一旁,緊盯着太醫,就怕他嘴裏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他們可就慘了!
然而,讓他們失望了。太醫臉色凝重,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皇后娘娘氣急攻心。」
「之前的病又一直反覆,鳳體本就虛弱不堪。」
「積攢了不少病灶在內里,這一次吐血,全爆發出來,來勢洶洶,只怕......」
「能醒過來自然沒事,要是不能......」
春嬤嬤憤恨的看着林世子和林夫人,都怪他們,蠢得沒眼看的東西。
壞了皇后娘娘的大事,現在還害了皇后娘娘的命。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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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子和林夫人頓時腿軟,一屁股坐地上,滿頭冷汗,後背都浸濕了。
暈染出大片深色不規則的圖形,貼在後背。
他們此時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這回他們闖了大禍!
出宮後回到國公府。
林國公和林大人給林世子來了個混合雙打,打的他屁股開花,只能在床上趴着睡。
而林夫人則被關進小佛堂。
一天只能吃一頓素,還要抄佛經,為皇后祈福。皇后什麼時候醒,她就什麼時候出來。
再一個就是去京郊莊子上把顧雅接回來。
由顧雅接替林夫人管家。
至於那個惹事的源頭,通房丫鬟琳琅,被灌下一碗劑量加重的落胎藥,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
「哼,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賤丫頭。」
「以為被看中給世子當通房,懷了世子的第一個孩子,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把顧將軍的嫡女,世子的正妻踩在腳下,當真可笑。」
莊子上的僕婦們故意在柴房外面說話,一句一句的刺琳琅的心,貶低她,打擊她。
柴房裏。
琳琅躺在柴火上,裙下是一片血跡,慘白的臉上神色淡淡,一點都沒把那些話往心裏去。
夜色漸濃。
半夜三更,濃煙四起,柴房火光沖天。
「哎呦!柴房着火了!快救火!別把咱莊子給燒了,國公爺怪罪下來就慘咯!」
一陣忙碌。
總算把火熄滅,有人發現了一具看不出模樣的焦屍,驚駭不已。
「琳琅被燒死了!」
「死了就死了唄,府上主子們什麼態度,什麼意思你們看不出來啊?」
「死了正好!」
「這樣敢欺主的丫鬟,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活該突降天火燒死她!」
大家都覺得被活活燒死太殘忍,太可憐。
但也覺得這話說的不錯,作為丫鬟通房,不安守本分,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此時的顧府,後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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