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這傷不用再來換藥了。自己每天用溫水清洗,別跟人動手。再養個十來天就沒事了。」
「這疤?」
「疤?嘖,倒是有祛疤的藥膏,你這疤半尺多長,算兩盒吧?一盒一金錢,你是準備賣勾子呢?還是準備去搶銀庫?」
「啊?那算了,我就隨便問問,您別當真。」
「哼,男子八叉的怕有疤?人家疤子長臉上都沒你矯情。趕緊滾蛋!」
白浪不是怕有疤子,他是想着能不留疤子自然最好。擔心醫師打粗慣了不當回事,結果現在懂了。不是人家不當回事,而是祛疤的藥特麼的太貴了,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如今傷勢大好,但按照醫師的說法還不能動手,所以白浪還能在家裏修養幾天。當然,完完全全什麼都不干是不可能的。醫師雖然在刀館裏地位高,但也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白浪但凡還想在刀館裏繼續混,該表示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於是從醫堂里出來之後白浪就去找到了周東,準備重新開始跟着打轉。
「小白呀,你不在家裏休息跑我這兒來幹嘛啊?」
「東哥,剛去的醫堂,說我這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您看,繃帶都去了,結疤了都。」
「啊?這麼快?!你這跟牲口似的,老大一口子這麼快就閉嘴了?」周東說出了跟醫堂里醫師一樣的話。他可是見過不少外傷張口的,很多沒白浪那麼大的口子也要近月才能閉口。白浪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浪能說什麼?牲口不是個好詞,可他現在也沒辦法去異議,並且他能這麼快痊癒也的的確確異於常人。但他卻很清楚,這次傷勢能好得這麼快並非什麼特殊體質,而是《養氣訣》的功勞。
這門功法習練時所產生的那種冰冰涼涼的內氣不但催動潛力,更是如甘露一般滋養身體,讓原本需要的痊癒時間大大縮短。
其實《養氣訣》改善身體對五行之氣的親和力就是在改變體質。白浪這次的傷勢得益也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
這些白浪還未有所覺,他甚至對「五行之氣親和力」是什麼都暫時沒有放在心上。
「東哥,咱們等會兒去哪兒啊?」
正逢月中,但之前下半年的差事都扎帳了,暫時沒有緊俏的事情要做。等着年底刀館喝年歲酒的時候分賞就行。所以白浪才問周東去哪裏,畢竟現在都閒下來了。
唯獨變數就是那些州府的血衛。之前周東過來看望白浪時稱「忙得腳不沾地」也是因為這些血衛帶來的臨時差事所致。
自從前幾天白浪在家裏被狠狠的試探了一次之後,他又有幾天沒有關於血衛的消息了。心裏難免多有忐忑。心知自己過了一關,後面會不會還有對他的懷疑他卻沒底。
「去哪兒?雨花街那邊有人找麻煩,伱若是閒得慌就跟我一起去瞧瞧。」
「雨花街?您之前不是說州府那些人......」
不等白浪說完,周東就擺了擺手,道:「血衛的人都走了。或者說是轉到暗處去了。」
「啊?」
「啊什麼啊?他們折騰這麼久總不能一直這麼拖着吧?就算咱們刀館不吭聲,衙門和城主府還不是受不了?
昨天下午開始街面上就見不到他們了。不過我估計沒這麼容易就徹底散了,應該是換了路子,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不過這跟咱們沒關係。紅刀師今早還交代過,讓咱們私下少聊血衛的事情。我估計就是在防止什麼不中聽的言語被暗處聽了去,惹到人家我們可擔待不起......」
周東的言語很小聲,確保就只有自己和白浪能聽到而已。而且一邊說,腳下亦不停。
白浪跟在後面半步,一邊跟周東閒聊。心裏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看來自己之前的確是混過去了。血衛雖然懷疑過他,但試探之後這些懷疑應該是打消掉了。想來那黑衣人應該是死了。如今血衛明轉暗硬賴着不走應該還是「不甘心」。畢竟那泥人雕里可是藍字功法,換白浪的話來這兒找一年兩年都不在話下。
如今白浪只需要保持自己「完全不知情」的行為軌跡就可以了。
「馬六這人你知道吧?」
「知道,雨花街那邊挺有名的混混,干拉皮條散活的。聽說花樓外面的散活有一半都得過他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浪曉得這是在說正事了。
「當然是假的。」
「我就說嘛,一半散活都過馬六的手也太誇張了。」
誰知周東卻搖頭笑道:「不,小白,你沒懂。我的意思是一半說少了,所以傳言是假的,應該是七到八成才對。」
「啊?」白浪一下驚呆了。他印象中馬六不過就是普通的街頭混子而已。有些名聲罷了。拉皮條的怎會吃得下這麼大的場面?刀館容得下他?
「花樓年年修,裏面的裝潢、酒菜、廂房、姐兒也都年年變,舊人去新人來。唯一不變的就是裏面吞金的本事。尋常人家消受不起。即便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也不敢去,唯有在錢坊走運時會去打打牙祭。平日裏還不都是找的零散路子耍耍。
所以雨花街里花樓生意佔大頭,占的是價高。而論數量,其實零散生意才最多。
這馬六可比你知道的厲害得多。」
「刀館不管他?」
周東笑着拍了拍白浪的肩膀,然後勾搭着,笑道:「你這年紀不大,看事情總這麼細,天生就是混刀館的料,比老哥我當年可強多了。」
頓了頓,感慨一番之後周東接着說:「馬六乾的這種買賣不過稅的。本該打盡。可又偏偏杜絕不能。所以與其割了一茬又一茬倒不如換個名目來分一杯羹。這本是咱們刀館的差事。可奈何人家馬六背後有人呢?刀館惹不起,就只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這麼硬的靠山?誰呀?」白浪還是第一次聽說刀館在自己這攤子事情上吃癟的。
「具體是誰我哪兒知道?不過嘛,聽說可能是城主夫人那條線上的嫡親關係。」
「嘖嘖,那難怪了。不過東哥你剛才不說有麻煩了嗎?不會是那馬六吧?跟咱們有關係?」
「嗯,那邊死了好幾個人。衙門不想管,丟給咱們了。」
白浪聽得都懵了。
「啊?這種事兒也能扔咱們身上來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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