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李銀魚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圓睜暴凸,她嘶吼出聲,瘋了一樣衝上去。
「我跟你們拼了!!!」
颯颯颯。
滿布天空的烏雲之下,開始落下大雨。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桐山別墅里,也聽得到屋外滂沱的大雨。
今夜的雨似乎格外的大,大雨落在山野的花草樹木上、落在泥土之上、落在屋頂的琉璃瓦上,嘩啦啦的,嘈雜一片。
但盤坐在沙發上的寧天並沒有在意。
這是自然之音,是天地的規律,細細聽來,只覺得心曠神怡。
如果沒有意外,沒有人打擾,他可以就這麼坐着修行,幾天幾夜不吃飯。
啪嗒!
黑暗裏一聲不同於雨聲的響動,讓修行中的寧天睜開了眼睛。
「二樓有人進來了,又是上次那個女人?」
寧天站起身來,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窗戶大開着,嘈雜的雨聲越發明顯,寧天一上樓,就看見一個女人蜷縮在牆角,她睜着一雙空洞無光的眼睛,木愣愣的。
李銀魚渾身透濕、深秋的大雨帶着冰冷的溫度,把她妖嬈的身姿都澆得曲線畢露,因為寒冷她的身體還微微顫抖,連帶着高聳都有所起伏。
她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少口子,一道一道的撕裂,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但是寧天沒興趣看這個,他只看到李銀魚身上一身的血,濃重無比,即便是淋了大雨,都掩藏不了她身上的血味。
「李銀魚?你怎麼了?」寧天皺眉詢問道。
似乎有些傻了的李銀魚,這個時候才將眼睛聚焦了,她看着寧天,蒼白的嘴唇顫抖不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我我爸媽都死了。「
「我師傅也死了。」
她的眼睛裏不斷湧出熱淚,嘶啞的嗓子悲傷低嚎叫,「死了,都死了!!!都怪我,他們都死了!!嗚嗚嗚都怪我,都怪我」
李銀魚情緒崩潰了,捂着腦袋痛苦流淚。
寧天皺着眉,三根銀針直接刺入她的三關穴,鎮心、鎮氣、鎮魂,安撫下她崩潰的情緒。
「你別哭,具體什麼事,你可以說來我聽一聽。」
在那三根銀針之下,一股暖洋洋的氣流流進了李銀魚冰冷的身體,她猛地深吸一口氣,情緒平復了一些。
隨後,就像將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一下子死死拉住寧天的手,「是章家,是帝都的章家他們為了報復我,殺了我的家人,殺了我的師傅」
「是師傅拼了命拖着他們,我才逃到你這裏的」
「嗚嗚嗚都是我害死了他們都怪我」
寧天微微眯起眼睛。
章家?
就是上次追殺李銀魚的那幫人?
這時候,他忽然轉過了頭,盯着二樓的窗口,他似乎在嘈雜的雨幕里,聽到了什麼聲音,「他們來了。」
李銀魚此時哭聲一停,她趕緊鬆開寧天,掙扎着要站起來,「不、不行,我不能連累你,我走,我這就走。」
「站住。」
寧天淡淡制止她,「你在這裏待着。「
「可是可是他們很厲害,連我師傅都打不過!」李銀魚提到自己師傅,眼淚又滾落下來。
因為自己不敵,她奮力逃往了師傅顧建民的家中。
她的古武一途,是顧建民領着進入的,在她心裏,身為古武大師的顧建民一直是強者,她希望師傅能幫她報仇。
可哪裏想到,那兩個紈絝的保鏢,居然有人是古武宗師,要不是顧建民最後拼了命地拖住他們,李銀魚根本跑不了。
就是她帶着殺禍害死了顧建民。
想到師傅已經慘死,李銀魚眼淚越發洶湧。
「我比你師傅強。」
寧天卻像是沒看見,直接上去把二樓的窗戶關上,而後轉身下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可能進入房間把你帶走。」
李銀魚看着寧天下樓的背影,眼淚又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可是,她已經無路可逃,父母死了、師傅也死了,只有寧天這裏似乎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別墅之外,大雨如注。
一個精瘦男人、一個光頭男人,此時此刻已經奔跑到了別墅門口。
大雨嘩啦啦地下,讓視線變得模糊,但大雨里的別墅依舊燈火輝煌,分外顯眼。
光頭男人此時一見這個別墅,下意識就是一顫,上次自己被這個別墅的主人一腳踹出去十幾米,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大哥,又是這裏那個娘兒們沒地方逃了,應該就在這個別墅里。」
說着,光頭又皺起眉,「可是那個叫寧天的別墅主人很不好搞,我們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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