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幕,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艾孜買提便再次陷入巨大的震驚。
天可憐見,艾孜買提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眼前看到的這幕已經徹底顛覆他對武器的認知,安西軍怎可能有如此兇殘的神兵利器?
怔忡之間,艾孜買提耳畔又聽到一陣獵獵的尖嘯聲。
緊接着,回紇騎兵陣中又是一片馬嘶人沸,人仰馬翻。
艾孜買提有些愣愣的回頭看去,只見原本完整緊密的騎兵斜陣之中已經多出了幾十道用一塊塊人馬屍體碎塊鋪出來的血路。
也有僥倖未死的回紇傷兵在血泊之中哀嚎。
不光是艾孜買提,其他的回紇騎兵仿佛也是被嚇到了,全都愣在原地。
直到安西軍打完了四排實心彈,兩千騎兵從左右兩翼迫近到五十步內,艾孜買提和回紇騎兵才終於回過神來。
艾孜買提無愧於他的勇士之名,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想逃跑。
「迎擊,左右兩翼接敵,中軍……」艾孜買提的本意是中軍向前突擊,不得不說這傢伙是真的很勇,到了這個時候,想的依然是從中路發起突擊。
然而很不幸的是,艾孜買提這一次遇到的是降維打擊。
艾孜買提的話音還沒落,兩翼的安西軍就朝回紇騎兵甩出一排手榴彈。
超過四百顆陶瓷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一條條拋物線,飛臨回紇騎兵頭頂。
回紇騎兵不約而同抬頭,臉上都流露出錯愕之色,這玩意即不是破甲重箭,也不是吐蕃軍用烏朵打出的飛石,飛得也不快,是想笑死他們嗎?
然後,下一霎那,四百多顆陶瓷手榴彈便轟的一聲炸開。
霎那間,無數的尖銳鋒利的陶瓷碎片就鋪天蓋地的落下。
「呃啊!我的臉!我看不見了!好疼!我的眼睛!騰格里……」
慘烈的哀嚎聲瞬間就響成一片,超過五百騎兵瞬間從馬翻上倒栽下來,還有更多的騎兵雖然仍舊騎在馬背上,卻也在捂着臉哀嚎。
這可是密集陣形,回紇騎兵被炸慘了。
遭此重創後,回紇騎兵的整個斜陣徹底炸鍋。
下一刻,安西軍就如虎入羊群般殺入回紇騎兵陣中。
馬槊和長矛突刺之間,橫刀翻飛之間,已經亂了心神喪了膽氣的回紇騎兵便一排排的從馬背上摔下。
到了這,艾孜買提也已經是無力回天。
揮舞着鐵蒺藜骨朵連續拍翻兩個安西軍騎兵之後,艾孜買提終於接受現實,他的五千騎兵已經完了,居延海牧場還有寧寇堡肯定也保不住了。
於是乎,艾孜買提連寧寇堡都沒有回,直接跑路。
……
「姚況?姚況!姚況!」
王臣一連喊了好幾聲,殺得興起的姚況才跑過來。
「老王?做甚?」按說王臣跟姚令元是平輩論交,姚況作為姚令元的侄子,就是王臣的晚輩,不過畢竟年齡相近,所以都是各交各,各論各。
王臣道:「給你一千人加十門炮,留在這收拾殘局。」
「你呢?」姚況一愣,隨即又道,「你要去打寧寇堡?」
「不是寧寇堡,寧寇堡就在那裏,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王臣搖了搖頭,隨即又一臉猙獰的說道,「我要去海子北的峽口山。」
「回紇人的越冬營地?!」姚況也反應過來。
「沒錯,越冬營地!」王臣的神情越發猙獰。
頓了頓,王臣又沖安狗兒大吼道:「去把韋晤、馬朗和孟翰林找回來,快!」
安狗兒應了一聲喏,當即帶着十餘騎親信扈從分頭去找,過了大約一刻鐘,韋晤等幾個行軍司馬就紛紛返回來。
再然後,就是召集各自麾下人馬。
這個時候,安西軍良好的軍紀再次展露無遺。
儘管已經追亂了陣形,可是軍令下達之後,三營騎兵很快就再次完成集結。
當下王臣就點起三營騎兵加三十門駱駝炮,徑直奔居延海北的硤石山而來。
……
這時候已經是十月初,而且是農曆的十月。
換句話說,現在已經進入到冬季,草原上的牧民們已經開始在準備越冬了。
對於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來說,冬天是最難熬的一個季節,因為嚴酷的寒冬會導致牛羊大量的凍死,如果遇到雪災把草原都覆蓋住,那就更加的悲慘。
所以每次準備越冬時,遊牧民族都會儘量把牛羊驅趕到山南、靠近水源地並且有樹林遮擋的地方越冬,這麼做的原因也是非常的簡單,山南積雪化得快,靠近水源地取水容易,有樹林遮擋的話,遭受風災的可能就小。
對於居延海的胡啜葛氏回紇來說,海子北的峽口山的南坡就是最為理想的越冬營地,因為這裏是山陽,往南不遠就是居延海,左右兩側是成片的胡楊林。
所以從九月下旬開始,胡啜葛氏的牧民們就開始將牛羊馬匹往峽口山驅趕。
還有冬季要用的帳篷、各種器具甚至婦孺都是一車車往峽口山的南坡輸送。
到十月初,在峽口山向陽的南坡上已經搭起成片成片的氈包,羊圈、牛欄還有馬廄里也已經關滿牲畜,還有孩子們騎着小馬駒滿山跑,看上去生機盎然,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嚴酷的冬天即將到來,至少孩子們感覺不到。
不過這次,首先到來的並非冬天。
而是殺氣騰騰全副武裝的安西軍!
次日清晨,當王臣率領一千騎兵還有百餘騎駱駝騎兵順着緩坡快速往上走,遠處蒼茫的峽口山就一點點的進入王臣的視野中。
峽口山是戈壁阿爾泰山一條余脈。
從峽谷中繞過翻過戈壁阿爾泰山,正往前就進入了漠北草原。
隨着腳下高度逐漸提升,整座峽口山就逐漸呈現在王臣面前,其中就包括南面山坡上連續不絕的氈包,還有成片成片的羊圈。
羊圈裏邊全都是羊,數不盡的羊!
還有牛欄以及馬廄,好多的牛馬!
看着數不盡的牛羊馬匹,王臣的雙眸也開始充血,一點點的變成了猩紅色。
正如牧民南下打草谷時不會對關內的農民有憐憫,此刻的王臣還有身後的安西軍老卒們也同樣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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