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歡聲笑語不斷,慶祝的人群將夜晚照亮。蕭曉手裏拿着一個糖人,這是他在慶功宴上偷偷溜出來買的。糖人用麥芽糖漿做成一隻威風凜凜的雄鷹,栩栩如生,象徵着勝利與自由。
「喜歡嗎?」莊曉夢看着兒子,眼中充滿了溫柔。
蕭曉點點頭,卻又有些心不在焉,他抬頭看着漫天的煙火,五彩斑斕的光芒映照在他清澈的瞳孔里,卻掩蓋不了那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
「媽媽,」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們真的守護住和平了嗎?」
莊曉夢一愣,隨即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她蹲下身子,目光與蕭曉平視,「當然,我們戰勝了邪惡,守護了大家,不是嗎?」
「可是……」蕭曉握緊了手中的糖人,語氣中帶着一絲迷茫,「我感覺自己還不夠強大,如果有一天,新的敵人出現,我還能像爸爸那樣,保護你和大家嗎?」
莊曉夢心中一顫,她撫摸着兒子柔軟的頭髮,柔聲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快樂地成長,學習如何運用你的力量去幫助別人,而不是背負着沉重的負擔。」
「可是爸爸他……」蕭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莊曉夢打斷了。
「你爸爸永遠都是我們的英雄,他教會了我們勇敢和正義,他的精神會一直陪伴着我們。」莊曉夢的語氣堅定而溫柔,仿佛在安撫兒子,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就在這時,林雨急匆匆地從遠處跑來,她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怎麼了?」莊曉夢察覺到她的異樣,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林雨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了看蕭曉,又看了看莊曉夢,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些人……他們對你還有一些疑慮……」
煙火的光芒映照在莊曉夢的臉上,忽明忽暗,將她的神情襯托得越發複雜。林雨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激起她內心陣陣漣漪。
「疑慮?什麼疑慮?」蕭曉年幼的心靈還無法完全理解大人世界的複雜,他歪着頭,清澈的眼睛裏透着一絲困惑。
莊曉夢強忍着內心的不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蕭曉的頭,「沒事,只是一些小問題,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不用操心。」
她轉向林雨,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林雨嘆了口氣,避開蕭曉的目光,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些人……他們對你的過去還有一些顧慮,畢竟……你曾經……」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語中未盡之意卻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了莊曉夢的心裏。曾經,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殺手,雙手沾滿了鮮血。即使後來改邪歸正,與蕭郎並肩作戰,為守護和平做出了貢獻,但在一些人心中,過去的陰影卻揮之不去。
「我知道。」莊曉夢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絲苦澀。她何嘗不知道自己過去的污點會成為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她以為,只要自己真心悔過,努力彌補,總有一天能夠得到世人的認可。然而,現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曉夢,你別太在意,他們只是……」林雨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詞窮。她知道,有些傷痛,不是幾句安慰的話語就能撫平的。
「我沒事。」莊曉夢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波瀾,「總要給時間讓他們去了解,我相信,清者自清。」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她眼中的落寞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曾經的她是黑暗中的利刃,習慣了獨來獨往,無懼任何挑戰。然而,當她選擇走向光明,想要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時,卻發現自己要面對的,是比刀光劍影更加殘酷的現實。
蕭曉看着母親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安。他握緊手中的糖人,雄鷹的翅膀被他捏得有些變形。他不知道大人們究竟在擔憂什麼,但他知道,母親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媽媽,你真的沒事嗎?」他再次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執拗。
莊曉夢勉強一笑,正要開口,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人們紛紛朝着同一個方向涌去,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我們去看看。」林雨拉起蕭曉的手,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莊曉夢也跟了上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黑影悄然閃過,消失在夜色之中。
蕭曉好奇地張望着,想要看清人群中央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張被揉成一團的紙,上面隱約可見一些奇怪的符號。
他好奇地撿起紙團,展開一看,頓時愣住了。那是一幅手繪地圖,上面標註着一些奇怪的地名和符號,而其中一個符號,他曾經在父親的遺物中看到過……
「這個是……」
煙火的光芒在夜空中綻放,映照着人們歡快的臉龐,然而,蕭曉卻開心不起來。他緊緊攥着手中的紙團,上面那些奇怪的符號仿佛擁有某種魔力,在他心中激起千層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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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曉曉?」林雨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蕭曉猶豫片刻,將手中的紙團遞給她,「林阿姨,你看這個……」
林雨展開紙團,仔細端詳着上面的圖案和符號,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這……這好像是某種陣法圖,而且……」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這些符號,我曾在一些古老的文獻中看到過,據說與一個神秘的邪惡組織有關。」
蕭曉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父親書房裏那本塵封已久的筆記,上面也記載着類似的符號。難道……難道父親當年拼盡全力想要阻止的邪惡勢力,還沒有完全消失?
「曉曉,這件事……」林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莊曉夢打斷了。
「林雨,你先帶蕭曉回去,這件事我會處理。」莊曉夢的語氣不容置疑,她的目光落在蕭曉手中的紙團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
林雨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莊曉夢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她知道,以莊曉夢的能力,如果連她都無法解決,那麼自己留下來也只會成為她的負擔。
夜深人靜,蕭曉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母親離開時那凝重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不行,我得去看看!」蕭曉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擔憂,他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他循着母親離開的方向一路尋找,最終來到城郊的一片荒廢工廠區。夜風呼嘯,破敗的廠房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蕭曉壯着膽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其中一間廠房。突然,他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微弱的打鬥聲。
他屏住呼吸,循着聲音摸索過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頓時目眥欲裂。只見莊曉夢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她雖然身手敏捷,但寡不敵眾,身上已經添了幾處傷痕。
「媽媽!」蕭曉忍不住驚呼出聲。
聽到他的聲音,莊曉夢心中一驚,動作微微一滯,卻被黑衣人首領抓住機會,一掌擊中她的胸口。
「曉夢!」蕭曉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是什麼人?!」黑衣人首領目光陰鷙地盯着他。
蕭曉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衣人首領一步步逼近。
「孩子,你來得正好,」黑衣人首領陰森一笑,「就用你的性命,來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吧!」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利刃,刺眼的寒光在蕭曉眼前閃爍。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廠房中響起。蕭曉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掙扎着爬起來,渾身酸痛,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黑衣人、利刃、還有母親絕望的眼神……「媽媽!」他猛地跳起來,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林阿姨!媽媽呢?」他衝到林雨的房間,卻發現那裏也空空蕩蕩。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是林雨娟秀的字跡:「曉曉,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蕭曉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知道,母親一定是獨自去面對那些黑衣人了。她總是這樣,將危險留給自己,把安全留給家人。
「不行,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冒險!」蕭曉握緊拳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與那些黑衣人抗衡。但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找到母親,哪怕只是陪在她身邊也好。
他開始四處尋找,每一個母親可能出現的地方,他都不放過。他詢問了母親的朋友,打探那些黑衣人的消息,甚至冒險潛入了警局的數據庫,試圖找到一絲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曉的希望也逐漸破滅。他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城市裏亂撞,內心的恐懼和絕望與日俱增。他不知道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安全,是否……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是父親生前的好友,一位精通奇門遁甲的老先生。他曾經聽父親說過,老先生隱居在城郊的一座古廟裏,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蕭曉來到了古廟。老先生看到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來了。」
「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蕭曉跪倒在老先生面前,聲淚俱下。
老先生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孩子,你母親的命運,早已註定。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勞罷了。」
「不!我不相信!」蕭曉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
老先生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告訴了他一個地址。「那裏是……」
蕭曉來不及聽完,便衝出了古廟,朝着老先生所說的地址飛奔而去。那是一個廢棄的倉庫,位於城市的偏僻角落,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他推開倉庫的大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倉庫里堆滿了雜物,光線昏暗,只能依稀看到遠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媽媽?」蕭曉試探着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迴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借着微弱的光線,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那是他的母親,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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