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記得,你是那個寫出愛我中華的那個小伙子嘛。姓何,對不對。」
「是的,阿姨,您這記憶力可真好。不過你怎麼跑這來了?」
「唉,我們家老頭子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嗯,是聽說了一些,本來過年的時候我還想着去看望你二老,但是我想到沒人領着我我也進不去大院,也就熄了這份心思。」
「孩子,你沒去是對的,這時候你還是離我們遠一些吧,我們現在的情況,你來了只能給你招惹麻煩。」
「阿姨,先不說這個,你來這邊是要找什麼東西?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問問。」
「哦,對了,我記得你以前就是在鴿子市賣票據的是吧,現在家裏缺食材,以前經常有人會送東西過來,現在沒人送了,老頭子還貪嘴,我就想着到這邊買點肉票。」
「就只要肉票?」
「有副食品的也最好來一些。」
「阿姨,你稍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
沒過多久,何文杰就拿了一堆票據過來,「阿姨,這些票你拿着,我每周都會過來一趟,如果你用了了可以來找我。」
「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阿姨,如果大領導還想吃些什麼,我能找到的一定盡力幫忙。」
「這,好吧,那就多謝你了。小何啊,今天有時間麼,要不到我家坐坐,我們現在不住大院了,出入方便的很。」
「好啊,正好我也認認門,也好久沒見大領導了。」
倆人邊走邊聊,沒過一會就走到大領導現在的家,「老頭子,你看誰來了。」
「大領導,我來看看您。」
「小何啊,咱倆可是好久沒見了。」
「領導,我也不知道你搬這來了,要是早知道我早就來了。」
「過年的時候,我還問過你們院裏的那個川菜師傅你的消息呢。我以為你過年能過來呢。」
「領導,我又不是廚師,要是正常情況我也沒有機會來給你拜年啊。」
「說得也是,你要是過年能進來,那你現在要是看到我不得躲得遠遠的。」
「領導,咱不說這些喪氣的話了,我聽說你喜歡下圍棋,我陪你下一盤。」
「你還會下圍棋?來來來,正好我現在沒棋友。」
倆人大概下了十幾步之後,大領導突然說道:「小何,你這下的路數我怎麼看不懂啊,你真的會下棋麼?」
「大領導,我對圍棋只懂基本規則。」
「那你還要跟我下什麼棋。我跟你一個新手下棋,贏了也沒什麼成就感啊。」
「領導,雖然我只懂基本規則,但是這盤棋,我敢保證最後贏的一定是我。」
「哦,為什麼?」
「因為你沒事先規定時間,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
「小何啊,等你發現你已經劣勢時,這盤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不,大領導,我比你年輕,只要我思考的時間足夠長,我就一定會贏。」
「你這是要熬死我啊。」
「領導,我只是合理的利用規則來弱化你的優勢的同時,發揮出我的優勢。不然我一個連一本棋譜也沒看過的新手如何才能贏了你呢,」
聽了何文杰的話,大領導臉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喃喃的道:「只要我比對手活的時間長,就能贏得這場比賽麼?可是,這要多久呢?」
「大領導,只要你身體健康,總會看到這一天的。」
「小何啊,這算是我這段時間聽到的最讓我開心的話了。你說的對,時間,原來決定勝負的關鍵是時間。好啊,一會咱倆一定要多喝兩杯。」
「大領導,我多喝兩杯沒問題,你還是要適可而止。」
「不,今天一定得多喝兩杯。小何啊,你對如今的形勢怎麼看?」
「大領導,我想到了一本書。」
「哦?什麼書?」
「百年孤獨。一個同樣生活在被帝國主義摧殘後的國度的着名作家寫的書。」
「我知道這本書,但是你竟然也看過這本書讓我很意外。這本書可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看到的,即使看到了也不是一般人能讀懂的。」
「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一本,應該是從香港那邊帶過來的。我當然不能說我已經讀懂了這本書,但是我從這裏讀出了一些心得。」
「說說看。」
「我從那本書中讀出了命運,小說的開頭就已經預言了結局,任憑你中間如何折騰,最終的結局都早已註定。換個角度考慮,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也許都是我們命中注定要經歷的過程。所以就不要想着擺脫什麼,不要想着爭取什麼,好好過日子,平常心。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小何,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這是要不得的。」
「是很消極,但是這種思想在這種環境下很適合,不是麼?」
「你要是這麼說也沒錯,在現在這種環境下,你的這種思想會活得很舒服。」
「在這個時候,有理想有抱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它不僅會折磨你的內心,說不定你還會因為太有思想而被視為異類。理想和抱負,是要在開放的環境下才可以施展的。」
「那你認為還要多久才能等到那個環境。」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現在不去想那些東西,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每天吃點什麼。」
「是啊,現在這時候就應該考慮每天吃點什麼。」
「大領導,我今天是在鴿子市看到阿姨的,以後我建議您二位還是別去那邊了,這跟你們的身份不符。以後我每周末過來一趟,你們缺什麼我幫你去弄。你要是不想踏我的人情那就多給我點錢。」
「你小子還會缺錢?」
「不瞞您說,吃喝不愁,但是最近花銷有點大。」何文杰現在的花銷是真的大,單單這次,他為了那些古董就花出去將近三百塊錢,要不是他這個月綁定的人是易中海,他都不敢這麼鋪張浪費。但是這個月過後,他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不過他現在收到的古董已經很多了,足夠他幾十年後開個個人博物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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