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佈,細雨綿綿,領主城市在這潮濕昏暗的天氣下顯得格外陰沉。街道上積水成潭,路過的行人匆匆而行,唯恐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濕。
而在城市的一角,深藏於地下的地牢裏,潮濕陰冷的空氣瀰漫着霉味,牆壁上長滿了青苔,鐵柵欄後透出微弱的光線,給人一種無盡的壓迫感。
在這樣一個陰暗的空間裏,艾斯渾身髒兮兮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逐漸清醒過來。他的頭髮披散,臉上沾滿了污垢,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傳來酸疼的感覺。意識漸漸回歸,他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身處地牢,心中不禁一緊,急忙尋找弟弟艾德的身影。
他翻動着懷中的衣物,卻發現金幣早已消失,連短刀也不知去向。就在這時,地牢內突然升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伴隨着沉重的腳步聲。艾斯警惕地盯着牢房門口,心中暗自揣測來者的身份。
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着華麗衣袍的少年在一位中年騎士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少年微微一笑,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你在找自己的弟弟嗎?放心,他目前沒事,我把他安排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中。」
艾斯愣住了,目光緊盯着眼前的少年,他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還有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對方的衣服華麗奪目,與自己身上的破舊衣衫形成了鮮明對比。艾斯心中一震,意識到這個少年並非凡人。
「真沒想到,來老公爵這裏拜訪一趟居然能遇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天底下居然還真有這麼有趣的奇緣,只可惜我們雖然長着同一張面孔,但命運卻截然不同。」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晨曦帝國的二皇子,安道爾·潘多拉貢,」少年微微俯身,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而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獵戶之子罷了。」
艾斯沒有回應,只是冷靜地注視着對方,安道爾似乎對艾斯的平靜不以為然,繼續說道:「不過,我將給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成為我安道爾·潘多拉貢的替身。你只需在皇宮中享受山珍海味與美女伺候,事成之後我將給你用不完的財富,前提是你要和我簽訂生死契約。」
說罷,安道爾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張古老的羊皮紙,輕輕放在艾斯面前。
艾斯看着那張羊皮紙,抬起頭道:「我不會寫字。」
「字都不會寫?那你以後可得更加努力別讓人看出破綻了。沒關係,你只需用你的血液在上面按下指印就好。」安道爾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
艾斯毫不猶豫,咬破手指,鮮血滴落在羊皮紙上,按下了指印。當契約簽署的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刀抵在了他的心口。
「這是生死契約,從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安道爾滿意地收起羊皮紙,眼中閃過一絲陰險,「我只需要一個念頭,你就會死。」
「對了,可千萬不要想着解除這份契約,任何驅散類魔法、破除詛咒的道具都無效,除非我死了,不然契約就會一直生效。」他補充道,轉過身準備離開。
艾斯站起身,走到安道爾的身邊,安道爾瞥了一眼這個傢伙,心中暗自得意,覺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既識趣又聽話,心中卻也隱隱有些不滿。
如果不是該死的三弟出生,他何必處處小心翼翼?在父皇、母后以及朝中的權臣眼中,亞瑟幾乎已經成為了下一位晨曦帝國的國王。
該死的神眷者!他和自己的大哥不可能放棄皇位,他暗自咬牙,心中想着要學會隱忍與隱藏,讓人看到自己只是一個貪圖享樂的傢伙,不然等待他的將會是無休止的刺殺。
安道爾想着,他必須要好好利用這位替身,讓他在皇宮內被監視,給他爭取佈局和成長的時間,這樣他就可以......
沒等安道爾在腦海中理清思緒,他的脖頸猛然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扭動。
他愣住了,眼前竟浮現出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然而他明明沒有照鏡子!不對,那是艾斯,但是他一個低賤的泥腿子怎麼敢......
就在安道爾準備帶着艾斯離開牢房的瞬間,艾斯趁機一百八十度扭斷了安道爾的脖子。安道爾的意識漸漸沉淪,周圍的世界在他的眼前變得模糊不清。艾斯俯下身,看着奄奄一息的安道爾,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殺人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人類與動物之間,似乎也沒有太大區別,扭斷脖子也會死......」
此時,安道爾的貼身騎士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過身,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愣住了。安道爾的屍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騎士的腦海如同被雷霆擊中,腦袋嗡嗡作響,憤怒與震驚交織在一起,令他無法動彈,並不是他保護不力,畢竟誰能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敢對一位皇子下殺手呢?
而艾斯則冷靜地將腳狠狠踩下,直接將安道爾的頭顱踩得粉碎,鮮紅的血液四濺,混雜着破碎的腦漿,散發着一股刺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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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感受着自己腿腳內蘊含的魔力,似乎他找到了「魔法」的正確用法,他執事嘗試一番,居然還真成功了,畢竟他和弟弟血脈相連,按理來說他也有魔法的天賦才對。
艾斯抬起頭,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騎士,嘴角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現在,冒牌貨死了。」
騎士的瞳孔瞬間放大,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他猛然掐住艾斯的脖子,將其按倒在地,憤怒的情緒幾乎要爆發。「你……你居然殺了二皇子!難道你想死嗎?」他壓抑着內心的怒火,聲音低沉而顫抖。
艾斯吐出一口鮮血,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狡詐:「死?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其實,你也並不想殺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這番話讓騎士心中憤怒的火焰更加熾烈,他將艾斯摔向牆壁,怒吼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當然不敢,」艾斯冷靜地回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因為我死了,你也會死,而且死得比我還慘!」
騎士的心中雖然憤怒如焚,但他也明白艾斯所言不虛,強壓着內心的怒火,沉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世上還有復活術這種東西。」
「然後呢?你要復活他嗎?用什麼理由?因為你護衛不力導致二皇子慘死?你覺得事後你會是什麼下場?先不說皇帝那邊,這位二皇子可不是個寬容的人。」艾斯的聲音冷酷而無情,騎士一時無言以對。
「你結婚了吧?」艾斯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像是在輕描淡寫地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為你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婚戒。想想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還有你那溫暖的家庭。」
騎士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所面臨的抉擇。他站起身,終於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恭敬地對艾斯道:「二殿下,屬下保護不力,差點讓您遭到歹人的襲擊,幸好您沒事,讓您受驚了。」
艾斯聽完,按在地面的半邊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將騎士的憤怒轉化為對自己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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