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帶着溫暖和希望。
這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些。春分節氣剛過,人們便感受到了濃濃的暖意。用「春意盎然」一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暖風微微,樹木青青,大地呈現出一派萬象更新的迷人景象。
校園裏,晨曦初露,書聲朗朗。高大的白楊樹嫩葉舒展,透着綠髮着光,像哨兵一樣忠誠守護着勤奮讀書的莘莘學子們。
崇孝來到學校的時候,學生們已經下了早操,開始上第一節晨讀。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遲到。考試失敗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一夜他想了半宿,直到黎明才迷迷糊糊入睡,醒來時已是天色大亮了。他連說了幾聲糟糕,慌忙爬起來穿上衣服,急匆匆往學校趕。
「怎麼?熬夜了。」周校長看着他那熬得通紅的眼睛問道,「是不是失眠了?」
「嘿嘿,你咋知道?」崇孝撓撓頭皮笑了。周校長抖動着手裏的報紙說道:「我咋知道?你看看這幾天的報紙吧,都登出來了,你看這裏——全國各大中專院校正在喜迎七七級新生——崇孝,這七七級新生裏面可沒你呀,難道你不眼饞?這失眠還能少得了?」
「嘿嘿,眼饞有啥用?咱不是沒這本事嘛!」崇孝自嘲道。周校長笑着說:「啥叫本事?本事就是知識,你別灰心,今年僅僅是開始,明年再考嘛!」
「明年比今年可就難多了,考題難度會增加,人數也會越來越多的。」崇孝說道。周校長說:「嗯,說的也是,明年肯定要比今年的難度大些,但複習時間更充足了。」
「春梅這回算是趕上了,可謂一步登天。」
「嗯,這回春梅是風光了,連縣裏的周書記都親自給她送行,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她走了,我看,她跟崇高的事也就黃了。」
「什麼叫黃了?咱們都被這倆捉狹鬼給騙了。」崇孝笑着說。周校長聽了,吃了一驚,放下報紙問道:「噢,被騙了?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嗨,他倆跟我們演了一場戲,壓根就沒談什麼戀愛,只是惺惺相惜,做了一般的朋友。」崇孝搖搖頭說。周校長感到不可思議,也搖搖頭說:「你胡說,那還見啥面呀,如今這年輕人的心思咱是摸不透了。」
「不見面,他過不了俺爹這一關,他倆也不能認識啊!周校長,實不相瞞,現在俺才知道,崇高心裏其實早就有人了,是俺老河灣的,只是由於某些原因,不敢公開關係而已,當初咱倆煞費苦心地給他介紹對象時,他跟他的那心上人正鬧着誤會,倆人都在治氣嘞!」
「這,這崇高,也太不像話了,這不是將我和你都當猴耍了,不行,咱得跟他說道說道。」
「哎哎哎,周校長,你別生氣啊!他下星期一準回家,他只要回家,我一準讓他給你賠不是。」
「哎呀,賠啥不是啊?我跟你說着玩的,他只要他不打光棍就行了,算了,不說他了,還是說說你吧!這次考試雖然失敗了,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千萬彆氣餒啊!」周校長接着又引用電影《列寧在一九一八》中一句經典台詞,「麵包會有的,大米也會有的。」
這句話倒將崇孝給逗樂了。周校長說着拉開抽屜,拿出一疊紅紅綠綠的油印紙說:「哎,崇孝,你看,這是什麼?」
「哎呀,是講義,給我看看。」崇孝驚奇地叫了一聲,伸手搶過校長手裏的油印紙,反看正看,愛不釋手。周校長說:「對,就是講義,喜不喜歡?」
「哪弄的?太好了。」崇孝翻看着講義如獲至寶,嘴裏一直在說好。周校長說道:「前天我去教育組開會時,見許多人都在搶,我也給你搶了一份,怎麼樣?還可以吧,這以後你複習功課就有了幫手。」
「謝謝老校長,太謝謝您了!」崇孝一邊道謝,一邊拿了講義回到辦公室,將凌亂的講義按頁碼排好,又裁了一張舊獎狀加了封皮,用訂書機裝訂好,便從頭到尾翻看了起來。
雲秀發現二哥手裏有本講義,偶爾翻了翻,發現裏面有些題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感到特別喜歡,想借過去看看,可崇孝正看得入迷,不想借給妹妹,雲秀便死皮賴臉地纏着他說:「二哥,求求你了,借我看看唄!」
崇孝被纏的沒法,只好妥協。兄妹倆最後達成協議,白天講義歸雲秀所用,晚上雲秀再將講義還給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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