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的天氣雖然不像是林城冷的那麼嚇人,可就算是正中午的時候最高氣溫也只有零下十幾度,更何況現在傍晚,氣溫早就降下來了。
這要是掉到海里,可不是鬧着玩的。尤其是葉穗穗,離碼頭只有一步之遙,碼頭這水位不淺,可也不能保證不會撞到頭,葉穗穗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伴隨着其他人的驚呼,耳邊傳來「咕咚」一聲。
可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冰冷刺骨的海水,也沒有頭破血流的疼痛,她的身子卻是騰空而起。
「別怕。乖。」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穗穗睜開眼,對上的是陸正堯放大的一張臉,高挺的鼻樑讓人不由得想到了陡峭的山峰,就像是他整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時候,給人鋒利兇悍的感覺,讓人心生畏懼。
陸正堯的表情絕對談不上什麼愉悅,可開口,聲音卻是低沉而溫柔的:「沒事吧?」
葉穗穗忽然想起小的時候寫過一篇作文,題目叫《我的爸爸》,內容簡單如流水賬,平鋪直敘的,媽媽檢查過後說沒有亮點,逐字逐句的幫她修改,在寫到爸爸的聲音的時候,媽媽加了一句「富有磁性」來形容爸爸的聲音很好聽。
她那個時候不懂什麼是「磁性」,這會兒好像忽然間有了那麼一點眉目。
陸正堯一腳踩在木板上,一腳踩在岸邊。
牢牢地將葉穗穗抱在懷裏,以為她被嚇壞了,後退兩步,將葉穗穗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頭髮,又摸了摸她的耳朵。
暗自慶幸,自己身手還算敏捷,不然的他的小媳婦,今天可就遭了罪了。
這動作,讓葉穗穗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被嚇到,媽媽也會做這兩個動作,還會念叨「摸摸毛,嚇不到,摸摸耳,嚇一會兒。」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原理是什麼,不過好像這樣真的不會有什麼驚嚇後遺症。
可惜,陸正堯沒有給她驗證自己猜想的機會。
她是沒事了,那個在背後推她的人卻掉在了海里。
大家一邊叫着「馮醫助。」一邊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救人。
陸正堯拿來了長木杆,打算把人拉上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馮醫助太緊張,還是陸正堯的平衡感太差馮衛紅的腦袋被木杆拍了好幾下子,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才抓到了長木杆,被大傢伙兒拽了上來。
馮衛紅的濕衣服裹在身上,蒼白着一張臉,不住地打着哆嗦,她盯着陸正堯,好半天,才說道:「謝謝陸艦長了,今天你救了我一條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這語氣,聽起來倒像是欠了她一條命一樣。
葉穗穗這會兒也走了過來,誠意十足的給馮衛紅道歉:「真是對不起啊,馮醫助,都怪我太緊張了,沒想到居然把你拉下了水。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再有下次,就不只是這樣了。
葉穗穗眨着眼睛,一臉的純良無辜,讓人不忍心怪罪。
旁邊的人勸道:「哎呀,都不是有意的,馮醫助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是啊,艦長媳婦剛才一定是太害怕了,才這樣的,再說了發,馮醫助,這事也不能怪人家艦長媳婦,你說你沒事湊那麼近幹啥?那艞板跟獨木橋似的,本來就危險,你咋就不能等她過來在踩上去?」
「不對,話不是這麼說啊,我剛才分明是看到馮醫助先推了艦長媳婦一把,要不然陸艦長媳婦怎麼會好端端的就掉下去呢?」
「要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這麼回事,馮醫助,你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推人幹什麼?你說,你要是不推人家路艦長媳婦的話,是不是就不能有這檔子事了,你說你這不是活該嗎?」
海島上的人淳樸,真誠,看到真正無辜的葉穗穗一臉內疚,而惡意叢生的馮醫助卻趾高氣昂,心裏氣不過,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馮衛紅自以為自己做的夠隱蔽,卻沒想到被這麼多人看到了,可她要是承認了,這事性質可就嚴重了,所以這會兒也只能咬着牙不承認:「你們看錯了,我只是想要扶葉同志一下,沒有想要推她下海。」
王桂華冷冷的看着她:「這個時候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就不怕遭報應嗎?」
馮衛紅不看她,只是顫抖着身體問葉穗穗:「你真的有清清楚楚的看到我推你了嗎?」
看起來也很可憐,這麼冷的天,大家怕她凍感冒了,連忙拿了蓋貨物的苫布披在她身上。
苫布常年風吹日曬,上面的味道又腥又咸又臭,而且丑不拉幾的,她想要推開熱心的嬸子大娘,卻反而被圍的更緊了,只能暫且忍耐下來,不懷好意的看着葉穗穗。
這是語言陷阱,葉穗穗當時背對着她,自然是不能將一切都看清楚,她最多也就是看到馮衛紅來不及收回去的兩隻手,可要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就等於上了馮衛紅的當。
她可以咬緊這個邏輯漏洞,堅決不承認自己推了人。
馮衛紅胸有成竹的看着葉穗穗,卻逐漸被旁邊的陸正堯看得頭皮發麻。
她不敢跟陸正堯對視,卻仍舊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意。
似乎是在誇張,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怎麼還會有人有這麼重的殺氣。
她努力想要表現的從容一些,可臉色卻越來越蒼白,表情也越來越慌亂,一雙眼睛四處亂飄,都不敢跟葉穗穗對峙。
葉穗穗撓了撓腦袋,一臉苦惱:「其實我只是感覺到背後有人推了一把,等我回頭的時候,就看到馮醫助伸出來的雙手。當然了,我相信,馮醫助這麼善良,肯定不是這種人啊。」
這樣的語焉不詳給足了沒看清真相的群眾們想像的空間,好在葉穗穗傻白甜,還肯相信她。
馮衛紅頂着陸正堯的眼神,艱難點頭:「是啊,我不是那樣的人。」
這蠢女人,看她不遲早玩死她!
「可是,你剛才看我的那個眼神,真的是嚇到我了呢。」葉穗穗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她靠在陸正堯的身邊,像是尋找着依靠:「就好像是那個黃世仁看喜兒的眼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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