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容娘不會跑了吧?」
金喜拿起鎖頭看了一下,又透過門縫朝里望,見院子裏還停着一具屍體,說明容娘的男人還在。
「金喜,你和金柱你倆翻牆進去看看,看屋裏是不是少東西了?」
金牛忽然想到之前村子裏的風言風語,說是經常看見容娘家裏有男人進出,說不定容娘早就有相好的了。
金喜和萬老二兩人聯手進了容娘院子裏。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金喜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有些膽寒的看向院子裏停放的屍體,用草紙蓋着頭,身上還是臨死的時候穿的那件衣服,這個容娘連衣服都不給她男人換一身。
金喜趕緊朝着屍體鞠了三個躬,嘴裏碎碎念了一會兒,這才跟着萬老二一起朝屋裏進。
一進去兩人就被面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兩人驚叫一聲跑了出來。
外面金牛聽見聲音,焦急不已,趕緊拍着門板喊起來:「咋了?裏面啥情況?」
「村長,容娘死了。」
兩人連滾帶爬跑出來,想去開門往外跑,才想起來門是從外面鎖着的。
金牛看見兩人驚恐的表情,知道這裏面肯定是出了人命案了,加上兩人剛才這一鬧,動靜也大,左鄰右舍的人都引來了。
金牛當機立斷,立即找了兩個漢子,「你們趕緊把這鎖給砸開。」
漢子不明所以,有些不敢,「村長,這可是人家私宅,咱們這麼做不好吧?而且容娘那人我們可不敢亂來,她能拿刀給你乾的。」
「放心,一切後果我承擔,趕緊的,別墨跡。」
漢子這才回家拿來斧子,兩人幾斧子便把鎖給砸掉了。
院門一開,大家就看見了金喜和萬老二,臉上一臉驚訝。
「村長,快進去看看,容娘好像被人給姦殺了,身上沒有穿衣服,且死相着實不好看。」
金喜嚇的已經口不能言了,萬老二還算鎮定,畢竟他流放一路比金喜見多識廣。
村民一聽容娘死了,大家也跟着村長身後湧進了容娘的小茅屋。
萬老二和金喜兩人卻沒有再進去,那場景實在是有些恐怖。
金牛一進屋看見堂屋裏凌亂不堪,桌椅板凳什麼的全都被推倒在地,但是卻沒有打鬥的痕跡,好像是有人翻找東西故意推翻的。
金牛又朝着裏屋走去,裏屋就是容娘和她男人的臥房。
此時只見炕上正躺着容娘的屍體,赤條條的,兩腿分開,令人頭皮發麻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容娘的頭竟然被人給割了下來,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盯着自己的下體看,這......實在是太詭異,太變態了。
金牛看了一眼便扭過臉去,轉身出了屋子。
有膽大的婦人則是靠近看了一眼,見容娘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看來之前被折磨的不輕,而且容娘的眼睛都被人給挖了,此時頭上兩隻血窟窿,看上去異常的駭人,那婦人嚇的尖叫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屋裏一陣騷亂,大家全都嚇的退了出來。
走到院子裏,金牛才徐徐吐出一口濁氣,但是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透了。
「金喜你去通知族老們去我家一趟,金柱你也跟着我一起回去,咱們要好好開個會。」
萬老二和金喜兩人點點頭,分別離去,金喜去通知族老們,萬老二則是回去給萬老太說一聲。
金牛又對圍觀的村民道:「你們這些婦人平時愛嚼舌根的,這會兒派上用場了,你們都知道有誰看見容娘和其他男人私通過,去通知她到我家裏開會。」
金牛說罷便離開了容娘家,因為容娘家裏發生了這麼詭異的命案,大家都不敢在這裏待着,紛紛回家去了,一時間容娘家門口見不到一個人影。
很快所有人都集齊在了金牛家裏。
「各位族老,這會兒請大家來,是因為村里除了昨晚的那些被北涼人殺害的村民,剛才又出了一樁命案,容娘被人姦殺了,考慮到容娘平時為人不檢點,我決定先不報案,大家先說說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金承厚剛才也聽了大兒子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村長,那容娘家裏是被偷過?」
金牛點了點頭,「家裏什麼也沒有了,我去看過,家裏除了一些破衣服爛板凳的,值錢的糧食全都不見了。」
「金喜說他去搜查的時候,還看見容娘活着,也就是說容娘的死也就是發生在半個時辰內,那這個人是咱們村子的還是外來的?這可要查清楚,那半個時辰大家都在村口,村子裏的人不多,很容易得手。」
金承厚的話讓大家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一個婦人開口道:「村長,金族長,我有話要說。」
兩人都看着婦人點頭。
「有一天晚上我起夜,就看見了容娘鬼鬼祟祟往村子外去,我當時還跟了過去,一個男人等在村外,兩人一見面就摟在一起,還進了村子外的苞米地里,我悄悄靠近看了,那聲音羞死人了,這容娘肯定是偷男人沒跑的。」
婦人是容娘的鄰居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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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清楚那男人是誰了嗎?」金牛覺得只要找到那個男人可能就破案了。
「那黑燈瞎火的,那晚還是毛月亮,我遠遠跟着,咋看得清?不過我敢肯定對方不是咱們村的,因為完事後,那男人沒進村。」
金牛和金承厚叔侄倆對視一眼,其實金牛的本意也不想找麻煩,若是容娘真的不檢點,和別的男人私通,那本身就該浸豬籠,這下橫死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萬家的那二百多斤糧食算是要不回來了,多少有些可惜了。
金牛聽了看向其他幾個族老,詢問道:「幾位族老有什麼意見嗎?」
其中一個道:「我們剛才也商量了一下,為了咱們村的名聲考慮,這件事就不要聲張了,而且那容娘本來就是流放來的,他們家就她和她男人兩個,現在她男人也死了,她也因為自己不檢點喪命了,我們覺得就別節外生枝了,正好這次北涼人來村子裏殺了不少人,到時候直接把容娘的名單一起報上去就說是北涼人殺的吧。」
金牛又詢問了一圈在座的人,大家都一致同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只是容娘家的兩具屍體需要村里公中出錢安葬,村子裏賣地的錢都在村長手裏,所以這喪葬費就直接由村長出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正好大家都在,我就一併說了吧,今年秋收的收成我都統計過了,這個是結果,我給你們大致說說。」
金牛一提起這個,大家的臉上都帶上了笑意,在坐的都是村子裏的族老們,都是大戶,就算往年乾旱的時候,也沒有被餓死過,更不用說今年還算風調雨順,那更是糧谷滿倉。
大家都等着金牛繼續往下說。
「據我統計的結果來看,大家的收成都比往年要高個兩成,這也仰仗老天爺,咱們村最肥沃的土地,一畝地畝產今年終於破了三百斤了,但是種子卻用了五十斤,這等於說淨收入只有二百多斤,當然我說的這是咱們村普遍的情況,可是今年卻出了例外,那就是萬家,他們家的畝產達到了四百多斤!」
村長的話無疑在平地一聲驚雷,把剛才還一臉滿足的幾個族老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萬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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