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時,空曠的街道兩邊都是低矮的石屋,房檐上的冰溜子在太陽的照耀下,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
已經進入臘月的金烏鎮卻如此的清冷,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來往,大家都縮在家裏貓冬,沒有人願意出來走動。
這個時候二三十人組成的隊伍,在街上挨家挨戶砰砰敲門。
「開門,趕緊開門,不開門老子把你房子拆了。」
屋門剛被從裏面打開一條縫,就一腳被人從外面踹開,裏面的人也被門板撞飛出去,躺在地上捂着頭哎喲哎呦慘叫,但是卻不敢反抗。
他們眼裏帶着驚恐看向手持斧子的人一擁而進。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帶着圓氈帽子,虎頭虎腦長得特別白的小男孩?」
主人家嚇的趕緊搖頭,「大爺,沒有見過,我們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過門,更沒有見過什麼孩子。」
「當真沒有見過嗎?若是敢欺騙你虎爺,當心我把你們一家人都剁了餵虎。」姜虎厲聲警告道。
「大爺,您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說謊呀?」男人就差跪在地上賭咒發誓了。
這個時候又有二三十人從另外一個方向匆匆過來,站在街中心喊了一聲:「虎哥,沒有找到表少爺,不過聽說今天有一輛馬車出鎮子了。」
金烏鎮本來也沒有多大,一共也就五六條街道,這麼多人花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全都搜查完了,確實沒有人藏孩子,也沒人見過孩子。
姜虎從屋裏出來,看了一眼時辰,嘴裏罵了一聲:「他娘的,今天若是找不到表少爺,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老爺非把我們都剁了餵狼不可。」
「虎哥,我們要不要出鎮子去看看?今兒艷陽高照,出鎮子的馬車肯定會留下痕跡,我們就跟着痕跡追過去,說不定會有線索,這鎮子就巴掌大的地兒,都被我們的人翻了個底朝天了,都沒有人見過表少爺。」
蔣峰也一頭的汗,急的抓耳撓腮。
「瘋子,你再想想,除了有一輛馬車出了鎮子外,鎮子上還有什麼地方搜漏了?」
蔣峰聞言低頭認真思索了一回,忽然眼睛一亮道:「鎮長家!」
不過隨即蔣峰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過鎮長應該不會這麼愚蠢吧?他敢劫持表少爺嗎?我覺得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幹這事。」
姜虎卻一臉凝重道:「不行,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去搜查,這鎮長是個老狐狸,勢利眼,誰知道他給誰賣命?不好說,蔣峰你立即帶人去鎮子外搜索,我帶人去鎮長家搜,我們兵分兩路,我怕你鎮不住那個老狐狸,我去會會他。」
「行,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即派人來回您。」蔣峰說完一揮手帶着二十多人朝着鎮子口的方向疾馳而去。
姜虎則是帶着剩下的三四十人朝着鎮長家快速跑去。
鎮長家在整個鎮子的最東邊,房屋院落如同一座孤島,與周圍低矮的石屋格格不入。
院子周圍被茂密的棗樹和古老的柳樹環繞。
姜虎帶着人來到鎮長家的時候,就見鎮長家那雕刻着複雜而精美圖案的門樓下,兩扇沉重的木門緊緊關閉着。
「上去敲門。」姜虎一聲令下,立即出去兩個漢子一左一右把門板拍的啪啪響。
很快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誰呀?這麼不長眼?大中午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叫魂呢?」
一個打着哈欠,帶着圓帽,穿着一身灰撲撲棉衣的小廝拉開門栓,把門打開一條縫,露出一雙三角眼,不滿的看了一眼外面敲門的人。
「喊你娘的腿,給你爺爺閃開。」
姜虎心中裹挾着一股怒氣,大步上前,一腳踹開大門,小廝被沉重的木門直接帶坐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然後這還沒完。
姜虎一步跨過高高的門檻,腳下生風的走到小廝面前,一腳踹在小廝的胸口,小廝立時就吐出一口血水來。
「看清楚爺爺的臉沒有?下次能認清不能?」姜虎彎腰一把拽起小廝的前衣襟,將人直接提溜起來,小廝雙腳瞬間離開地面,不停的撲騰。
小廝這才看見對方腰間別着一把斧頭,沒有想到竟然是金斧幫的人,小廝臉色大變,趕緊求饒。
「虎哥,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就別和小的一般見識了,您是不是找我們家老爺,小的這就去通報。」
姜虎這才鬆開小廝,小廝沒有了依仗,整個人摔在地上,顧不得疼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便朝院子裏跑。
姜虎也不是第一次來鎮長家,對於鎮長家的佈局還是了解的。
姜虎看着小廝屁滾尿流的繞過一堵高大的石牆,人影便消失在了石牆之後。
鎮長家的院子中間是一座寬敞的堂屋,地面鋪着青石,堂屋內擺放着精緻的家具,每一件都流露出古雅與華麗的氣息。
堂屋兩側是廂房,同樣寬敞,木質的窗欞上糊着白紙。
很快小廝便跟着管家出來了。
管家是一個蓄着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身量瘦削,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江南人,眉宇間有一股江南人的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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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某不知是金斧幫的堂主來此,見諒,見諒。」
姜虎很是看不慣鎮長家的管家,覺得沒有男子氣概,一股娘娘腔,說話文縐縐的,聽得人很不爽,像他這種大老粗,被罵了都拐不過彎來,所以姜虎根本就不打算和袁仲寒暄,直接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冤種,我家表少爺走失了,我等奉命搜查整個鎮子,鎮長家也不例外,你最好配合我們行動,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袁仲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心中對姜虎很是鄙夷:這個武夫,沒有一點腦子,還想私闖民宅?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所謂。
「姜堂主,你們這可是私闖名宅呀?沒有縣令大人的搜查令,你們若干擅自闖入,就不要怪袁某翻臉不認人。」
姜虎嗤笑一聲,根本不把袁仲放在眼裏,對着身後的人一揮手,嘩啦啦來了幾十人,瞬間把袁仲和小廝包圍起來。
袁仲眯了眯眼睛,臉上帶着一絲陰沉,聲音也有些凌厲,問道:「姜堂主,您這還是何意?」
「沒有什麼意思,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來此地的目的,得罪了。」
姜虎言罷直接一揮手,大喝一聲:「給我搜,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是。」
一群人呼啦啦散開,很快便在鎮長家裏分散開來。
袁仲眼神狠狠的看着姜虎,心裏簡直想把姜虎撕成碎片,心裏的怒火一股股往上躥,垂立在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姜虎,你最好一直囂張下去。」
姜虎勾起唇角嘲諷一笑,根本不接話,那表情狠狠刺傷了袁仲。
姜虎隸屬於金斧幫,掌管這邊關所有的皮貨交易,而金斧幫的幫主是知府大人的堂弟,知府大人的夫人和陸景玉的娘親是親姐妹。
這次陸景玉是跟着叔叔來邊關遊學,因為邊關勢力混亂,陸景玉的母親便寫了一封信給姐姐托她照顧一二。
知府的堂弟知道這件事後,便大包大攬下來,打包票在邊關一帶肯定不會有人敢動小公子一根毫毛。
金斧幫有知府大人這麼硬的後台,當然不會把區區鎮長放在眼裏。
就在姜虎和袁仲兩人暗中較量的時候,鎮長從後院匆匆而來。
他剛才正抱着他的第十八房小妾午休,沒有想到家裏竟然竄進來一伙人,在家裏胡作非為,還故意打碎了他不少好東西。
鎮長王興旺一邊系褲腰帶,一邊怒氣沖沖往外走。
喜歡撿到一歲小福寶,流放生活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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