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謠言:霸氣誓言。
朕統六國,天下歸一,築長城以鎮九州龍脈,衛我大秦,護我社稷。
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
朕在,當守土開疆,掃平四夷,定我大秦萬世之基!
朕亡,亦將身化龍魂,佑我華夏永世不衰!
此誓日月為證,天地共鑒,仙魔鬼神共聽之。
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
大秦,咸陽。
嬴政緊皺的眉頭突然放鬆開來。
「朕說過!這不是謠言!」
雖然一眼看不符合此時的說話習慣,但看了這麼久的天幕,這段話肯定很對後人胃口。
朕要刻到皇陵里,還要安排人刻在泰山。
「臣有奏!」×2。
叔孫通與李斯對望一眼,李斯客氣道:「博士先?」
叔孫通一拱手,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就多謝了。」
叔孫通,汝母婢也,我客氣,你難道不應該也客氣一下?
你我不應該一來二回的推讓,等陛下聖裁嗎?
你個儒家弟子,一點也不客氣,這何乎周禮嗎?
「博士,請言之。」
秦漢時,皇帝與朝臣對話和後世相比是比較平等的,即便是大權在握的秦皇漢武也一樣。
「臣覺得此誓不僅是陛下之誓,更是數十萬秦軍之誓。」
「千秋萬載,永佑華夏。」
「以後新造之兵器,是否可以加上這段話?」
「不行!」墨家連忙出聲制止。
你以為造兵器是鬧着玩啊?
往上刻這麼長一段話,做幾件可以,做成制式兵器……
前線刀、劍都碎成渣了,咸陽城的新兵器都還沒造出來。
叔孫通聽完墨家的解釋,這麼難的嗎?
李斯看着叔孫通着急的模樣,強忍住笑意。
該,你活該!
叔孫通又向墨家問道:「那如果小規模做呢?」
「這個可以!」
「那是否可以做一批,先給咸陽軍隊更換。」
墨家: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還指揮上墨家了?
造紙、火器、蒸汽機、皮卡,除了紙有個頭緒,墨家忙都忙不過來。
要不讓你儒家來?
「此事不急,造兵器太為複雜。」
墨家:陛下還是比我們的。
「墨家先研究火器吧,等有了火器,以後用到刀劍的地方就少了。」
「完全可以作為榮譽賞賜,以後再做也不急。」
「對了,派去聯繫巨子的人到哪裏了?」
墨家:「……」。
這才多久?晌午都還沒到。
「按時間算,應該剛出咸陽。」
「哦,不急,你們先研究紙張,等巨子來了,火器進度應該很快的。」始皇對墨家安慰一番,突然又望向悄悄退回人群中的李斯:「李斯,請言之。」
李斯:……。
「臣想說的,剛才已經托博士幫臣說了。」
群臣哄堂大笑,嬴政也被逗樂了。
「行,朕知道了。」
叔孫博士怒髮衝冠,李斯,你**很無恥!
你和我想的一樣,你就直接說!
什麼叫所言是你所教?
能不能要點臉,逞口舌之力有意思嗎?
【除了最後一句,其他的始皇都沒說過。】
明知天幕里的人聽不見,始皇還是強調了一聲:「不,朕說過!」
「朕可以證明!」
【其一:與先秦語言習慣不符,如今現存的始皇歌功頌德的石刻基本是四字一句。
先秦時,通用竹簡,為了節約位置,所以晦澀拗口。
也就是孔子所說的春秋筆法,一字含褒貶。
用最少的字,來表達最多的意思。
大家小時候都學過的先秦文言文:「將食,脹,如廁,陷而卒。」
翻譯成白話文,起碼得幾十個字吧,如果再用些修辭手法,一百個字可能都打不住。】
【當然,這並不足以堵住某些極端粉絲的口。
他肯定會和你扯:記載肯定是用文言文,但平時說話難道都這樣嗎?
我就說始皇平時說的是大白話,然後被人毫不修飾的記下來,有問題嗎?
這時候和他討論史料、文獻、科學手段證明文言文最早就是先秦人平時說的話,毫無意義。
他肯定聽不進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證據拍他臉上。
可考的最早出處在一本玄幻小說《大話秦始皇》第九章,作者是玻璃幻月。】
大漢,長安。
「司馬相如,朕給你十日,你也寫一個如此霸氣之語。」
劉徹想不通,後人不是說秦皇漢武嗎?
怎麼始皇有這麼霸氣的謠言,朕就沒有?
還造謠說朕好男色?
朕好男色嗎?
朕只是好美色。
冷知識:「美」在古代,最早是用來形容男性的。
司馬相如還在寫漢武帝想要的稱號,冷不丁又加個任務。
雙手一攤,愛咋咋,不伺候了。
大不了,這官不當了,我妻子家可是大商人,還能餓死我不成?
「那朕只能當你是司馬懿祖先,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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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人就該受欺負嗎?
皇帝很了不起嗎?刀劍加身不會死嗎?
司馬相如怒了,大聲吼道:「不行!」
「十日太久了,五日即可!」
大明,北平。
「此話當真是霸氣側漏。」
從明清時期的小說話本中可以看出,當時古人日常交流說的話,已經無限於趨近此時。
朱元璋、朱棣兩父子,有時候下詔書、批覆奏表直接用的都是被文人稱為「粗鄙不堪」的大白話。
洪武自稱咱,永樂自稱俺。
永樂朝,朱棣讓群臣上表言如何平胡人之患。
有位朝臣從三皇五帝的德治仁政,講到周禮,又寫自己對孔孟之道的理解。
洋洋灑灑上萬字,全是仁義道德,對於如何平定胡人,他在最末尾用了兩個字終結:教化。
朱棣御筆硃批十個大字:俺入你娘,寫的狗屁不通!
朱棣脾氣很好,換成老朱,得先派人把大臣的屁股打開花,然後再叫來臭罵一炷香。
「爹,你該不會想……嘖……改自己用吧?」
大胖嘴裏含着鵝卵石,含糊不清的問道。
大胖對着兒子和弟弟擠眉弄眼,還是你們對我好,專門灑上了名貴香料。
還真別說,味道還挺好,怪不得後人喜歡嘬一口下酒,確實美味至極。
朱棣道:「朕沒有那麼不要臉。」
「加進奉天靖難記,把秦改為明,把始皇改為洪武。」
朱棣左手在桌上輕扣,頓了頓補充道:「最後一句改為:朕為太祖皇帝,四子為太宗皇帝……」
朱棣停下言語,好像不太合適,哪有皇帝生前定廟號,還把兒子的也定了。
大胖吐出石頭,又挑起一塊放入口中,瞬間滿臉春光,這塊在蜂蜜中泡過,好甜。
「砰!」
朱棣一拍桌案。
大胖哎呦一聲,捂住左臉。
「啊!爹,又咋了?」
「你這一嚇,牙都快給我硌碎了。」
……
「老二,大孫子,你們吃!」
「你現在按着這段話給朕給改,改成你爺爺說的,加到奉天靖難記里去。」
漢王爺連忙將托盤端開,拉着朱瞻基找個角落開嘬。
「怎麼樣,大侄兒!你二叔聰明吧?」
「你還想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捉弄你爹?」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這下輪到咱倆享受了。」
朱瞻基挑了塊甜的含在嘴裏,吐槽道:「這是因為好吃,如果不好吃,還輪得到我們?」
漢王爺右手摟住朱瞻基的脖子,貼在耳邊低吟道:「大侄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
「捉弄你爹,老爺子只會以為是我乾的!」
「老爺子愛看我和大哥斗,卻又想我們兄友弟恭。」
「真弄的難吃,你猜老爺子會不會讓我吞下去?」
朱瞻基委屈巴巴的道:「二叔,你想多了,我還是個孩子啊。」
「怎麼會有如此下作的手段?」
漢王爺右手往朱瞻基脖子輕輕一捏,旋即又鬆開:「就當我想多了吧。」
「把酒拿出來。」
「剛才你偷偷順了一壺酒,別以為我沒看見。」
【第五個謠言:偉大密旨。
謠言最初的版本是始皇給南征百越的軍團下了密詔:「一旦中原有難,絕不可北上勤王,一旦大軍北上,南中國將非華夏所有。大秦可以亡,華夏族群不能亡。」
後來又延伸到負責防守胡人的長城軍團,也不可以動。
而密詔的內容也成了,始皇曰:「秦可亡,華夏不可亡!」】
叔孫通又往前一步,卻沒搶過李斯。
「陛下,臣有奏。」
嬴政只是揮手示意他退下,又給了他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李斯悟了,直接去做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隨即得意洋洋的望着叔孫通,看見沒?你還需要和陛下長篇大論解釋半天。
而我,只需要和陛下對視一眼,便互知心意。
我追隨陛下數十年,知根知底,親密無間。
豈是你一個後來者,三言兩句就能後來居上的?
叔孫通不計較,你乾的這事,是諂媚之臣做的。
鄙人不屑於去做,你就踏踏實實做個討皇帝開心的奸臣吧。
哦,以前這樣做的,好像是叫趙高吧!
可惜李斯不會讀心術,否則可以直接上演大秦朝堂首場無限制格鬥。
【這個離譜的謠言程度絲毫不亞於當年2012世界末日的謠言。
如此離譜,居然還有無數人用這條理由為秦二世而亡開脫。
什麼要是長城軍團和南越軍團回來,秦就不會亡,先滅劉邦、再滅項羽,大秦萬萬年。
兩個字,扯淡。
長城軍團沒回來,那巨鹿之戰時,王離手下的二十萬大軍,都是兵馬俑嗎?
哦,也對,這樣就說的通了嘛。
怪不得項羽背水一戰,五萬打敗二十萬,原來都是泥塑啊。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扯,長城軍團有三十萬,最精銳的十萬還在防備胡人,若是回來,項羽不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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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有些道理,畢竟沒發生的事,你做任何假設都是可以的。
但拾柒要說,如果全回來,能不能打贏項羽我不知道,但秦只會滅的更快。
不要拿我們此時的疆域去衡量古代,漢武帝為何要奪取河套,除了需要養馬、奪取胡人的放牧地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河套離長安太近了,一個衝鋒的事。
該不會真的有人天真的認為,古代匈奴生活的地方僅僅局限於今天的內蒙古和外蒙古之地吧?
如今的甘肅、寧夏、青海都是,時而中原直接統治、時而羈糜統治,更甚之直接就是胡人的地盤,秋高氣爽、馬肥刀利之時,趁着中原剛剛收穫,就進來搶一波。
如果長城軍團全部回防,大秦將會取代大宋,達成雙一流成就。
即:是第一個封建帝制王朝的同時,也是第一個被異族攻滅的中央王朝。】
【其二,不扯南越軍團負責人的自立之心,單看南越軍團的組成。
《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三年發諸嘗逋亡人(罪犯)、贅婿(奴婢)、賈人(商人)略取陸梁地,為桂林、象郡、南海,以適遣戍。」
並且秦攻百越之戰有三次,在第一次大敗之後,受限於無兵可用,第二次和第三次都大規模徵召楚地的原楚國兵。
你猜一群罪犯、奴婢、商人加上楚人為主的軍團,回來是高喊着:「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去保護大秦?
還是怒吼道:「暴秦無道,人人得而誅之」,隨後揭竿而起?】
大秦,咸陽。
群臣驚愕,倒不是因為滅秦之言。
蒙恬怒罵道:「五十萬,大敗而歸,導致無兵可用?」
「這打的什麼仗?」
屠睢更是冷汗直冒,畢竟前不久才定下自己為出征主將。
「臣損兵折將……」聲音略帶哭腔,跪下便要請罪。
先秦兩漢,雖然不太興跪地磕頭這一套,但還是有的。
況且屠睢心中已經能夠想像到敗的有多慘了。
無兵可用以至於征楚兵,五十萬出征,回來的有十萬嗎?
其中多數為老秦人,屠睢哭啼是真切實意的。
「王老將軍、李斯,將他扶起來。」
李斯近前用力一拉,暗嘆,果然是武將,隨即尷尬的望着王翦,老將軍您倒是一起用力啊。
王翦用力一腳踹了上去,差點讓自己摔了個趔趄。
「站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現在還沒敗,不思如何改正,反倒先哭起來了。」
「要是不能領兵,就滾回家帶孫子。」
眼見屠睢還跪着,王翦像抓小雞一樣,單手把他提溜起來:「別逼老夫動手啊,老夫最近沒揍王離,正是手癢難耐。」
王翦揍王離,談不上揍,一般是將王離衣物脫掉,掛在樹上拿鞭子抽。
最慘的不是挨打,而是風吹鳥兒動。
屠睢都四十一了,孫子滿地跑,可丟不起這個人,憋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向始皇行禮:「臣有罪。」
「你無罪,要真有罪,朕和朝臣都有罪。」
「兵分五路,各個擊破,遇強敵再合兵的政策是朝堂一起定下的。」
「此事先停下吧,看天幕會不會透露出何種原因敗亡,再做更改。」
始皇沒懷疑是屠睢的問題,畢竟是參加了數次滅六國之戰的老將。
再不濟也不可能是兵法沒學到家,恐是自己一直不以為意的地勢原因。
百越之地氣候炙熱,地勢卑濕,山嶺叢雜,瘴霧極重,多蛇蟲。
【其三:不說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皇帝,都沒有犧牲自己家族統治,為民族、為百姓千年計的覺悟吧?
即便真有穿越,一個生在春風裏、長在紅旗下,學人民史觀長大的人回去當了皇帝。
或許剛開始時會有這個覺悟,但長期大權在握、錦衣玉食、天下之物一言可得,他還會有這個覺悟嗎?
答案是肯定沒有。
從夏商周至今,五千餘年的歷史裏,這樣的人只有一位。
他會把自己的長子送到最危險的戰場,他拼着身後名不要,也要把肉食者拉下馬。
他明明可以做一個統治階層歌功頌德的金身佛像,可他選擇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想告訴我們:他也有喜怒哀樂,有七情六慾,和我們一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能做到的,我們也可以!】
李世民感嘆道:「這就是後世人人想念的那個人吧?」
「人人都想做至高無上的天子,他卻選擇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真好,千年萬年過去,亦會有人記得他。」
長孫皇后看出自家夫君的羨慕之情,出聲安慰道:「二郎,也可以。」
李世民緩緩搖頭,指着天幕還沒消散的文字笑道:「朕是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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