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回到車上以後,立刻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老者,詢問他在莊園被燒以後,是否有過什麼異常的地方。
老者眯着眼思考了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莊園起火沒多久,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富商,在鎮上開了一家診所。因為當時所有人都在撲火,還有好些村民因此受了燙傷,最後都是這位富商給救治的。」
聽到老者的描述,林蔓蔓頓時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老人家,你知道那位富商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他就在我們鎮上開了一家診所,我們都叫他馬醫生。」老者說道,「姑娘,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但我不能讓人看見我,也不能讓大家知道是我們告訴了你們這些,馬醫生的來歷雖說村裏的人都不清楚,但這些年他的確為我們鎮上做了不少好事,如果鎮上的人知道是告訴你們這些,那大家以後必定會針對我和二狗的。」
「我理解的老人家,你只需要告訴我們這位馬醫生的診所開在什麼地方,其他的我跟我的屬下會去處理的。」
「好的好的,那我給你們指路。」
......
按照老者提供的地址,林蔓蔓很快就找到了馬醫生的診所。
此刻正值晚間,本就人煙稀少的街道在天色暗下來以後,更是一個人也沒有。
診所的門虛掩着,屋內卻燈火通明。
林蔓蔓吩咐叄佰找到診所的後門守着,避免要是這醫生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會突然逃跑。
安排好一切後,她推門走進診所。
門上的感應燈察覺到她進入診所,叮了兩聲。
正在排列櫥柜上藥物的馬醫生扶了扶眼鏡,回頭道,「需要買藥還是看病啊?」
還不等林蔓蔓回答,看見她一剎,馬醫生嚇得臉色慘白,撒腿就要跑。
由於診所被櫃枱圍繞,而倉庫的門就在馬醫生背後,林蔓蔓擔心他直接跑進屋內鎖上門,一個飛身翻閱櫃枱,順滑得跳到馬醫生身邊,在他要進門的前一刻,抬手擋在了他面前。
馬醫生嚇得雙腿發軟,更是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竟這般身手。
「這位小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裏是診所,不是武館啊。」馬醫生哆哆嗦嗦得開口。
林蔓蔓冷笑一聲,「既然是診所,幹得也是正經買賣,懸壺濟世是好事,那你躲我幹什麼?」
「小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想要躲你,我只是想進倉庫里那點藥而已。」
「少找藉口,剛才你看見我的時候,明顯很害怕我,說,你到底在怕什麼?」林蔓蔓向前逼近一步,馬醫生裝鎮定裝傻道,「你真的誤會我了小姐,我真是要去屋子裏拿東西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跟我一起進去。」
「老大,別信他的鬼話,這醫生有問題!」關鍵時刻,林笑帶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從裏屋沖了出來。
對於自己屋子裏什麼時候進了人,馬醫生完全不知道。
看到林笑動了自己的東西,他慌張想要跑來阻止,「你幹什麼!這是我的,你還給我。」
在馬醫生伸手的前一秒,林笑已經將盒子打開,而那裏邊裝着的,正是當初佩戴在那個神秘阿姨身上的珠寶。
林蔓蔓瞳孔一震,更加確定這個馬醫生有問題。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櫥柜上,厲聲質問,「說!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你手裏!當年莊園裏的那場火災是不是跟你有關!這件珠寶的女主人在什麼地方!」
馬醫生沒想到,林蔓蔓竟已經調查到了這種程度。
見一切都瞞不住了,他心疼得看着林笑手裏的珠寶,祈求道,「我說,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千萬不要動這個珠寶,這是我們夫人留下來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夫人?」聽到馬醫生對神秘阿姨的稱呼,林蔓蔓意識到眼前這個老人興許並不是惡人,下意識得鬆開了他的衣領。
馬醫生癱軟着靠在櫥柜上,喃喃道,「十多年前,我曾是莊園的管家,夫人雇我建設莊園管理莊園,我從未見過像她那樣雍容華貴,卻又從不高高在上的富太太。可當年那種大火,卻將這樣一個善良、優雅的大小姐變成了一把骨灰。原本我是該跟着夫人一起去的,可那天我家中出了事,我請假回了一趟老家,等我回來的時候,莊園已經起火了。」
回憶起往事,馬醫生的眼底含着淚光,更是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早回來一步。
「那些人燒殺搶掠,我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把莊園裏的人屠殺殆盡,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後來我從灰燼中找到了夫人的項鍊,把它小心保存起來。為了了解莊園慘案的進展,我又裝成醫生回到了鎮子上,可這麼多年了,夫人和那些傭人的死就這麼石沉大海,再也沒了消息。我也不知道還能去什麼地方,就索性留在了這裏。」
馬醫生說着,目光溫和得看向林蔓蔓,「小姐,我剛才看見你之所以會那麼驚訝,就是因為你長得,很像夫人。只是我從未聽說過夫人有女兒,所以我擔心你是當初想要害她的那些人派來的,害怕自己暴露了身份,這才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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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跟莊園的女主人,長得很像......」林蔓蔓難以置信得反問,心中已然聯想到了某種可能。
她將那張照片拿出來,遞給馬醫生,再三向她確認道,「你看清楚,你說的南鳶夫人,是不是這個人?」
雖然照片中看不清南鳶的臉,但憑着馬醫生對南鳶夫人身形的了解,還是一眼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沒錯,就是南鳶夫人,她所佩戴的珠寶就是您屬下手中的那副,而且我記得南鳶小姐的身形。」馬醫生再次肯定道。
得到肯定回答的林蔓蔓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他們口中的南鳶夫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即便是得到這樣的消息,林蔓蔓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無論是那位老人家,還是眼前曾經莊園的管家,幾乎都一口咬定,南鳶夫人已經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了。
難道她好不容易才尋到的親人,當真連一面也沒有見到過,就要陰影相隔了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讓那些對自己的母親下如此狠手,就連莊園內那些為她工作的傭人也沒有逃過這樣的悲慘結局。
「既然你說,當初你趕在起火的時候回到了莊園,那放火燒毀莊園,殺害南鳶夫人的兇手,你記得他們的臉嗎!」林蔓蔓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刺痛壓下去,保持冷靜詢問當年的細節。
馬醫生搖了搖頭,「那天晚上天色太暗,再加上大火燃燒的煙霧熏得人眼淚直流,根本什麼都看不清,而且那些人都戴防毒面罩。」
林蔓蔓捂着胸口,越想就越覺得心裏堵着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難道說當年的事情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了嗎。
林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收起首飾盒走到她身邊,「老大,要不要先回車上休息一下?」
林蔓蔓穿着粗氣,點了點頭。
就在林笑攙扶着她離開診所時,馬醫生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追了出來。
「我剛剛突然想到,樂天小鎮的博物館裏有個檔案室,裏邊有當年的卷宗以及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的人員名單,雖然這件案子從未公開,但畢竟死了這麼多人,派出所是肯定留了底的,只是當時並未存放在派出所,而是移到了博物館的檔案室,你們如果有門路的話,可以去那裏查一查。」
林蔓蔓停住腳步,眸底閃過一絲驚喜,「消息準確嗎?」
「如果派出所那邊沒有銷毀檔案的話,應該是能夠查到的。」管家再次肯定道。
這個消息對林蔓蔓來說,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刻讓林笑開車,前往了樂天小鎮派出所的檔案室。
這裏距離帝都有一定距離,又是在小鎮上,楚朔凜的關係並不足以涉及到這種地方。
想要查看檔案,只能鋌而走險偷偷溜進去了。
按照計劃,叄佰故意買了兩瓶酒,猛喝了兩口,又灑了一些在身上,故意跑到檔案館門口撒潑。
不到半分鐘,檔案館裏值班的保安就紛紛出來維持秩序。
林蔓蔓和林笑也趁亂溜進了檔案室。
只是剛剛走到檔案室門口,屋內竟傳出了一陣打鬥聲。
「不好,可能出事了!」林蔓蔓一腳踹開檔案室的門,只見一個身穿工作裝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而他身後敞開的窗戶跳下一個黑影,靈敏逃跑。
「站住!」林笑為了追蹤兇手,跟着跳了出去。
林蔓蔓第一時間衝到受傷的工作人員身邊,將他從血泊中扶起來。
看到他胸前那館長的工作牌後,才得知他的身份,就是自己要找的檔案館館長。
「館長,你還好嗎?有沒有看清是誰對你的動的手。」
館長倒在他懷裏,因為脖頸處中了很深的一刀,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說話。
只要一張嘴,鮮紅的血就像是打開的水閘,不停往他的嘴裏冒。
作為一個醫生,林蔓蔓知道他已然沒有救。
館長看見她後,痛苦的表情下,竟出現了一抹寬慰,就好像慶幸林蔓蔓能夠找到這裏。
直覺告訴她,這個館長必定知道什麼內幕。
她伸手捂住他還在不停冒血的傷口,「堅持住,我會救你的,你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館長艱難得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個被翻亂的架子,最終什麼遺言也沒有留下,就這麼死在了林蔓蔓懷裏。
看到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林蔓蔓痛心不已。
明明已經距離真相這麼近,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到底是什麼要阻止她尋找真相,母親和哥哥身上又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林蔓蔓伸手將館長的雙眼合上,追擊殺手的林笑也在這時候趕了回來。
他低下頭內疚得匯報,「老大,對不起,我跟丟了。」
對於這個結果,林蔓蔓並不意外。
「這不怪你,他們既然敢找到這裏來對館長動手,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撤退準備,就算真的被你抓住,恐怕不等你問什麼,人就已經先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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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昨天宴會上遭遇殺手襲擊,而後那人服毒自盡以後,林蔓蔓就已經摸透了他們的路數。
他們絕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哪怕是自己人。
「館長也已經死了,我們先找一找檔案還在不在,然後儘快離開這裏。」
如果被外面的人發現他們出現在兇案現場,還會有更多麻煩。
林蔓蔓和林笑分頭行動,將檔案櫃裏的檔案全都翻找了一邊,根據莊園失火發生的時間,前後半年內的檔案幾乎都被他們翻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唯獨剛才館長指過的那個架子,已經一個被打開的柜子裏空空如也。
「老大,我沒找到,我再去其他地方看一看。」林笑翻完了左右兩側架子後,轉身正要去另一個。
看着眼前的空盒子,林蔓蔓淡淡道,「不用找了,已經被剛才那人給拿走了。這是館長臨死前特地指給我看的地方,應該就是放檔案的位置。」
她驚訝自己與這個館長從未見過,可他卻好像認識自己,甚至知道自己會來。
可是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竟然讓那些人對他下了毒手,又將當年莊園的檔案全都盜走了。
管家給的唯一的線索,也徹底斷了。
林蔓蔓正想着,走廊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伴隨着為首男人的喊聲,「快,我剛才聽到檔案室里有動靜,館長今天還在檔案室加班,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老大,這裏不能再呆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林笑提醒道。
林蔓蔓不甘得看了一眼整個檔案室和早已經咽氣的館長,最終只能跟着林笑一起,從殺手逃跑的窗戶離開了檔案館。
叄佰回到車上的時候,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頭髮亂糟糟的,休閒外套也被壞了紐扣。
他氣喘吁吁得鑽進車裏,正要跟林蔓蔓和林笑好好訴苦一番,卻發現車內的兩人神情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老大,怎麼了啊?是事情不順利嗎?」他小心翼翼得詢問道。
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問,隨後才小聲得將剛才檔案室里發生的事告訴了叄佰。
叄佰看着林蔓蔓始終望向窗外一言不發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但他們跟在林蔓蔓身邊這麼多年,也清楚什麼時候該鬧騰,什麼時候不該鬧騰,乖乖坐在駕駛座上等着。
夜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小鎮上大多房屋都是漆黑一片,沒有燈光,沒有人影。
這樣的家,似乎只剩下一個軀殼。
如同林蔓蔓此刻的心,涼透到沒有一絲溫度。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卻在一夜之間盡數被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才能找到母親和哥哥,這條路就像是沒有盡頭,沒有指路牌,深不見底。
林蔓蔓長長得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去孤兒院,讓其他人把我的車開到那邊。」
叄佰知道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又不放心她的狀態,試探道,「老大,要不我們還是留下來陪......」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林笑就拉着他的手臂搖頭,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
這種情況下,老大肯定更想獨自呆着,他們只要暗中保護好她就行了。
叄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裏,駕車前往了孤兒院。
......
昏黃的路燈下,孤兒院大門緊閉。
作為曾經生活在這裏十幾年的林蔓蔓來說,想要繞路進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不想叨擾保安特地來給自己開門,也懶得驚動孤兒院的院長,便獨自一人從後門走了進去。
十幾年了,老院長的習慣還是沒變。
雖然前門大門緊閉,但後門卻是常年開着,還有幾個貪玩兒的小朋友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玩猜石子的遊戲。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注視着孤兒院的其他同伴結伴成群,歡聲笑語。
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在期盼中度過的。
眺望着鐵門的柵欄,期待神秘阿姨可以來看自己,後來大了一些,就開始期待厲梟言。
可最終,她好像什麼也沒能抓住。
明明自己的親人就陪伴在自己身邊,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錯過了與他們相認的機會。
想到這裏,林蔓蔓的心口越來越難受,再呆在這裏,也許也是徒增傷感。
她轉身離開,餘光卻正好瞥見了不遠處的涼亭。
她記得,第一次見母親的時候,就是在那裏。
她穿了一件米黃色的刺繡套裝,黑髮盤起,低頭與院長閒聊,一舉一動都透出無與倫比的精緻和優雅。
那個時候的林蔓蔓隔着孤兒院的鐵門,從二樓眺望過去,只覺得阿姨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哪怕她從未真正看清過她的面孔,但只是一個背影,一個側臉,也足以讓她永生難忘。
她正打算去涼亭那邊看看,路過巷口時,碰見了門口買繡花球的老婆婆。
老人家穿着一件有些破爛的灰色老年衫,皮膚黝黑,籃子裏的繡花球似乎沒賣掉用蒼老的聲音叫賣道,「看一看吧,家裏種的新鮮的繡花球,很漂亮的,可以買一些放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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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蔓不由得朝着老婆婆走去,「老婆婆,這個繡花球怎麼賣?」
「十元一束。」
「那幫我拿一束。」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百元,遞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為難得看着這張紅色鈔票,「姑娘,你有零錢嗎?我找不上你啊。」
「沒事的老婆婆,不用找了。」林蔓蔓接過包好的繡花球,轉身走進了涼亭。
四周魚塘的水已經被抽乾了,據說是因為孤兒院的孩子在此處打鬧掉下去過,新來的院長考慮到孩子們的安全問題,便將這一處魚塘徹底荒廢了。
可惜了這一處好風景,只是這孩子天性調皮,這樣做的確是最穩妥的辦法。
林蔓蔓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夜風吹得她後背發涼,她才放下手中的繡花球,起身打算離開亭子。
與此同時,孤兒院的另一邊。
慕奕承站在孤兒院的門外,眼神複雜地凝視着那扇緊閉的大門。
這裏,曾是他妹妹的庇護所,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自從得知妹妹被送往這裏,他便時常來此,卻只能遠遠觀望,生怕身後的仇人追蹤至此。
他甚至不知道妹妹的真名,只知道孤兒院裏的孩子們都叫她的小名。
然而,妹妹從這裏搬走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如今明知道希望渺茫,他還是時常回到這裏,期盼着能夠再次和妹妹重逢。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還有比他更失敗的哥哥嗎?
那麼長的時間裏竟然都不敢和自己的妹妹相認......
可是,他還有機會找到她嗎?
正當他沉浸在回憶中時,一個身影從孤兒院內匆匆走出,手裏還提着一束繡球花。
慕奕承的心跳猛地加速,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花。
他無比確認那是一個女人,匆匆閃過的身影莫名熟悉,他呆滯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那人影消失在了街角。
「等等!」他大聲呼喊着,深吸一口氣,急忙追了上去。
而那女人的身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鬼魅一般,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偌大的地方,只有空曠的街道回應着他的呼喚。
慕奕承無措地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感受着夜晚吹拂而來的風,不禁苦笑一聲。
「慕奕承,你究竟在期待什麼,不過都是幻覺罷了。」
他失望地回到孤兒院,兜兜轉轉來到了母親經常在的涼亭。
母親和妹妹是他心底兩道深刻的烙印,不可磨滅,反而隨着時間變得愈發清晰而疼痛。
他找不到她們任何一人,無數次的因此而懷疑過自己,厭惡過自己。
他失魂落魄着,卻意外在涼亭里發現了一束被遺留的繡球花。
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在他心中猛地生出,他又驚又喜,這是妹妹放的嗎,她終於出現了!?
慕奕承到處尋找起來,他跑到賣花的老太太那裏,急切地詢問:「請問剛剛是誰買了這些繡球花?!」
老太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眯着眼回憶了一下,緩緩搖頭:「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只是老太太我年紀大了,模樣記不清了喲。」
聽到這裏,慕奕承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又盡數被熄滅。
「好,謝謝您。」
他轉過身,背影孤獨得朝着前面走去。
老人家急忙抬起手裏的那整個花籃,「小伙子,你買的花還沒有拿走呢!」
慕奕承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開口,「不用給我了,送給您。」
他步伐沉重得走到巷子口,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往哪裏去。
為什麼他今天不早些過來,興許早點過來,就能跟妹妹碰上了。
他獨自一人站在巷口的背影顯得格外沉重而又孤獨,同樣從涼亭走出的林蔓蔓漫無目的地逛着,正好在巷口與慕奕承撞了個正着。
「慕奕承?真巧,你怎麼在這裏?」林蔓蔓驚喜地打招呼,伸出手來。
慕奕承心思全然不在這裏,他張望着四處,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林小姐,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來這裏?」林蔓蔓好奇地問。
慕奕承抬眸,眸中還有未褪去的傷感和不甘,只是微微頷首回應,「只是來找一個故人。」
林蔓蔓驚訝於他來此的目的竟跟自己一樣,不免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笑道,「那還真是有些巧,我也是來這裏尋一位故人的。」
剛剛與妹妹錯過的慕奕承並沒有什麼心情閒聊,只是嗯了一聲後,就轉身走到了路邊。
林蔓蔓見他拿出手機看打車軟件,也深知這周圍並不像市區那麼好叫車,便主動上前邀請,「我開了車過來的,慕先生如果是要回市區的話,我可以捎你一段路,現在這個時間點了,這個地方不太好打車。」
「謝謝,不麻煩了。」慕奕承冷淡得回絕。
林蔓蔓看着他不做解釋,又繼續低頭用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感覺今天的慕奕承跟那日在宴會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甚至莫名得好像對她有什麼敵意,不願意與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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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回車裏的時候,慕奕承仍舊站在路邊,路燈昏黃的光暈落在他身上,竟平添了幾分憂愁。
雖然有些不放心,但她和慕奕承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不顧對方感受,做一些違背對方意願的事的程度,既然他不需要幫忙,也謝絕了她的好意,若是她再糾纏下去,反而會讓對方反感,認為她有所圖謀。
想到這裏,林蔓蔓也不再糾結,啟動車輛離開了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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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的夜裏,萬物俱寂。
厲梟霆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冷冽地注視着外面繁華的夜景。
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着董家這些年來的種種罪行。
從非法藥品實驗到醫療事故的掩蓋,每一條都足以讓董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董家,是時候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了。」厲梟霆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他轉身,對着身後的助手冷聲下令:「開始吧。」
隨着他的命令,一場針對董家的風暴迅速展開。
網絡上開始湧現大量關於董家醫藥產業的黑料,每一條都有足夠的證據支撐,足以讓人信服。這些黑料如同病毒一般迅速傳播,引起了公眾的廣泛關注和強烈譴責。
董家醫藥產業的股價在短短几個小時內暴跌,投資者開始恐慌性拋售,董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董延卿面色蒼白地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放着一份份報紙,上面無一例外都是關於董家的負面新聞。
他的手在顫抖,這些新聞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他站起身,在辦公室內焦急地踱步,萬萬沒想到,他精心策劃的一切竟然會被人如此輕易地揭穿!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裏面傳來了下屬急促的聲音:「董總,不好了,帝都醫學會的人正協同警察朝我們實驗室的方向趕去,他們手裏有搜查令。」
「什麼!」董延卿驚慌失措,他立刻下令,「快,立刻毀滅所有證據,不能讓他們找到任何把柄。」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里突然傳來了下屬的慘叫聲,緊接着是一陣混亂的打鬥聲。
董延卿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顫抖着聲音問:「喂,餵?!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的人已經沒有用了,董延卿,你的遊戲到此為止。」
董延卿聽出了這個聲音,那是厲梟霆的聲音。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厲梟霆嗤笑着:「將死之人還掙扎什麼?」
董延卿渾身血液倒流,驚恐地大喊:「厲梟霆,你敢!」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董延卿絕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董家完了。
與此同時,厲梟霆正站在董家的一個秘密實驗室外,他的面前躺着幾名董家的保鏢,已經全都被打暈。
他冷漠地看着這一切,然後對着身後的人說:「搜,任何可疑的東西都不要放過。」
他的人迅速行動起來,開始了仔細的搜查。
然而他知道,董家的秘密遠不止這些,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也遠遠不夠,甚至連千分之一都沒有。
他要徹底摧毀董家的一切,為錦兒討回公道。
敢動他的人,就別想着完好無損地留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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