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這不能播了……」
唐思寧臉上的汗越來越多,身體甚至開始發抖,我不敢離開,對着隔壁的房間喊道:「茅之潼,溫也怎麼了!」
「你別分心!繼續叫魂……溫小友鑽進鏡子裏去了!」
我心裏咯噔了下,當初老東西就是利用電梯裏的鏡子撕開的空間裂隙,溫也貿然進去會不會有危險啊。
茅之潼大喊道:「別停!繼續啊!這女人快回來了!」
我頭上冒汗,喊魂的音調都變了。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茅之潼牽着紅繩走進來,身後跟着茫然的唐思寧。
「唐思寧!唐思寧!」我一遍遍喊,指引着她找到自己的身體。
突然一股涼意和尖銳的鬼哭狼嚎聲從隔壁房間爆開,要回到本體的唐思寧竟然茫然地想往回走!
我下意識地掐了個枷鬼訣,定住了她的生魂,焦急地大喊:「快把她引過來!」
茅之潼快速從口袋裏掏出張符紙,做了個小的結界,暫時封住源源不斷從隔壁房間冒過來的陰氣,又在唐思寧生魂頭上貼了張引魂符。
隨着我的叫喊,生魂終於飄進了自己的身體。
「這裏交給你,我去看看溫也!」
掀開珠簾的一瞬,一股從鏡子裏突然出現的黑氣迎面朝我噴來,我手上正好拿着溫也的匕首,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下。
黑氣猛地被彈開,並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匕首發出隱隱凌空之音,震得我手心發麻。
溫也此時正好從鏡子裏出來,身形如流星曳影,倏然來到我身側,接過我手裏的匕首,眨眼間化出長長的劍鋒。
那些從鏡子裏爬出來的轎夫和侍女在劍起之時皆化為一縷青煙。
劍指角落裏的黑影時,我拉住溫也的手腕,心悸道:「等一下!」
溫也扭頭看我,目如霜雪,聲音凝成一線:「他有沒有傷到你?」
我腦袋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
黑霧忌憚溫也手裏的那把劍,稍稍有逃走的跡象,溫也的手便動一下,最後它只好縮在角落裏一動不敢動。
茅之潼安頓好唐思寧後便走了過來,看見那團黑霧,詫異道:「這已經入魔了吧,魂體好像沒辦法成型……得讓他顯像才能問話。」
「兩位小友,你倆誰會驅除魔氣?」
溫姐姐說過修行的陰魂和獸類最怕沾染魔氣和戾氣,這很容易侵佔他們的神識,讓修行功虧一簣。
我把溫也拉到身後,讓他離遠些。
「小麥,拿一張顯像符,不過這對已經入魔的陰魂的效力不夠用,你試着用靈力加持。」溫也在我耳邊小聲道。
我點點頭,手捏黃色符紙的指尖有一道粉色的光澤,符紙貼上去後,黑霧漸漸聚攏成一顆扎着清朝大辮的頭顱!
男人頸腔下面血淋淋的,連接着碎肉,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冷冷地盯着我們。
「啊!腦袋成精了!」
我嚇得倒退了幾步,溫也撐住我的肩膀,柔聲道:「頭乃六陽之首,這男人生前被削去首級,身首異處,陰魂會保持死時的樣子……別怕,問話試試。」
人體有十二條經脈,由手三陽、足三陽、手三陰、足三陰組成,六條陽經總會在頭上,所以頭為六陽之首。
有溫也撐腰,我清了清嗓子壯着膽子問:「你是誰?為什麼利用歹法與生人結成冥婚!」
人頭陰惻惻看着我:「她的八字已經與我相合!也接受了我的聘禮,已經是我的妻子!」
「她拿了你什麼聘禮?」我納悶道。
「自然是這面鏡子!」
合着這鏡子是他的陪葬品?
我一口血卡在喉嚨,沒等我說話,茅之潼開噴:「人家只當是恭請的法器,誰特麼知道是你的聘禮!冥婚也講究你情我願,再說了,誰家聘禮送八卦鏡!你這純屬騙婚!」
「我不管,現在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他話沒說完,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只見溫也手中捏着張紅色符紙和兩個一白一黃的紙人,紙人和符紙釘在一起。
原來他進入鏡中是去拿這個。
我手上掐了個火鈴印,想都沒想就把符紙和紙人燃燒殆盡。
人頭都快哭了。
「你們!你們!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壞我好事!」
我機智的反駁,威脅道:「唐小姐也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害她!還讓她去雙洪村找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你個騙婚犯!否則我用離火燒死你!」
我又拿了張火符紙,在他面前晃了晃。
左有溫也的劍,右有我的火符,茅之潼雖然袖手旁觀,但也是查漏補缺的角色。
人頭無處遁形,思考了一會兒,幽幽說道:「我死於百年前,是替人死的白鴨……」
「等等,什麼是白鴨?」我不解問道。
溫也在一旁解釋:「古時富戶殺人,出多金給貧者,代之抵死,雖有廉明之官,率受其蔽,謂之『宰白鴨』。」
我恍然大悟:「替死鬼啊!」
人頭輕嗯一聲,繼續說道:「我幼時家中貧寒,父母拿我抵債,我代真兇替死,行刑的劊子手知道實情,念我可憐,特意提前了些時間,並非午時三刻問斬,所以我未魂飛魄散,他還將我的屍身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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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一般怨氣很重,為了避免死後纏上劊子手和當時的執行人員,古時砍頭時大多選午時三刻,那是一天中太陽當頭,陽氣最旺盛的時候。
這樣陰魂大多會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
人頭繼續說道:「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被安葬在一個豎葬坑裏,裏面有很多無頭屍骨……我的頭顱也不翼而飛……」
「魂體周全才能步入輪迴,我這麼多年一直在葬坑附近尋找我的頭顱,因為心有執念,成為了地縛之魂……」
「直到有一天,有個老道發現我的魂魄,他說可以幫我重塑頭顱和魂體,不過他要我替他辦事,將我封在鏡中,利用攝魂術勾引女子來到雙洪村。」
「起初我也想騙唐小姐來雙洪村,但我發現我愛上她,我捨不得她變成老道的工具……我想與她合婚行禮,有了夫妻之實,這樣我與陽間便有了連接,就可以擺脫地縛之術,自由行走人間,也可以藉此修煉……」
「那老道一直在害人……我不想再幫他了……」
茅之潼嗤笑一聲:「你只有頭顱,怎麼行夫妻之實?即使附在人身上,與她啪啪啪,那也不是你的小蝌蚪。」
「鏡子裏的你,不過是用魔氣暫時聚斂的一副身軀,真槍實彈做的話,大兄弟……你這不行啊。」
對啊,怪不得唐思寧在夢裏只是和他親親,原來男鬼沒有那方面的功能。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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