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停頓片刻,我的頭便被壓在了暖烘烘的小腹上,眼睛也被捂住。
心底粉紅的泡泡驅趕了手上傳來冰涼的刺痛感,這就是害怕打針的小孩被家長抱在懷裏的幸福感吧。
「操,這狐靈的毒性真強,又毀了我兩條蠶蟲!」
剛才肉色的蟲子已經變成炭烤色,店老闆用兩張符咒將蟲子屍體包起來,扔在了地上的火盆中,燃燒殆盡。
「小姑娘你能忍住這麼強的陰毒,莫非是純陽血? 」店老闆側頭問我。
我面紅耳赤地從溫也的懷裏坐起來,點頭說是。
「嘿嘿,要不這樣,你送我點血,今天拔毒的費用給你全免!」
「不用,多少錢。」我還沒說話,溫也直接拒絕。
店老闆眼睛提溜亂轉:「一般的陰氣入體,拔屍毒十萬就行,但她中的是至陰的蠱毒,我還損失了兩隻好不容易養的蠶蟲,這可是我們之前的拔毒大夫精心培育出來的蟲子,死一隻就少一隻,我給兩位打個折,就收個三十萬吧。」
我下巴驚掉了:「什麼?!三十萬!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這麼貴,我就是死了也不拔!」
店老闆露出奸商嘴臉:「這位小哥既然知道我這小店有拔毒項目定是陰陽圈裏的高人,想必價格心裏也有數,三十萬可是良心價……」
「少廢話,在哪裏交錢?」
店老闆賤兮兮地掏出支付二維碼,溫也掃了過去。
聽着手機里傳來的收費播報聲,我心疼地滴血。
「拔毒怎麼這麼貴。」我走在溫也身側,從樓上下來,小聲嘀咕,「還不如送他點我的血,三十萬我怎麼還你啊?」
溫也睨了我一眼,冷哼:「樂小麥,你少惹點麻煩就行了。」
花了他的錢,我氣勢明顯矮人一頭,小聲嘟囔:「又不是我主動招惹那隻狐靈的,誰知道看個電影也會碰到妖魔鬼怪。」
臨出門店老闆叫住我,在我手裏塞了口香糖似的東西:「小姑娘,哥只能幫你到這了,喜歡就上,怕什麼。」
我欲要開口,店老闆嘿嘿笑道:「以後缺錢花,想賣點血,可以過來找我,你的血可金貴。」
賣你大爺!
「樂小麥,還不走?」
「哦~來了!」我手忙腳亂地把東西裝進口袋,戴上口罩墨鏡。
剛要推門,耳邊隱隱聽到一個聲音:「他(她)出現了……」
聲音像是在耳邊低語,又像是從大腦里傳來的,低沉飄渺,分辨不出男女老少,一閃而過。
是誰在說話?
「樂小麥,你怎麼了?」溫也走回來問我。
我晃了晃腦袋,抬頭看他:「我剛才聽到一個聲音,說他出現了……」
「不是幻聽,我是真的聽到了!」怕他不信,我着急解釋。
溫也擰眉,微微點頭:「我信你,你能聽到大荒之境的聲音,說明你與巫族連接着神識。」
我好奇道:「我之前聽到的聲音都是亂七八糟,根本分辨不清那些人說的是什麼,為什麼現在突然能聽到這句話?」
「你體內二炁運行順暢,神識自會清晰,你與生俱來的巫族靈力也會慢慢覺醒。」
二炁運行順暢……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所以我能清楚聽到這句話,是你陰氣的功勞?」
溫也不置可否。
想到每天睡一張床,我臉上有點發熱,還好窘迫被口罩遮擋。
我岔開話題:「我聽到的會不會是搶走你靈珠之人的聲音?」
他點點頭:「有可能,他派人去你太姥姥家欲要收走蛟靈,應該知道了你現在所有的情況,隨時都會出現。」
「咱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好被動。」我撇嘴,嘆了口氣。
「不急,他早晚會露出馬腳。」
從店裏出來,我倆準備打道回府,走至拐彎處,我和一個身穿黑色斗篷,行色匆匆的人撞了個滿懷。
看身形是個女人,五官隱匿在大斗篷的帽子下,由於不能說話,她連連鞠躬道歉。
她身上的骨頭很硬,撞的我整個手臂好痛。
我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擺手示意沒事,女人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想替我揉揉。
沒來得及反應,溫也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寬大的黑色袍袖撩開,露出手腕上的黑色紋身。
紋身蜿蜒到整個手臂,造型很像一棵枯樹。
和襲擊太姥姥的黑衣男子手上同樣的紋身!
這女人是代理人的手下!
剛才還說敵人在暗,拐個彎的功夫就碰到線索,真是天助我也!
我快速摘下女人頭上的大黑帽子,是個長相很溫柔的女子。
她驚慌失措,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力,手腕竟縮骨變細,嗖地一下掙脫了溫也的桎梏,腳下生風地逃走了。
想跑!?
我和溫也連忙追趕,可女人就像會輕功,跑的賊快,溫也催動法力,自是不追到誓不罷休。
可憐我的二路汽車,比不上倆人的腳力和法力,追了三條巷子,倆人就不見了蹤影。
我扶着牆呼哧帶喘,肺差點炸裂。
緩了會兒,我準備原路返回,在情趣用品店門口等着溫也。
鬼市裏的店鋪建築各種風格,道路縱橫捭闔,大街小巷穿插密佈。
我自認為自己記憶力不錯,剛才雖然追趕的匆忙,但我記得幾個標誌性的招牌。
可繞了十來分鐘,突然感覺兩邊的道路陌生起來。
雖然街道兩側還是店鋪,但不似主路上的人多,店門大多關閉,裏面黑漆漆的。
溫也說鬼市里有我看不到的鬼魂 ,有了這個想法,我心裏開始發慌,總感覺巷子裏影影綽綽,像是有鬼魂在尾隨着我。
當——
一塊瓦片正好掉在離我腳下十來米的地方。
我嚇了一激靈,向上望去,一道紅色的影子從牆上滑過。
撲通——撲通——
心臟狂跳。
我慌張地掏出手機想給溫也打電話,靠,沒信號!
這什麼鬼地方!三大通訊公司信號沒有覆蓋嗎!剛才情趣店老闆怎麼收的費用啊!
當——又是一塊瓦片掉落。
我徹底慌了,左右四顧,總感覺暗處有雙眼睛在盯着我,於是快步疾奔,想趕緊離開這詭異的巷子。
可這裏就像一個迷宮,我不知不覺跑進了死胡同。
到了跟前發現沒路,我猛然轉頭,胡同中間竟然匍匐着一個黑影,幽綠的目光,冰冷狠厲地正打量着我——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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