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半山腰望向對面,是條兩山交疊在一起形成的山縫。
緬國地處熱帶亞熱帶地區,即使國內初冬時節,這裏也依然潮濕悶熱。
可那山縫裏吹來涼嗖嗖的風,離着百米遠我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仔細聽,還有錚錚悶響。
姜頌蹙眉打量,稍稍感知了下,便肯定道:「那女人就躲在裏面,可我感知在她身上種下的靈力越來越弱,她應該命不久矣……小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又仔細聽了聽,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裏面應該打起來了,可能是畢方和姜蓋吧。」
石縫處野草茂密,荊棘叢生,周邊都是黑綠色的苔蘚和從上方垂落而下的藤蔓,與別的地方並沒多大區別。
若不是姜頌在姐妹花身上種下靈力,有所指引,我們就是翻遍整個山頭都找不到這裏。
周圍聚集了很多各種各樣的爬蟲,這更確定了姜頌的判斷。
走進山縫,很快被頭頂的藤蔓雜草遮蓋的視線,後又進入了一個山洞。
只是還沒走多遠,我就看到了那個逃走的女人,此時她渾身血污,頭上磕出個血窟窿,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姜頌摸了摸她脖子上的脈搏,蹙眉道:「剛死不久,應該是頭部重擊而亡……」
我一邊檢查她身上有沒有重要的東西,一邊納悶道:「她既然替英子做事,也是姜蓋的手下,誰會對她下毒手?」
難道是姜蓋?不可能吧……
我連女人的衣服都扒了,卻沒有找到什麼特殊東西,只翻出很多瓶瓶罐罐,不知道哪個是解藥,一股腦都塞進背包里。
這時從山洞裏再次傳來轟鳴聲。
姜蓋將我拉起來,嚴肅道:「小麥,這裏應該還有別人……」
我緊張地握住天蓬尺,心裏突突跳,祈禱那人是姜蓋的仇家!
我和姜頌繼續往裏走,先是被地上零散的白骨駭了一跳,後被裏面激烈的打鬥聲搞得心驚膽顫。
若是畢方出手定是火焰暴漲,可山洞裡冷的瘮人,我根本感應不到離火的氣息。
想到這兒,山洞中猛地發出巨響,隨之是畢方憤懣的咒罵從天而降:「姜蓋老賊,她怎麼說也是你刻在靈石上的伴侶,你卻下這般死手!」
「閉嘴!」一男一女暴怒之聲同時響起。
女聲有些虛弱,顯然受了傷:「我與這狗男人早就解了印記,涇渭分明,畢方你不可胡說!」
我偷偷摸上前,躲在石壁拐角處,看向裏面。
只見洞內有一汪寒潭,一人虛浮在潭水中心,一人癱坐在潭邊捂住胸口。
洞中光線昏暗,我看不清裏面人的長相,但能隱約看到岸邊那人身形妙曼。
她一定是個大美人。
畢方盤旋在女人頭頂,揮動着翅膀大罵:「姜蓋老賊,你為了留住靈力,竟害死這麼多無辜之人!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當大司命!天神已然拋棄你,你失了降神資格,重回大荒之境,你也不會得到你想要!」
姜蓋手上戴着長長的鋼爪,他的五官隱藏於黑暗中,並未說話,只是輕輕一揮,寒光裹挾着巨大的威力,朝畢方揮去。
畢方用十級髒話問候了他一通,靈活躲開攻擊,並選了個刁鑽的角度,吐出一團火焰。
姜蓋手心下扣,潭水形成幕牆,擋住火焰。
只是水嘩啦啦掉下時,我才發現,這哪裏是水,分明是黑紅的粘稠液體,草藥夾雜着血腥味,而且水裏像是還有什麼東西蠕動。
女人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她虛靠在岩壁上,有些心情不爽利, 掌心的火苗一直在身邊綻放,驅趕洞中的蠱蟲。
畢方像是離弦的箭,在空中飛來飛去,快的搖曳出殘影,吐出的火焰一條一條,兇猛無比。
只是姜蓋腳下的潭池像是有意識,總是在畢方的火焰射來前,用黏膩的水幕抵擋。
他氣定神閒地站在寒潭中央,還不忘抽空譏諷冷笑:「在雙洪村,為了焚燒煉屍刑天,你耗費太多離火,現在連法相都顯現不出來,畢方,你此時只是一靈,沒有本體支撐,樂小麥那沒用的廢物又給你提供不了靈力,你還指望這點離火傷我?別再做無用功。」
「媽的!原來你這老賊早就算計好了!」畢方氣地要死。
姜蓋森然笑道:「只怪你愛管閒事。」
他又抬手說道:「妘素,將東西交出來,看在之前你我情誼的份上,我可以考慮讓你活着離開這裏……」
「呸!老娘與你才沒有情誼可言!」
妘素?我媽?她怎麼來了!
借着畢方噴出的火,我才看清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後背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
話落,她手上掐訣,低聲念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洞中七七八八的蟲子聚集在一起,漸漸形成一個三米高的手掌形狀,劈頭蓋臉地朝姜蓋抓去。
幾乎同時,妘素沒有戀戰,飛快跑向山洞的另一個方向。
潭池中的液體掀起高浪,將蠱蟲形成的手掌拍了下去,他身形一凜,飛身追趕。
我已經按耐不住,提腿緊跟其後,那可是我的親媽!不救也得救!
姜頌猛然握住我的手腕,換氣間他已經帶着我飛了起來!
他居然會飛?!
抬眼看去,姜頌將靈力凝聚成繩,勾連凸出的石頭,打算盪過潭水,同我一起追趕。
可我倆都沒想到,潭水中突然伸出一條巨大的舌頭勾住我的腳腕!
啊!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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