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沈俊發現酒店有一絲異樣氛圍。
攔住走進酒店的張記,沈俊說道。「張總,氣氛有點不對勁,我們小心一些。」
張記打量着周圍環境,金沙薩的治安秩序沒有問題,內戰打起來,戰火也不會燒到鉑爾曼酒店。
金沙薩是首都城市,首都城市被攻陷,和亡國有什麼區別。
對於鉑爾曼酒店的安保沒有疑問,張記認為是沈俊疑神疑鬼了。
但沈俊感覺不對勁,還是要尊重沈俊的判斷,哪怕他認為是錯的,也不能打擊沈俊工作的積極性。
術業有專攻,在安保這一領域,必須相信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安保人員的直覺。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鈷礦開採順利,運輸順利,準備裝船運回國內囤積。
而李明端也應該在今天到達鉑爾曼酒店,忙碌的一天,沒有聯繫李明端,張記不確定李明端等人是否到了鉑爾曼酒店。
有專人接送他,酒店房間也預留好,9間套房一人一間,足夠入住。
2個人出現在大廳,掃視沈俊一眼,轉身離開。
觀察2個人的衣着打扮,安保無疑,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安保。
同樣的膚色和面部特徵,一看就知道是同胞。
沈俊和王海洋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他們的判斷。
特有的面部特徵不同於日韓,他們能夠分辨出來人是不是他們的同胞。
「張總,應該是李總到了,2人是他們的隨行安保。」
「我給尋笠打電話確認,等確定以後,我們在回房間。」
點點頭,同意沈俊的建議,張記坐在花壇旁,拿出手機看道張芸發來的信息。
他的電話經常打不通,即使打通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不接聽,張芸索性也就給他發信息。
張華的房子已經買了,家和園105平的三室。
不在意買房子花了多少錢,又剩下多少錢,錢給了張芸,張芸有支配每一筆錢的權利。
至於是留着備用還是拿出來幫張華買房子,張記心裏也不吃味。
18萬對他來說是在鉑爾曼酒店多住幾天的房費,拿來給哥哥買房子也不是不可以。
張芸過不去這個坎,也只能隨着時間慢慢熨平這個坎。
張梁子的身體不好,張記沒有過多過問。
每天一斤白酒的人,身體要是能好才怪,也太對不起劣質白酒的後勁。
不喝水、吃少量的飯,每天依靠酒精麻痹生活,身體敗壞是正常現象。
管不了,說不動,哪怕不給張梁子錢,他也會賒賬買酒。
想要喝酒的心會克服一切困難,沒有錢買酒是一個小問題,阻擋不了千方百計想要喝酒的心。
這份心要是用在正事上,張芸也不會那麼累。
沈俊蹲在張記身旁,小聲說道。「張總,李總已經到了,他們現在在大使館。」
「尋笠說李偉跟着他們一起過來,李偉有事找你,想要和你談一談。」
「李偉現在在他房間裏等着你,要不說通知他你回來?」
疑惑看向沈俊,思維還停留在張芸的短訊,沒有想起來李偉是哪一位。
熟悉的名字,但是想不起具體的人。
看着張記迷茫的眼神,沈俊解釋道。「李偉,我們去阿勒頗救回來的五人之一,他們是武器販子。」
停頓一下,武器販子是張記給李偉起的外號,他也是順嘴叫出來。
武器販子不尊重李偉職業,作為軍工企業的代理人,他們還是要尊重。
而張記找李偉購買一批武器,李偉嫌棄武器數量太少,沒有和張記合作。
這一次主動過來找張記,道歉的可能沒有,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安保公司成立不是秘密,圈子裏的人都會知道,更何況李明端知道,而李偉和李明端一起到金沙薩,也知道安保公司成立的事。
20個人的武器不想費勁運輸,一個安保公司的武器量可以屈伸前來談合作。
商人逐利,張記也是商人,沈俊了解商人的秉性。
前一天打生打死,第二天也可以坐下來談合作。
合作以後翻臉不認人,想要弄死對方也是常有的事。
「他啊,跑到金沙薩見我,看來是有事啊。」
壞笑在張記臉上呈現,越來越盛,猶如夏天盛開的花朵。
沈俊知道李偉要倒霉,至少也要被晾曬兩天。
合作的時候拒絕,在想要合作,那也要承受甲方的脾氣。
「走,出去逛一逛,晚上再回來。」
「菲利克斯推薦一間很不錯的土耳其餐館,我們去吃土耳其大餐,讓他在酒店裏等着。」
「尋笠打電話不要接,我們忙着生活呢,哪有時間和他們瞎扯。」
回到車裏,快速離開酒店,王海洋將車技發揮到極限,1分鐘離開酒店停車場。
看着PPT上的內容,聽着講解,李明端的心情很是沉重。
銅期貨一戰打擊國內銅市場,銅市場進入低迷時期,一段時間肯定起不來。
國內在金沙薩投資的銅礦受到武裝分子打擊,工人有很多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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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戰在即,聯合國大會吵翻天,無法壓抑被點燃的炸藥包。
漫長的會議結束,看着起身準備離開的廖華,李明端開口叫住廖華。
他不想和大使交談,大使太忙碌,精力放在全局,不會關注到具體的一件事。
廖華和張記關係親近,是張記在金沙薩的介紹人,他也是了解金沙薩情況的人。
張記成為他的代理人,李明端不再時時關注張記。
只要張記能幫他解決問題,無傷大雅的事可以干,不違背他的初衷就在允許範圍以內。
他要的是荒原里迎風擋雨的大樹,不是溫室里的樹苗。
而在荒原里生存,爭搶生活養料無可厚非。
廖華聽到李明端叫他名字,順勢看向大使。
大使笑着點點頭,又對着李明端點點頭,拿起筆記本離開會議室。
再次坐下來,廖華說道。「李總,有話請問,我知無不言。」
微微一笑,李明端說道。「沒有問你的問題,讓你陪我聊聊天。」
「金沙薩的情況複雜,各國間諜遍佈,拱火的有,熄火的也有,更多是渾水摸魚的。」
「我們的在剛果投資很多,銅礦、金礦、鈷礦還有其他項目,現在因為戰爭受到影響,工人撤回國內是緊要的事。」
「對於這兩件事,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廖華笑了笑,說道。「李總,大勢所趨,非人力可扭轉。」
「扶大廈於既倒這種話說的人多,真正能夠做到的沒有幾個。」
「在他國戰火連綿的背景下,除非是武裝出擊打的兩邊都坐下來,不然不會讓他們安靜坐下來談判。」
「就算他們願意坐下來和談,背後的支持國家也不願意他們坐下來談判。」
「我提出有效的解決辦法不符合我們的對外政策,是不可採取的解決問題方式。」
「兩件事只有最後一個解決辦法,以人為本,捨棄投資。」
仰着脖子扭動脖子,李明端感覺他的脖子舒服很多。
廖華說的沒錯,以人為本保護工人,捨棄被戰火影響的投資礦產。
看着李明端的表情,廖華試探着說道。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我們有一位投資商,他在科勒維奇地區投資5億美金,訂購了大量鈷,現在忙着運輸鈷回國。」
「科勒維奇地區運輸線經常被騷擾,小規模的戰火時常爆發,但他的運輸線沒有任何問題。」
疑惑看着廖華,等待廖華說下去。
5億美金的投資不是小數目,還有不被戰火影響的運輸線,肯定有內部原因。
能人異士很多,他也喜歡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人。
要是再擁有一個代理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李總,這位投資商是去年到金沙薩投資,他看好鈷的未來市場,購買科峰礦業公司15%以上的股份,具體的股份額度我不清楚。」
「前段時間在運輸線上,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轟炸了一個山頭,直接將山頭炸了一邊。」
「開戰雙方一方完勝,一方沒有活下來幾個人。」
眉頭微微挑起,李明端發現問題的根源,還是要以戰止戰。
在金沙薩異國他鄉,能夠轟炸一座山頭,火力一定很強。
能調動大火力的武器,必定在政府內有話語權很重人物的支持。
「這個人叫什麼?」
廖華說道。「張記,現在就在金沙薩,住在鉑爾曼酒店。」
李明端眼神怪異看着廖華,說來半天在這裏等着他。
而且推脫的成份太多,想要將工人撤回到金沙薩的任務也推給張記。
微微一笑,李明端發現廖華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滑不留手的摸不住。
事情撇的乾乾淨淨,也讓投資商人找到一條挽回損失的路子,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張記為什麼在金沙薩有轟炸山頭的能力,難道這就是李偉到金沙薩找張記的原因,為張記提供火力。
摸着下巴,李明端發現他這段時間放鬆了對張記的監視。
不能在放任張記野蠻生長,就算是野蠻生長在他的監視下,不能脫離他的眼線。
要在張記身邊安排他的人,時時刻刻跟着張記。
心中打定主意,李明端開始選擇人,回想誰和張記的關係好一些,跟在張記身邊不會被張記甩開。
兩個人出現在腦海,對着廖華一笑,李明端決定就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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