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大廈地下三層,黎視輸入密碼,進入地下四層。
跟着客戶經理來到指定的保險柜,黎視拿出鑰匙,打開保險柜。
再次跟着客戶經理來到封閉的密室,他打開保險柜,拿出裏面的資料。
資料不多,2個A5筆記本,3張光盤。
打開筆記本,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和賬戶信息,黎視心中冷笑不已。
沒有攜帶電腦,無法觀看光盤裏面的內容,但想來也是勁爆的內容,不然不會保存在地下5層保險櫃裏。
一年幾十萬的保險費,價值不足幾十萬的資料,無法體驗幾十萬的保險費。
將筆記本和光盤放進手提袋,黎視走出封閉的密室。
保險柜有業務經理負責,不用他處理。
滿心思的想要觀看光盤,確定光盤裏的信息是否足夠他支付的價值。
狡兔三窟的手段,權樺用的明明白白。
身邊人的背刺最致命,權樺無疑為他提供一把刀,一把鋒利至極的快刀,可以一刀削鐵如泥的斬斷葛逐弦的命門。
葛逐弦是葛立的命根子,葛逐弦的命門被抓住,葛立會如何做。
大義滅親,還是不顧一切銷毀秘密。
葛逐弦人在紐約,中美沒有引渡條款,中方無法將葛逐弦引渡回國,接受法律制裁。
而葛逐弦的名聲臭掉,對葛立的打擊也是致命,讓他品嘗到失去至親的苦痛。
快速回到辦公室,黎視命令秘書,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辦公室。
鎖上辦公室的門,拆開新買的電腦,黎視將光盤放進光驅,等待電腦讀取數據。
第一個光盤是一段視頻,打開視頻,欣賞着葛逐弦和三位美國佬的交談內容。
10分鐘的視頻時間不長,內容坐實葛逐弦出賣政府發展規劃秘密。
單憑這一段視頻,可以坐實泄密,至少判葛逐弦一個5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第二張、第三張光盤看完,黎視不得不承認權樺的心思,偷偷保存的證據,就是為了葛逐弦量身定做,不死都不行的那種。
賬本有了,視頻也有,黎視猶豫着怎麼做。
他已經做了很多,李明端再三警告他不要再出手做事。
明白李明端對他的保護,避免他做事太多,將自己陷入其中泥潭,濺了一身泥水。
泥水在身,有色眼鏡看到,會將他打入到不可信的陣營之中。
將資料交給有關部門,解釋清楚資料的來源,他又擔心有關部門會輕飄飄束之高閣,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糾結的盯着賬本,黎視陷入到兩難境地之中。
身邊沒有人商量,一個人的難處就體現在這時候,沒有信任的人能夠為他出主意。
他想要做的事不是小事,牽一髮動全身的大事,不得不慎重。
辦公室很安靜,秘書攔住所有想要進來的人,他可以一個人享受難得的平靜。
閉上眼睛,腦海里推演上交證據和不上交證據的利弊,推演兩個方向的進展和可能的後果。
電話鈴聲響起,黎視不滿的盯着電話,看到秘書的號碼。
猶豫再三,接聽響不停的座機。
「黎視,請講。」
「黎總,有一位自稱李明端的先生想要見你,他拿槍逼我打電話。」
心神一凜,李明端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魔都,沒有得到消息說李明端要來魔都。
心思百轉千回,卻不是他思考的時候。
「請李總進來,我在辦公室。」
放下電話,黎視將賬本和光盤收起來,放在桌子上。
李明端底線很低,偷偷的打開他的電腦,想要竊取他的電腦信息。
但李明端絕對不會打開他的筆記本,也不會惡趣味的觀看光盤。
放在明面上的往往不是重要信息,燈下黑的手段可以偶爾嘗試,迷惑李明端的眼睛。
秘書打開門,李明端氣勢洶洶走進辦公室,打量着辦公室。
沒有發現辦公室有異常,李明端失望說道。「還以為你在辦公室藏了人,真是讓我失望。」
「你歲數也不小了,你爸在你這個年紀都當爹了,你還是單身一個人,也不知道找一個女人調和陰陽。」
「趕緊找一結婚對象,結婚生子,也讓你媽媽有點事情做,不是整天在家吃齋念佛。」
黎視接着李明端的話往下說,長輩開了頭,不接話茬太沒有禮貌。
李明端找他肯定不是催他結婚,一定還有其他事辦。
甚至黎視懷疑,李明端是路過過來找他,不是專程過來看他。
以李明端老謀深算的城府,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事,一定是一次辦好幾件事。
為什麼要過來找他,這是值得深思的事。
「李總說的事,我也應該結婚了,可我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你有沒有合適的,介紹我們認識。」
「你了解我的情況,不要求門當戶對,只要賢惠,會過日子就可以。」
「如果賢惠、會過日,再加上漂亮,那就更好了。」
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李明端靠着沙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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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到魔都的航班時間只有兩個小時,下了飛機又在坐車,沒有休息的時間。
一把老骨頭向他警告,可他沒有時間休息,還要警告不聽話的孩子,安慰鬧脾氣的孩子。
孩子不讓人省心,他有時候想想自己的工作,也是感覺很無奈。
就像是大班的家長,處理完兩個孩子打架,又要處理另外三個孩子打架。
有孩子不開心,還要想辦法哄孩子開心。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拼着一把骨頭,飛來飛去。
黎視的行動太多,很多行動不向上級報備,等到事情結束才報備。
他知道黎視報仇心切,可敵人沒有犯錯,沒有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們也只能看着對方步步青雲。
玩遊戲就要講規則,不能突破規則做事。
電話警告黎視效果不大,至少他認為黎視不會在意電話警告,所以他來了。
當面警告黎視,讓黎視老老實實的待着,不要再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葛立的段位太高,除非他自己犯錯,不然所有人都不能隨意動他。
葛逐弦可以動,必須有充分詳實的證據,一擊定死,不能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小打小鬧的事損傷不大,擦手碰胳膊的傷痕,都用不到創口貼。
轉動手上的108子,李明端說道。「猜猜我為什麼過來找你。」
黎視笑道。「長輩過來看望晚輩,晚輩怎麼敢妄猜長輩的心意。」
「還請李總訓示,是不是黎視哪裏做的不對,惹得李總不開心了。」
一笑回應黎視的太極,小孩子打太極,不倫不類。
沉思一下,李明端說道。「你最近的動作太多,這對你很不利,已經有人對你有意見。」
「原因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知道原因是什麼。」
「利益是共同體,你今天能夠這麼對待他人,明天就有可能這麼對待自己人。」
「這個想法很操蛋,但你不能不說他們想的沒有道理。」
「我過來的目的很簡單,警告你不要再有任何動作,就算有進行的動作,也要緊緊叫停。」
摸着額頭,黎視感覺到頭疼。
李明端到來的恰巧,他剛剛拿到關鍵證據,他就過來了。
要不要將賬本和光盤交給李明端,黎視陷入到沉思之中。
李明端看着沉默的黎視,知道黎視在做思想鬥爭。
聰明的孩子也有迷糊的時候,他已經說得這麼明顯,黎視還是聽不出來他表達的意思。
葛立的調查肯定是秘密進行,等到證據充足,拿下葛立也是幾分鐘的事。
部級領導下馬不是奇怪的事,很多部級高官下馬,他早已習慣。
「李總到魔都不容易,晚輩沒有好的禮物送給你,送你兩個筆記本和幾張光盤。」
「都是心血結晶,還請李總笑納。」
推了推筆記本,黎視還是決定將賬本和光盤交給李明端。
他的動作太多,不能再有動作,惹得其他人不滿。
李明端拿到賬本和光盤,怎麼做就是他的事。
權樺也是狡猾的毒蛇,為了保命和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同伴。
李明端看着辦公桌上的賬本,不明所以的盯着黎視。
「賬本是早上從保險櫃裏取出來,我也是回到辦公室才打開,看到裏面的內容。」
「沒有來得及看光盤,李總可以將光盤帶回去,欣賞裏面的內容,或許對你要做的事有幫助。」
「我不能再有動作,應該百分百精力防對迎面而來的打擊。」
「七天京兆伊,不知道京兆伊還能當幾天,我要防備京兆伊的報復時間。」
李明端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賬本打開,看到裏面的內容。
他不相信黎視沒有看過光盤,黎視不承認,他也無所謂。
黎視沒有將信息傳出去,只要沒有傳遞出去,賬本和光盤就是安全的。
合上賬本,李明端盯着黎視,問道。「如果我不過來,你會不會將賬本交給我?」
黎視說道。「考慮交給你,但沒有做決定。」
「我最近動作太頻繁,確實不能再有動作,安靜的等待暴風雨到來。」
「賬本和光盤在你手中更能發揮效力,在我手中,不過是威脅的工具。」
「5億人民幣從權樺手中買了的,我猜測他手中還有很多,只要出錢,他一定願意拿出來。」
李明端坐在沙發上,翻看着賬本,沒有回應黎視。
小人之行的行徑,他不能贊同,也不會反對。
手段方式是工具,達到目的就有存在的必要,不是他反對就可以不存在。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而黎視的做法也沒有錯,不然就得不到賬本和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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