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拿出手機,看一眼沒有信息回復的屏幕。
曼谷旅行三天,趙晴外出買菜被車撞,打亂他的計劃。
提前結束旅行回到魔都,在醫院照顧趙晴半個月時間。
醉酒駕車屬於治安條例,沒有明確的立法限制,哪怕是全責,也是賠錢了事。
司機行政拘留7天,交了罰金,結清協商賠償款,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保險不理賠醉駕後的事故賠償,司機還是有一些家底,付清趙晴住院的花銷,賠償15萬養護費。
回老家計劃告訴父母,迎來的不是父母的歡迎,而是反向的指責。
提前沒有打招呼,臨時通知,被父母罵到一頭霧水。
沒有深層次考慮事情,尤其是沒有將人情世故考慮其中,讓父母在項宜父母面前失了禮數。
他登門拜訪項宜父母,肯定表達婚姻態度,確定未婚妻關係。
作為未見面的親家,哪怕未見面,在得知親家住院沒有表示,禮數方面失了分寸。
葛秋明買了最早的機票,從西安飛魔都,上門看望趙晴。
站在出機口,打量進出的人,唐銘回想他的作為,似乎主動將父母撇開在外,沒有將父母考慮在內。
父母安排在朋友之間見面,對父母的印象,在他的意識中,劃為對立面的一方。
認識到自己錯誤,唐銘心中有愧,愧疚以外人態度對待父母。
看到葛秋明身影,唐銘小跑着上前,主動接過葛秋明手中的手提包。
葛秋明看一眼唐銘,臉如秋霜,沒有給唐銘好臉色。
領着葛秋明到停車場上車,開車帶葛秋明去酒店。
商務車是張唐調過來,專門保障葛秋明在魔都期間出行。
車門關上,汪師傅啟動汽車,開往預定的民宿。
「媽,我定一家民宿小院子,環境優雅,位置幽靜,現在送你過去。」
「晚上我帶項宜過去,你先見一見項宜。」
輕聲「嗯」一聲,葛秋明閉着眼睛養神,沒有說話。
着急忙慌趕飛機,她的精神很疲憊。
唐銘的行為讓她傷心,即使是自己兒子,葛秋明也不想搭理。
車裏有司機在,不確定司機身份,葛秋明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教訓兒子。
趙晴已經出院回家,她到魔都的目的是為了看望趙晴,並商量唐銘和項宜的婚事。
唐銘7月上門拜訪,自己向項宜父母表明結婚態度,這本身沒有問題。
而他們作為唐銘父母,沒有在唐銘表達意願以後主動聯繫,就連趙晴住院都是出院以後才知道消息,失了身份的主動。
唐銘沒有將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們,甚至沒有在登門拜訪之前和家裏商量,讓他們被動。
「去附近的超市,購買一些禮品,我先去項宜家裏拜訪。」
聽到葛秋明冰冷的聲音,唐銘不敢反對,對汪師傅說一聲去超市,沉默着不說話。
弄堂里空間狹小,商務車緩慢行駛,20分鐘才到項宜家樓下。
下車拎着禮品,唐銘跟在葛秋明身後,猶如犯了錯的小跟班。
項宜站在樓下,看到下車的唐銘和葛秋明。
觀察葛秋明,華貴氣息撲面而來,雷厲英氣逼人,項宜不敢正視葛秋明。
硬着頭皮上前,項宜說道。「伯母您好,我是項宜。」
葛秋明打量一眼項宜,拉着項宜的手,將手上的手鐲拿下來,順勢戴在項宜手上。
手鐲是提前準備好的,當做見面禮交給項宜。
不論她是否滿意唐銘的選擇,唐銘已經選擇,也在項宜父母面前表態,她都要認下這個兒媳婦。
眼睛是心靈窗戶,項宜眼神清澈有神,看得出是心靈靈境之人。
高挑身材暈沉,最主要是項宜鵝蛋臉,額頭有光,兩腮有肉。
面由心生,心生千面,每一面都是心的展現。
她不在兒媳婦的家境,在意兒媳婦的教養和人品,這才是家庭的關鍵。
娶妻娶賢不娶色,賢惠的品格遠比「色」重要。
「是一個好姑娘,唐銘能找到你是他的福分,我也就放心了。」
「沒有等你過去,我先過來,你不會介意吧?」
和顏悅色的表情,認可的話語,項宜心裏的緊張如冰雪遇春風。
葛秋明動作太快,她沒有反應過來,手腕上多了一個手鐲。
看着碧綠顏色手鐲,哪怕項宜不了解手鐲的品質,也知道手上手鐲的價值。
慌忙抽開葛秋明的手,想要拿下手鐲,將手鐲還給葛秋明。
力氣太小,葛秋明的手如鐵鉗子,牢牢握住她的手,抽不出來。
眼神向唐銘求救,項宜說道。「伯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你的禮物。」
「送禮物也是我為您買禮物,怎麼能收您的禮物。」
葛秋明笑着說道。「這是婆婆送給兒媳婦的禮物,怎麼就不能收下。」
「長者賜,不敢辭,這可是老祖宗規定的,你不能違背老祖宗的規定。」
「給你你就收下,這是見面禮,就像是你們這裏的紅包一樣,唐銘收了你父母的紅包,你也要收下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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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樓吧,我要向你們父母表示感謝,為我們家裏教養如此好的兒媳婦。」
項宜臉色紅紅跟着葛秋明上樓,仿佛不是回她家,而是去葛秋明家裏。
項銘知道唐銘母親過來拜訪,對未來親家的怨氣一掃而空。
不管什麼原因導致現在拜訪,能主動過來是認可這門親事,他對唐銘很滿意,不想因為禮數問題壞了一門親事。
燒水壺噗噗的響,項銘趕緊關掉電源。
趙晴坐在沙發上,小腿骨折不能走動,坐着沒有問題。
聽到樓道的腳步聲,知道唐銘的母親到了,撐着拐杖起身。
看到趙晴起身,項銘趕緊說道。「坐着別動,你想要起身說一聲,我過來扶你。」
趙晴說道。「唐銘母親過來,我不方便迎接,你當然在門口迎接。」
「我能自己起來,不用擔心。」
開門聲響起,項銘無奈趕到門前。
葛秋明跟在項宜身後進門,看到眼前男人,知道是項宜父親項銘。
對於項銘和唐銘的名字,有一個「銘」字,葛秋明感到很有意思。
寒暄着扶着趙晴坐下來,葛秋明才坐在趙晴身邊。
不應該她主動看望拜訪,唐樂去燕京開會,還有3天才能結束,無法第一時間過來。
第一站她打前站,也定下兩家人見面時間,確定唐銘和項宜的婚事。
不了解魔都定親流程,但流程程序是一致的,細節方面可以慢慢談,尤其是兩家人一起坐下來,什麼事都可以談。
項宜泡一杯茶端到葛秋明身邊,笑着說道。「伯母,請喝茶。」
葛秋明看一眼項宜,笑着說道。「項宜這孩子看着就喜歡,唐銘能有項宜做女朋友,我和他爸也就放心了。」
「唐銘從小到大沒有讓我們操心,到了自己婚姻大事,犯了糊塗,沒有及時和我們說,自己傻乎乎登門。」
「理應我和他爸辦的事,讓他毛頭小子辦了,我們心裏既是欣喜也是愧疚。」
「人生大事這麼大的事,必須由我們做父母的登門求親才是,失了禮數,請你們不要怪罪。」
「他爸這段時間在燕京開會,三天以後會議結束就來魔都,到時候我們登門求親,把這個禮數補回來,還請項宜爸爸媽媽給我這個機會。」
趙晴看一眼項銘,見項銘微笑,明白項銘的心思。
奇怪為什麼是唐銘上門,直接說結婚的事,不是長輩登門求親。
葛秋明這麼一說,趙晴也知道唐銘瞞着家裏,沒有和父母商量。
不過,小事不影響大事,項宜喜歡唐銘,唐銘也是好孩子,他們都很滿意,不在意這一點小細節。
「阿姐說的見外,我和項宜爸爸很喜歡唐銘,知道他是好孩子。」
「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都是老傳統,他們追求個性,不喜歡我們那些求親、定親、聘禮的一套。」
葛秋明責怪性的看一眼唐銘,笑着說道。「年輕人不懂事,我們當父母的不能不按照傳統,還是要走一遍流程。」
「該有禮儀必須有,該走的流程也要走,不能委屈了項宜。」
「婚姻大事只有一次,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辦,讓孩子們有一個美好回憶。」
「等唐銘他爸到魔都,我們下帖約時間,上門求親。」
項銘看一眼時間,到了吃晚飯時間,也定好了包廂,可以過去吃晚飯。
趙晴雖然不方便,也要過去吃飯,陪着唐銘媽媽說話。
「唐銘媽媽,到了晚飯時間,我們定好了包廂,一起過去吃飯吧。」
葛秋明聞言,看着趙晴的腿,拒絕道。「項宜爸爸,項宜媽媽身體不方便,晚飯就不要到外面吃了。」
「實不相瞞啊,我約了魔都的同學,晚上要過去和她見面。」
「等唐銘爸爸過來,我們在一起吃飯,當家做主的在,也說說定親的事。」
明白葛秋明的安排,項銘沒有堅持邀請葛秋明吃晚飯。
藉口還是真事,葛秋明的心思是打聽魔都定親儀式,提前準備定親需要的東西。
目的已經達到,表達對趙晴的關懷,表明對項宜的重視,也到了告辭時間。
葛秋明起身告辭,項銘將葛秋明送到樓下,開着商務車離開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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