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眺望着天空,盯着一群飛鳥從頭頂飛過。
時間過得很快,巴里已經忽略時間前行的速度和痕跡。
日升日落是一天,他的生活固定而安靜。
醒來就在屋子裏、院子裏、住宅周圍轉一轉,一日三餐,等待日落時候睡覺。
無所事事的日子,終於有時間可以靜下來看書。
阿克巴一直讓他多看書,他不是靜不下心,就是找藉口說有事忙,沒有翻閱令人厭煩的書頁。
沒有了事情做,夜晚坐在燈下,翻着書頁,心裏滿滿的安定。
可惜他不能將看書的好消息告訴阿克巴,人死魂消散,再也不能知道人間的事。
往常一樣的日子,今天是昨天的重複。
曬着太陽,翻着書頁,巴里喜歡這種安定的時間,開始享受現在的悠閒生活。
僕人走到巴里身邊,輕聲說道。「巴里先生,默哈茲先生來訪,他說有事想要和你聊一聊。」
巴里抬頭看向僕人,默哈茲的來訪是意外。
在他身體健全的時候,默哈茲沒有來訪一次。
兩人是一條街上的街頭和街尾,首尾不相連,自然不見面。
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外界缺乏了解,巴里不清楚默哈茲來訪的目的。
不過,默哈茲已經到了門外,沒有不見客的禮數。
「請默哈茲到客廳。」
控制着輪椅,巴里緩慢來到客廳。
輪椅可以調控速度,但他喜歡他的一貫速度,緩慢而穩定。
輪椅不是跑車,不需要速度激情,只需要安穩舒適。
客廳見到默哈茲,巴里歉意說道。「默哈茲先生,十分抱歉,輪椅的速度慢了。」
默哈茲打量着面色紅潤的巴里,心裏羨慕巴里現在的生活狀態。
固然兩個兒子有爭執,可兩個兒子沒有自相殘殺,一個遠走國外,一個接手事業。
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巴里也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沒有提前預約,是默哈茲的不是。」
「巴里先生能抽身相見,默哈茲感謝莫名。」
僕人端來綠茶,放在默哈茲身邊的茶桌上。
巴里拿掉膝蓋上的毯子,將毯子放在一邊。
客廳溫度適宜,不需要用毯子蓋住他的腿上的傷口。
「默哈茲先生到來,說是要和我聊一聊,不知道默哈茲先生想要聊什麼。」
「我現在是居家生活,不關心外面的是是非非,對外面的事情也淡了心思。」
巴里的生活範圍狹窄,只在居住的別墅周圍生活。
了解巴里的生活,默哈茲相信巴里說道是實話,不是虛偽的客套。
布塔的手腕有目共睹,牢牢掌控着巴里留下來的產業,可以說是青出於藍。
巴里現在能安心的享受生活,也是緣於布塔的過硬手腕。
「巴里先生是否了解布塔現在在做的事?」
巴里搖搖頭,表示他不清楚。
布塔身邊有他的智囊團,有他的人脈關係,做事完全依靠他的計劃,向他諮詢意見。
簡短的見面聊天,也是說一些家常話,不了布塔做的事。
巴里享受安定閒適生活,不過問布塔,更不過問布塔的生意。
放手就放的徹底,不徹底放手,指手畫腳的,難免被布塔嫌棄。
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插手一件事就會招致厭煩,而布塔的上位更多的是依靠他的鐵血手段,清理掉幫派里的諸多老人。
新舊更換,這才使得巴里想要發號施令,也沒有人聽他的。
「默哈茲先生,我現在是居家養老的人,不關心外面的事。」
「布塔做事有他的規劃和節奏,鳥兒大了就要自己飛,我不擔心他飛得遠。」
默哈茲點點頭,巴里放手的比他預料的還要徹底。
想要讓巴里勸布塔和談,可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巴里畢竟是布塔的父親,他說的話,布塔還是要聽,至少也是要好好考慮。
羽翼未豐,着急和老牌的拉瓦爾塔打一架,過於着急。
布塔還年輕,勝負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熬也能熬死拉瓦爾塔。
在戰爭中損失的人力、物力、財力,這些不可挽回,最是損害彼此的實力。
在矛盾沒有到不可調和的時候,雙方坐下來聊一聊,可以保留彼此實力。
默哈茲不想看到無辜的人死,這是他對初衷,也是努力做這些事的前提。
「巴里先生,布塔和拉瓦爾塔因為寶石貿易有了一些爭端,鬧得有一些僵。」
「拉瓦爾塔安排人偷竊布塔的寶石,布塔安排人槍殺拉瓦爾塔礦脈的挖礦工人。」
「我剛剛從礦山回來,看到礦山上被槍殺的無辜的礦工,很是心痛。」
「時代再前進發展,我們那個時代打殺不應該在這個時代延續,更何況彼此之間的矛盾不至於不死不休。」
「我聯繫納拉姆,他有意勸慰拉瓦爾塔坐下來談一談。」
「我和布塔沒有交集,也不能拿長輩身份強行壓布塔一頭,這不利於坐下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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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請巴里先生和布塔談一談,讓大家有坐下來和談的可能。」
巴里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
默哈茲的提議是好的,和談解決事情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消耗最少的方式。
打打殺殺有死亡的可能,而且布塔也有可能被拉瓦爾塔幹掉。
布塔幹掉拉瓦爾塔的收益是巨大的,這對布塔是一個誘惑。
沒有和布塔談,不清楚布塔的心思。
默哈茲是布塔的前輩,願意居中調和,布塔要尊重默哈茲。
不敢一口承諾默哈茲,巴里還是決定先和布塔談一談,然後再給默哈茲答覆。
「默哈茲先生,布塔年少氣盛,做事難免有一些出格,或多或少得罪老前輩。」
「我會和布塔打電話讓他回家,和他心平氣和的聊一聊,詢問他的想法。。」
「但是,請默哈茲先生見諒,你也看到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曾經的巴里,說的話不一定好使。」
「布塔願不願意聽我說話是未知數,只能說努力的做。」
默哈茲心裏嘆氣,對巴里的現狀感到悲涼,也對他的未來感到恐懼。
恐懼,真真實實的恐懼。
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巴里的現在何嘗不是他的未來。
好在巴里保住了命,事業也有兒子繼承。
他呢?
一直不讓兒子參與他做的事,避免兒子走他的覆轍。
直到這個年紀,老而無後,更是一種心酸。
拼死拼活打拼了一輩子,最後他拼殺的成果要交給不死的血脈。
「巴里先生,布塔是優秀的後輩,我也很希望有這樣一個兒子。」
「刀兵相見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我希望雙方能坐下來談,爭取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無辜的人不應該成為無妄之災的犧牲品,我們也不應該坐在這裏看着無辜的人死去。」
「男人是家庭支柱,一個男人死去,一個家庭破碎,女人孩子就可能無法存活。」
「拼殺了一輩子,到了這個歲數,卻看不慣了生死,還真是一種諷刺。」
巴里眉頭一皺,對默哈茲的真情流露感到 詫異。
他們這一輩人是拼殺走過來,手底下有多少人命,自己都記不住。
默哈茲慈悲心腸,可不是曾經拿着槍搶奪礦脈的模樣。
有時候也要承認,殺人是解決問題最快的途徑,也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途徑。
只要將所有敵人全部殺光,存活的一方是絕對的勝利者。
礦脈是勝利者的戰利品,利潤是勝利者的獎賞。
這個世界的規律沒有改變,弱肉強食是最基本的規律。
「默哈茲先生一心向善,巴里也不願看到無辜的人犧牲。」
「布塔年少,手段難免酷烈,正如當年的我們,拼殺才有今天。」
「今天晚飯前給默哈茲一個準確答覆,希望答覆不會讓默哈茲先生失望。」
「不過,還請默哈茲先生保證,拉瓦爾塔要收住手腳,不要在和談結果出來之前動手。」
默哈茲保證道。「這一點請巴里先生放心,我會請納拉姆約束拉瓦爾塔。」
「布塔槍殺礦工成功,短時間內部不會有動作。」
「拉瓦爾塔不會在和談結果出來之前製造爭端,這是我的保證,也是我作為中間人的承諾。」
「任何一方不遵守規矩的行為,必然成為中立方的敵人。」
巴里看了看默哈茲,滿意默哈茲的表態。
拉瓦爾塔忍不了被槍殺礦工的這口惡氣,布塔卻解了被盜竊寶石的惡氣。
兩個人都可能繼續對對方出手,這個時候沒有約束,和談更是沒有必要。
巴里要先摸一摸布塔的底,是否有和談的可能,然後再給默哈茲答覆。
布塔不想和談,就想和拉瓦爾塔打一架,拼個你死我活,那也沒有和談的必要,雙方繼續拼殺。
布塔認為有和談的可能,願意坐下來和談,巴里要保證布塔的安全,不能放下武器,還被武器傷害。
人是不能死的,人一旦死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納拉姆能捆住拉瓦爾塔,他也要捆住布塔,不能得罪中立方的默哈茲,平白多一個敵人。
敵人的敵人是敵人,敵人的朋友不能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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