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丟掉手中的手機,大步離開監控室。
小分隊擅自撤離,不聽從他的命令,沒有對張記等人窮追猛打。
只差一步就能將張記所有人全部幹掉,小分隊怎麼敢擅自撤退, 不對張記做最後一步。
他還有最後的機會,雷迪森的僱傭兵可以安排,而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僱傭兵能去敢去。
少爺兵指望不上,挑子已經了了,不會再回頭過去。
夜裏搜索更是不可能,沒有人有勇氣承受風險。
喀士穆郊區髒亂差,混亂更是常態,武器衝突更是不可避免。
開車來到雷迪森別墅,哈迪越過保鏢,直接闖進雷迪森臥室。
女人尖叫聲刺耳,哈迪卻沒有轉身離開的念頭,直勾勾看着年老的肉體。
皮膚鬆弛,毛髮叢生,第一次對人的身體感到噁心。
哈迪瞬間看到未來的自己,而他接受不了他在未來變成雷迪森一般。
雷迪森回頭看向哈迪,默默躺在床上。
臉色說明所有問題,他現在心情很不爽,十分的不爽,萬分的不爽。
雷迪森也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哈迪為什麼能夠隨意進入他的臥室,這也是安全隱患。
花錢僱傭了保鏢,有保鏢的守護,哈迪還能進入到他的臥室,保鏢的作用是什麼?
哈迪若是對他有殺心,他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有人假裝哈迪,騙過保鏢,他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哈迪進入別墅可以,但他的絕對不能隨意進入臥室。
臥榻之側,怎容他人酣睡。
當然,女人的酣睡是可以的,也只有女人可以酣睡。
哈迪沒有在意雷迪森表情變化,最後一步通向勝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摘取勝利的果實。
僱傭兵已經死了一批,但是只要能夠達到既定的目的,死再多人都是值得。
拿錢辦事是僱傭兵的風格,生死換錢是他們的營生,死亡自然難免。
「雷迪森先生,張記現在已經被打散,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將他殺死。」
「使館武裝分隊撤回,我無權命令他們執行命令,現在只有僱傭兵能完成最後一步。」
「僱傭兵前往最後交火地點,一定能夠抓到張記。」
雷迪森冷笑道。「哈迪,你制定計劃,我派遣僱傭兵執行任務,可他們一個小分隊直接覆滅,你怎麼解釋?」
「不是我及時電話聯繫第二小分隊,他們是否能安全的回來?」
「僱傭兵是我花費大價錢僱傭,不是你的私人武裝,不是你想用就能用。」
「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解釋任務失敗,不是跑到我臥室打攪我的興致。」
哈迪眼睛如鷹眼,直勾勾盯着雷迪森。
雷迪森冷眼回應,絲毫不在意哈迪對他的態度。
哈迪憤怒又如何,不滿又如何,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面拿着他繳稅養活的狗。
一條狗辦不成事,還讓他有不可挽回的損失,沒有讓哈迪賠償已經大發慈悲。
狗就是狗,沒事也要打一頓,讓他明白狗的身份和位置。
強忍着心中怒氣,哈迪和緩語氣說道。「雷迪森先生,計劃失敗是意外,我也不願意看到計劃失敗。」
「可張記已經被士官武裝分隊擊潰,我們還有機會達成我們的既定目的。」
「請您相信我,僱傭兵一定能將張記帶回來,我們可以用張記的死嚇退阿蘇。」
「失去張記的支持,阿蘇不敢染指油田,油田就是你的私人財產。」
雷迪森指了指身體中間部位,高高聳立的帳篷耀眼。
「哈迪,我吃了兩粒藥,現在慾火難耐,只有和漂亮女人玩樂的心情,沒有和你說廢話的心情。」
「立刻離開我的臥室,不要打攪我的情趣。」
盯着哈迪白皙的臉龐,雷迪森陰沉一笑。
「或許,你也可以加入。」
「女人多了也沒有意義,一男一女還沒有玩過。」
遍體生寒,心中火山。
複雜的心情在心臟翻滾,哈迪想要抽出腰間的手槍給雷迪森一槍。
噁心事做多了,他也沒感覺噁心。
和雷迪森待在一起,他感覺無比的噁心。
尤其是雷迪森躍躍欲試的眼神,哈迪更是胃部翻卷酸液。
瞟一眼扯着被子護着胸脯的女人,哈迪沒有一絲絲興趣,也對雷迪森找女人的偏好不感冒。
「雷迪森先生,是我魯莽了,不打攪你的興致,請您繼續。」
轉身離開雷迪森臥室,哈迪知道他失去最好的一次機會。
而機會的失去必然招致猛烈報復,報復即將到來。
不能寄希望於手中有武器的人不反擊,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張記、阿蘇掌握着武裝,而且喀士穆聚集了安保公司的武裝力量,這些都是由不弱於僱傭兵的戰鬥力。
阿蘇在喀士穆佔據主場優勢,輕易搞到武器裝備,重武器不在話下。
武器裝備不佔優勢,主場不佔據優勢,人員戰鬥力不佔據優勢,哈迪找不到他們完勝的不對稱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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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迪森商人思維,以為有僱傭兵的保護就可以高枕無憂。
恐懼在心頭縈繞,哈迪決定捨棄雷迪森,優先保護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凌晨1點15分,阿蘇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沈俊說的地點。
張記的運氣有點差,半路遇到前往截殺他的分隊。
躲過初一,沒有躲過十五。
狡兔三窟的計謀奏效,避開僱傭兵襲擊,反將僱傭兵包了餃子,一口吃掉。
沒有和大隊部在一起,轉移的過程中出現意外。
阿蘇心中焦急,擔心張記出了問題。
手機無人接聽,沈俊等人也沒有在張記下車的地點找到張記。
夜晚掩蓋光明,原諒了所有人的罪惡。
而夜色是枯燥的,看不清方向的人,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哈迪、雷迪森是否不會安排僱傭兵搜索,阿蘇不敢對賭,張記處於絕對的弱勢之中,僱傭兵的目的不是活捉,而是擊斃。
雙方沒有緩和餘地,生死較量,必須有一方徹底的「死去」,放棄喀士穆油田的所有權。
後視鏡看着長長的車隊,阿蘇將安保公司、油田安保、招募的武裝全部帶上。
20多人的隊伍已經很龐大,這也是他能拿出來的所有家底。
200多人的武裝前往郊區,不說踏平郊區,至少可以保證活見人死見屍。
沈俊站在馬路中間,打量着附近的居民。
黑暗環境看不見房屋的樣子,但他清楚的知道有眼睛在玻璃後面盯着他們。
以他們5人的力量無法進入到居民家裏搜索,居民手中有槍,貿然闖進去會被當做入侵者。
語言不通,無法交流,無法用錢召集居民。
陷入到困境之中,沈俊奢求阿蘇快一些到來。
只有阿蘇帶人過來,他們才能尋找張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直到凌晨3點55分,沈俊看到遠處的燈光。
距離遙遠,阿蘇油門踩到底,也無法縮短到達目的地的時間。
天即將大亮,阿蘇到來的時間不早不晚。
拿出手機撥打阿蘇電話,車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所有人拿着武器下車。
阿蘇下車,看向東方。
白肚皮白露出一絲,半個小時時間天亮,似乎也不着急於一時三刻。
天黑上門有危險,他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和居民發生衝突,導致人員無端減損。
後面還有幾場交鋒,現在絕對不是減損人員的時候。
沈俊跑到阿蘇身前,說道。「阿蘇,安排人開始搜查,張總一定被他們抓起來了。」
看向東方,阿蘇說道。「沈,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很着急,擔心張記的安危。」
「現在不是搜查的最好時機,在等一等,等到天亮,我可以和居民交流,讓他們交出來張記,或者幫忙尋找。」
沈俊盯着阿蘇,他沒有命令阿蘇的權利,但可以命令安保公司的安保,尤其是同胞。
時間就是生命,晚一秒是生死分界線,又怎麼能夠不爭取時間。
見沈俊要走,阿蘇一把拉住沈俊。
沈俊回頭看向阿蘇,阿蘇說道。「槍戰中的倖存者是幸運的,不會受到傷害。」
「喀士穆沒有吃人的習慣,也沒有對弱者下死手的習俗,你不用擔心張記。」
「張記真的被他們抓住,最多也是索要贖金,不會殺了東方人。」
沈俊想了想,掙開阿蘇的手。
阿蘇說道是對的,喀士穆對東方人的態度不惡劣,見到張記不會殺了他。
他希望接到贖金的電話,確保張記安全,送一筆錢也沒有關係。
「半個小時天亮,我們會找到張記。」
張記下車的地點已經搜過,有人走過的痕跡,也有托人前行的痕跡。
燈光照射,他們找到的線索不多,只能確定張記被人拖走。
而王海洋也是如此,也留下被人拖走的痕跡。
兩人的手機沒有找到,不是在身上,就是被人撿走。
轉身盯着居民樓,沈俊壓住心中火氣。
半個小時而已,不過是30分鐘,他可以等。
沈俊明了阿蘇說的有道理,心裏焦急也要等。
厲東來從車裏拿出手電,前往張記下車的地方。
黑暗隱藏了線索,有了光,他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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