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9號包廂門外,張記側耳傾聽,想要聽到包廂裏面的聲音。
若有若無的聲音太輕,聽不清裏面的人說什麼。
確定是男人狂歡般的笑聲,張記猜想男人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臨門一腳,張記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杜悅有危險和他有什麼關係,兩個人是曾經的朋友,現在不能稱為朋友。
不清醒的一夜是他酒後的行為,又不是清醒時候的理智行為,不能代表他內心真實感情。
邁出這一步,走進9號包廂,他和杜悅的關係變的更加不清不楚。
不難猜想吳巍、林可貞等着看他笑話,他不在意兩人看笑話,更在意他內心理智的選擇。
幾杯紅酒下肚,但他的腦袋是清醒的,是否要和杜悅糾纏下去。
已經決定結婚,在這個時候和其他女人糾纏感情,也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以馬閒閒對他的了解,知道他和杜悅戀愛的故事,要是不小心看到杜悅,會不會懷疑他和杜悅舊情復燃。
杜悅已經很悲慘,現在有危險求救,見死不救也不是他的風格。
到底還是有幾分感情留戀,不是普通的同學朋友。
酒後的行為也是他的行為,不能將所有的事情推給酒,他自己沒有一點責任。
硬幣的兩面,那一面都是面向他的選擇,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回頭看向沈俊,張記想要詢問沈俊。
話到嘴邊又停住,沈俊的建議是沈俊的建議,不是他的選擇。
感情最是難以準確判斷,外人又怎麼會懂他的內心感受。
伸手推開門,熱鬧的景象映入到眼睛中。
找到杜悅落座的位置,看到他身邊站着的3個男人,胸腔一瞬間有了火氣。
杜悅就算不是他的女人,也是有人格的人,怎麼能被3個人男人同時敬酒。
趙飛宇講得故事浮現,女人被人輪番灌酒,男人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娛樂圈不乾淨的故事太多,雖說淫亂從來不是娛樂圈的專屬故事,也是淫亂的重災區。
金融區的故事也很多,每一個故事都讓張記大開眼界。
玩法不一,性質相同。
所有人眼睛看向張記,不清楚張記是誰叫來的朋友。
相互看了看,迷茫的眼神交換信息,發現沒有人認識張記。
胡經理看到張記身影,眼睛中冒着火光。
破壞他好事的人再一次出現,這一次不能輕易放過他。
走到杜悅身邊,看着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杜悅,張記心中很不開心。
「還能自己走嗎?」
一隻手撐着桌子,林溪方希酒杯,另外一隻手抓着艾謠。
「可以走。」
「哦,那就走吧。」
轉身就要離開9包廂,眼神掃過一圈,漠視所有人存在。
胡經理冷哼一聲,惡狠狠說道。「小子,上一次放過你,沒想到這一次我們又冤家碰面。」
「人你可以帶走,但你要留下代價,不然,人你帶不走,你也走不了。」
「真將我們所有人當做擺設,將會所的服務員是擺設。」
瞧一眼服務員,然後看向胡經理。
再一次見到胡經理,張記知道他是組局者,也是想要灌醉杜悅的那個人。
男人對女人的執着,沒有得到手就是沒有得到手,心就像是貓爪撓心。
理解胡經理的男人本色,但他不碰杜悅就可以。
「胡經理,人我要帶走,我自己也要走。」
「剛好我也在這裏請別人吃飯,你要是真有膽子,我在1號包廂等你。」
「記住了我在1號包廂,隨時等你過來。」
「不管你請誰過來,我都在1號包廂,不見不散。」
3個人男人見勢,想要攔住艾謠、杜悅。
沈俊、王海洋往前一步,將兩人護在身後,阻擋着3人。
沈俊、王海洋保鏢身份一眼辨識,3個男人沒有上前,沉默看着艾謠、林溪攙扶着離開。
轉臉看3個男人一眼,張記說道。「胡經理,我等你1個小時,1個小時你不到,我可就走了。」
轉身離開9號包廂,沈俊、王海洋後退盯着男人,慢慢離開包廂。
最後一隻腳邁出包廂,兩人熟直的關上門。
胡經理盯着張記,大聲叫來服務員,拿出一疊錢交給服務員,讓服務員去打聽誰在1號包廂吃飯。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但1號包廂也就是叫1號包廂,沒有特殊含義。
有特殊含義的不是包廂,而是院子。
只要不是在院子裏吃飯,胡經理還是能夠掰掰手腕子。
電話聯繫聯繫和他關係不錯的另一位經理,胡經理想要借勢,利用吳家人的身份去壓迫。
當然,一切都以服務員的情報為準,以他能否得罪為準。
服務員很快回到包廂, 對着胡經理說道。「胡經理,1號包廂有三人吃飯,是北新房地產公司經理,宴請招待。」
「沒有其他人?」
「只有北新房地產公司的人,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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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經理盯着服務員,確定他沒有說假話,也就放心了。
魔都能叫上名字的房地產公司他都知道,北新是沒有一丁點印象的公司,肯定是不入流的公司。
房地產公司多如牛毛,誰又知道是哪裏的水牛。
以吳澤吳家人身份,壓一頭不見姓名的房地產公司沒有問題。
安心的坐在椅子上,胡經理等着吳澤。
以他的口才巧言令色渲染一番,在灌進去幾杯酒,吳澤肯定頭暈腦脹的任由他操縱。
當面對抗是傻子,讓他人衝鋒陷陣是好事。
料定公司知道也不會對他如何,他有審核片子的權利,這是他難以替代的優勢。
見張記帶着兩個女人進包廂,黎視、姬聞有點意外。
林溪爛醉如泥躺在沙發上,艾謠蹲着照顧她。
偷偷看一眼姬聞、黎視,艾謠趕緊收回目光,看着林溪。
「怎麼帶兩個人回來,我們三個人啊,不應該是三個?」
姬聞調侃的問,嘲弄的眼神盯着張記,等待張記回答。
10分鐘不到的時間,女人肯定是木安會所的客人,至於為什么喝醉,那就有太多理由。
開門迎客,不鬧事就不管是非。
男人女人就那一點破事,客人就是客人,他們照顧好不鬧事的客人,不照顧喝醉酒的客人。
拿起酒杯喝一口酒,張記說道。「9號包廂喝酒的人,估計一會會有人過來要人。」
輕輕一拍桌子,姬聞不滿說道。「兄弟,這裏有兩把刀子,你想借用哪一把刀子?」
「你這事乾的不如馬加丹漂亮,真真是氣死我了。」
「我是需要出場費的人,不給我足夠的代價,我可不當你的刀子。」
張記一樂,反問道。「有人在木安會所鬧事,你這個老闆不管不問?」
姬聞語塞,他是真不想摻和張記的破事。
男人為女人爭風吃醋,他要為其中一人站台,說出去是丟人臉面的事。
看向悠然吃菜的黎視,姬聞搖搖頭,不再說話。
他是木安會所老闆,有人在他地盤鬧事,他沒有不管的道理。
到木安會所吃飯的人知道他是老闆,多少會給他面子,不會鬧事。
真有喝醉酒,又沒有心眼的人,他也不介意殺雞儆猴。
「黎哥剛剛幫我分析馬加丹項目的利弊,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想法。」
「註定是不安靜的開採,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你想怎麼處理未來遇到的麻煩?」
張記說道。「還能怎麼處理,他們怎麼對我們,我們怎麼對他們。」
「時節事情的結果是紅牌,是一條界線,是馬加丹和楚科奇自治區的界線,他們比我們更清楚如何做。」
「還要感謝時節挨了一槍,不然事情還真的很麻煩。」
「他挨了一槍,解決了我們的麻煩,以後也不會有為難的麻煩。」
「等他回來要請他吃飯,撫慰他受傷的心靈和肉體。」
張記的說法和黎視分析相差不大,還是黎視了解張記。
時節受傷蹊蹺,沒有調查到是誰在背後安排狙擊手。
想到這裏,姬聞問道。「時節的事不是你的安排?」
張記否認道。「我原計劃是他被木棍打兩下,我也被打兩下,誰知道事發時候跑的太快,沈俊他們又太給力,沒有給我機會。」
「恰巧有狙擊手解決這個問題,不然我肯定絆倒時節,和他一起被打一頓。」
「一群人被圍毆,每個人身上帶點傷,醫院躺着,國際、國內新聞媒體報道,足夠楚科奇自治區喝一壺。」
「槍擊可就不一樣了,事情變得複雜了。」
聽着張記的計劃,黎視感覺張記也是有意思的人。
放下筷子,黎視說道。「我回燕京的時候,李叔讓我帶一句話,讓你一年不要去非洲和中亞,好好在國內待着。」
「他沒有說原因,你自己品味原因。」
摸着有點發熱的臉,張記思考李明端不讓他出國的原因。
所有業務走上正軌,他出國與否不影響業務進行。
商業機器運轉,他在幕後看着就可以,不需要親自跑來跑去。
不出國就不出國,留在國內也挺舒服,也可以處理魔都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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