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接到電話,知道王鍇到了她的服裝加工廠。
他知道王鍇和談笑的事,細節沒有了解,但僅憑兩人之間的段位推斷,王鍇是想要欺負人。
而她也知道,王鍇和張記已經和解,雖然和解過程不愉快,張記還是同意和解。
談笑和她聊過和解過程,王鍇選擇咖啡廳見面,輕視的意味過於明顯。
和張記談話也是居高臨下,不注重對手。
不清楚王鍇找她的目的,盛楠還是決定見一見王鍇,聽他說說具體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鍇不會無事上門,他上門一定是有事。
離開車間,回到辦公室,盛楠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外的王鍇。
女人第六感感應王鍇精神不振,磁場低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精緻是男人出門招牌,不管居家如何,出門都要精心裝扮一番,精神抖擻出門,精神飽滿的對待外界。
走到王鍇身邊,打招呼聲打斷沉思的王鍇。
「站在這裏做什麼,我這裏不需要門童守門。」
打開辦公室門,盛楠說道。「進來吧,不要杵在門口。」
王鍇一笑,強顏歡笑說道。「楠姐還是風風火火,一如初見不變。」
坐在椅子上,大眼瞧一眼王鍇,對他的開場白不感冒。
一如初見是真話,不變是假的,哪有不變的人。
16歲和31歲差了15年,15年過去了,人的細胞更新換代不知道多少次,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盛楠沒有和王鍇敘舊心情,行業不一,社會地位也不是一個層次,沒有必要為了讓接下來的對話鋪開場白。
感情是瞬間變淡的,對於王鍇這一類出國留學的同學,畢業的那一天,關係已經冷卻。
有事直接說更符合現在的關係,也是盛楠想要的結果。
「王公子,你們是海龜一派,是社會上層精英,和我這種泥腿子人就不要回憶曾經的感情。」
「在學校時候,你我的同學情誼淡淡,現在更是多年不見,感情也不深。」
「有事請直接說,不要兜着繞圈子,我很累的。」
洒然一笑,王鍇坐在盛楠對面椅子上,饒有興致打量辦公室佈局。
精英也會尷尬,他轉移注意力,掩飾他的尷尬。
求人如吞三尺劍,開口求人,總是落了面子。
盛楠直白的開場,開船不拐彎,王鍇的臉面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楠姐,你也知道我和張唐之間收購案的事,但我被張記擺了一道。」
「上次邀請張記出來坐一坐,他表面上同意和解,轉臉翻臉不認賬,一竿子將事做到底,不留有情面。」
「他不留情面,我還是想再邀請他出來坐一坐,大家坦誠布公談一談,不要激化朋友關係。」
哈哈一笑,盛楠笑着問道。「王鍇,實話實說,是張記不給你面子,還是你沒有給張記面子?」
「你是3個億的大買賣,我一介女流,面子這麼值錢,價值3個億。」
「再說了,你和張記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呢,還是那句話,一介女流,沒有你想像中值錢。」
「讓你白跑一趟,還被我諷刺一番,心裏更加不痛快了吧?」
壓着心中怒氣,王鍇笑着說道。「楠姐,你和談笑的關係有目共睹,請你和談笑聯繫,請她幫忙居中協調。」
「你我是魔都本地人,知道規矩,我會按照規矩辦事。」
盛楠不想摻和王鍇、張記競爭的事,事關重大,不是她小身板能參與。
3億人民幣不是300萬,不是她臉面的價錢。
兩隻老虎打架,她一隻小兔子就不去補充體力。
談笑堅定站在張記這一邊,不會因為王鍇丟出來的好處費居中調和。
而談笑被王鍇欺負,結果虧損一千多萬,心中怎麼會沒有怨氣。
入局出局,有能力入局,沒有能力出局。
沒有能力出局,還沒有能力低頭認錯,就是一個死局。
走到死局的境地,依靠人際關係調和,也要找到價值3億的人調和,不是她價值300萬的人。
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盛楠更是堅定她的決心,坐山觀虎鬥。
「王鍇,你想要居中調和,就要找身份恰當的人,這個人不是我,也不是談笑。」
「輸了就是輸了,低頭認錯而已,社會上混,誰不低頭,誰不認錯。」
「你沒有認錯的勇氣,也要有看準人的眼光,看準能解決事情的人。」
「人微不入眾,言輕不勸人,我人微言輕,幫不了你。」
王鍇心中嘆氣,猶豫很久才決定找盛楠,想要通過盛楠聯繫談笑。
盛楠不幫忙也是意料之中,可他沒想到盛楠的話如此扎心。
去找臉面價值3億的人,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不需要承人情。
代價和人情的雙重壓力,他選擇性價比最小的盛楠,而盛楠拒絕了他。
30萬噸糧食已經是壞賬,在付出代價,他前前後後忙碌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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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自我認知的不堪,而他又暴露其他的短板。
順風打仗,一鼓作氣;逆風打仗,力挽狂瀾。
順風張打仗有王勛在後面把握,習慣別後有指點的手,為他指明前進方向。
逆風打仗想要翻盤,王鍇沒有逆風打仗的經驗,也沒力挽狂瀾的定力。
盛楠不願意幫忙,王鍇想着下一個目標。
彪子、老張一行人站在建材鋼筋前面的空地,項目部、監察組的人隨機抽出鋼筋,檢查鋼筋的批次和質量。
機器叮叮的想着,撥動每一個人的心。
各行各業有各行各業的規矩,灰色的規矩也是規矩,是行業內心照不宣的秘密。
厲泉風風火火的走來,身後跟着項目部的經理。
看到厲泉,彪子不察覺的後退一步,站在眾人身後。
不到他露頭的時機,隱藏自己是最好的應對萬變的方式。
老張發現彪子小動作,眉頭一皺。
彪子的反應不正常,為什麼看到厲泉要後退,隱藏自己身影。
餘光看着彪子,眼睛看向前方。
老張認為他發現彪子的秘密,彪子也弄虛作假,以次充好。
彪子和厲泉的關係不錯,一頓飯的機會走進厲泉眼裏,成為建材供應商中和厲泉關係最親密的人。
他能繼續供應建材是厲泉挺他,彪子以次充好,無疑是打了厲泉一巴掌。
但行業規矩有灰色,老張相信其他供應商也是如此,存在以次充好的現象。
他的手段隱秘,九成真一成假,大數量中混雜小數量。
板子打在一個人身上疼,打在眾人身上,大家一起疼,那就不疼了。
厲泉站定,眼神掃一圈供應商,直接走進存放鋼筋的庫房。
接過監察組遞過來的檢查單,厲泉心中冷笑。
結果比彪子說的還要嚴重,為了賺錢,人心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不符合標準的鋼筋要抽出來,事情也要鬧一鬧,讓坐在辦公室的老爺們知道。
拿起一根短鋼筋,厲泉回到建材供應商面前,狠狠將鋼筋插在泥地里。
「各位,你們簽署誠信供貨的承諾書,現在怎麼解釋你們供應建材中有殘次品。」
「違背誠信,不遵守信諾,這就是你們的作為?」
「台城不是只有你們能供應建材,棗城也有人可以供應,不是非你們不可。」
「此時此刻起,我單方面宣佈,所有人暫停供貨,直到區政府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如果有人想要和我打官司,我歡迎並奉陪到底。」
狠狠瞪一眼眾人,厲泉轉身離開。
單方面宣佈暫停供應建材是他的命令,想要踐行命令,需要區政府支持。
顧鄉作為北新項目的引進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工地幾次三番出事,顧鄉不給他一個合理解釋,厲泉會讓顧鄉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軟柿子。
汽車駛出工地,煙塵滾滾,和眾人的心情一樣。
老張來到彪子身旁,笑着說道。「彪子兄弟,你和厲總關係不錯,私下裏探探口風,這事怎麼處理。」
「兄弟們都等着貨款回款吃飯,要是不回款,我們可就真的喝西北風了。」
彪子臉色微變,老張要將他架在火上烤,這是將所有壓力壓到他頭上。
壞老頭壞的狠,也不怨他在背後捅他刀子。
看着齊刷刷投來的目光,彪子着急說道。「張哥,張爺,你老抬舉我了,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哪有臉去探口風。」
「厲總去區政府告狀,顧書記一定要打板子的,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度過顧書記這一關。」
彪子的話轉移大家注意力,項目是顧鄉引進來的,是他最在意的項目。
他們違背顧鄉意願,違背合同規定條款,顧鄉拿着把柄,還不得拍死他們。
厲泉不會放過他們,顧鄉也不會輕饒他們。
賠笑看着老張,彪子心中冷笑不已。
前路準備好刀子,等着老張前行。
就算老張不往前走,刀子也會走過來,將老張攔腰切斷。
即將來到他的時代,彪子安心看戲,安心等待最後的結果。
唉聲嘆氣和眾人一起離開公司,彪子一個人開着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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