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打量着前方的甬道,觀察不利於行進的危險。
甬道是低處,站在高處對他們開槍,他們就是關在豬圈裏的豬,只能任由他人射殺。
洛夫的死是被狙擊,所有敵人一定站在制高點,觀察着他們一舉一動。
抬手示意身後人,先佔據制高點,然後在進入到甬道中。
太陽照在大地,也照在他們身上,可甬道沒有太陽,只有陰影。
6人退回到街道,打量一眼附近高處,分散前往高處。
沒有耳麥,身上的對講機是他們溝通的手段,也是溝通的唯一手段。
對講機不停傳來對話,確保前往制高點的人還活着,沒有被對方幹掉。
他們的行動不隱秘,制高點只要有人,一定會發現他們的行動,識破他們想要佔據制高點的意圖。
槍擊是必有得事,只是時間問題。
一聲槍響從對講機傳來,拉姆知道他們的意圖已經暴露,打草驚蛇。
「回答,回答。」
「左側五層樓的樓頂,人數不明。」
拉姆看向左側的五層樓,想要找到隱藏在後面的人。
可惜他的位置太低,看不到高處的人,找不到隱藏的地點。
他的準備很齊全,或者說布塔讓他準備的齊全,帶着火箭彈這種火力強橫的重武器。
一顆火箭彈飛向五層樓的底層,撞在牆角,將牆角炸掉一塊。
趁着火箭彈爆炸的時機,左側的人快速沖向樓梯,來到四樓的拐角。
樓頂的人沒有死,危險還在,必須小心翼翼的靠近。
火箭彈爆炸聲音驚動甬道里的人,是頑固抵抗還是趁着他們沒有進入甬道,從其他出口離開。
所有人都無法料定結果,只能順着過程走下去,看到最後的結果。
對講機傳來其他方向樓頂有人的聲音,拉姆不在意樓頂有人,他的本意不想介入其中,不為布塔衝鋒陷陣。
他不想知道地下室里的人是誰,也不想介入到陰謀詭計的爭執中。
巴里沒有死,他的地位不可撼動,自然不會對布塔加以顏色。
最在意的是幕後之人,而幕後之人絕對不是布塔能夠找到的。
丟出來的魚餌是吸引魚餌上鈎,絕對不會順着杆子找到釣手。
沒有發生火箭彈,拉姆的目的已經達到,打草驚蛇,「蛇」已經驚動,自然會逃跑,不會在地下等着他們去抓。
布塔站在遠處,看着火箭彈轟炸的牆角。
拉姆裝腔作樣的執行命令,故意製造動靜,破壞他的意圖。
料定巴里的人不順手,沒想到這麼不順手。
塔爾巴塔坐在椅子上,看着催促他離開的人。
沒有着急離開地下,因為他知道拉姆想要攻進來,需要很長時間。
地下甬道脈絡眾多,就算是進入到地下甬道,找到他也需要時間。
火箭彈進攻,擺明驅趕他離開地下,轉移到其他地方。
離開就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陷入到拉姆的計謀中,按照設定的路線走下去。
可他不認為拉姆能找到他, 固守原地就是勝利,坐等拉姆自己退去。
身邊的人不是他的人,不會聽他的命令,只會按照他們的邏輯做事,強迫他到下一個地方去。
塔爾巴塔不清楚他身邊的人是誰的人,他也只在通話中聽到處理的聲音,處理的聲音無法還原,無法確定聲音的主人。
放下手中的書,塔爾巴塔起身。
「我堅持我的意見,待在這裏平安無事,一旦離開這裏,就會陷入到對方的計謀中。」
「我們只要離開這裏,尾巴就掛在屁股後面,甩都甩不掉。」
「塔爾巴塔,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離開這裏,轉移到第二安全室。」
塔爾巴塔笑了笑,沒有拒絕男人,主動走在前方,帶頭離開地下室。
兩人跟在塔爾巴塔身後,謹慎的盯着塔爾巴塔,防止他做出違背幕後之人的舉動。
地下室暴露的太快,比預計提前一周時間。
按照原計劃安排,他們會在地下室待着,等到巴里死去,然後塔爾巴塔出現在陽光下,競爭巴里的位置。
巴里沒有死,塔爾巴塔藏身之地暴露,計劃被打亂,偏離原定的軌道。
他們是執行命令的人,保護塔爾巴塔到他該出現的時候。
突然,塔爾巴塔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着兩人。
兩人被塔爾巴塔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心神,撞在塔爾巴塔身上。
看着錯愕的兩人,塔爾巴塔笑着問道。「你們確定第二安全室安全?而不是已經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
「我們前往第二安全室,是不是主動鑽進編織好的口袋中。」
兩人眉頭一皺,剛想要說話,塔爾巴塔猛然出手,一把抽出右側男人腰間的手槍,打開保險對着男人開槍。
四聲槍響,兩人倒在血泊之中。
俯視着兩具新鮮的屍體,塔爾巴塔神情冷漠。
搜索男人身上的槍支彈藥,塔爾巴塔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拉姆最終沒有走進甬道中,帶着人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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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塔看着拉姆帶人離開,目光閃爍,沒有阻止拉姆離開。
轉身看着身後全副武裝的12人,布塔微微一笑,搖頭走進車裏。
拉姆是巴里安排的人,巴里安排的人不聽他的,在巴里活着的時候如此對待他,巴里死後也不會服從他。
欠缺順手的武裝,只能用錢滿足他臨時所需。
培養自己人需要時間,時間他有,缺的是培養人的位置和錢。
靠在座椅上,布塔回憶阿克巴教他的知識,如何在混亂的局勢中看清準確的路。
現實生活不是遊戲,沒有上帝視角,只能在混亂之中選擇一條路錯誤不多的路,堅定的剷除所有阻礙,活着走到路的盡頭。
阿克巴死的太早,如果晚死一年,哪怕半年時間,他都不會如此被動。
不能奢望不可能的事發生,布塔收拾心中煩悶,大聲說道。「去醫院,去巴里所在的醫院。」
一處奢華住宅中,男人跪坐在地上做禮拜。
身後的來人看到男人做禮拜,站在走廊里,沒有走進房間。
轉身眺望着遠處的天空,來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的預感歷來很準,而他也相信預感,認為這是真主對他的警告。
預感幫他躲避危險,幾次生死危機都是依靠預感躲避,而這一次預感強烈,也是告訴他有危險。
男人做完禮拜,起身背對着門外的來人。
禮拜是和真主交流的方式,怎麼可以打斷他和真主交流。
轉身走到走廊里,看着院子中的水池。
坐在走廊欄圍欄上,男人問道。「出了什麼事,如此慌張。」
來人說道。「拉姆帶人攻擊第一安全室,塔爾巴塔射殺保護他的人,獨自逃走,現在不知去向。」
「布塔出現在白沙瓦,身邊有全副武裝的武裝力量,不是家族的人,但沒有調查到武裝力量的來處。」
「塔爾巴塔在白沙瓦沒有隱藏的能力,他一定會去找巴里,只有巴里能夠保護他的安全。」
男人一笑,漫不經心說道。「所以,你認為塔爾巴塔會去找巴里,我們會暴露?」
來人沉默,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
隱藏在眾人的陰影中,就算是將黑色世界翻一遍,也找不到男人。
可來人不一樣,他就是黑色的人,自然擔心被找到。
後悔和男人合作,貪心貪慾害了他,邁出收不回來的一步。
事已至此,後悔已無用,來人只能按照原定計劃前行,不論生死,走到最後。
「不用擔心他們,跳蚤折騰不起大浪,不會發現你的秘密。」
「我倒是擔心昨晚的交易,會不會誘發白沙瓦不穩定因素,讓亂子在亂一亂。」
「明目張胆的交易,完全沒有避開注視的目光,真的以為有北約盟軍的士兵,就不會有人動他們。」
來人不清楚交易,不知道如何回應。
但男人都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又能怎麼辦。
能力決定作為,沒有能力的人,註定沒有作為。
他是能力不多的人,唯命是從可以,想要有大的作為,根本不可能。
「現在要怎麼做?任由塔爾巴塔回到巴里身邊?」
男人看向來人,對來人的愚蠢無語。
多麼愚蠢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多麼愚蠢的人才會任由事態脫離掌控。
塔爾巴塔回到巴里身邊也好,最後布塔也回到巴里身邊,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上路,他也是省了一番手腳。
「阻止塔爾巴塔回到巴里身邊,但是不要害了他的命,讓他堅定他的選擇。」
「布塔那邊先不要過問,查清楚武裝人員的來歷,然後在決定如何對他。」
「白沙瓦是你我的地盤,不允許出現外來人。」
來人點點頭,明白男人的意思。
巴里查不到他的存在,塔爾巴塔以為和巴里對戰就會找到他,太過於天真。
出手的人是陌生面孔,被發現也查不到根腳。
「我先去安排。」
不等男人說話,來人轉身離開。
卡扎伊姆看着來人背影,默默忍下一口氣。
他自己選的人,受氣也是受自己的氣,受自己眼光的氣。
可聽話的人不多,找到一個聽話的人,也不容易,也要允許聽話的人智商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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