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銘聊了一個多小時,張記還是意猶未盡。
唐銘看着張記,點燃一支煙,慢慢抽着。
煙霧吸進肺里,然後從鼻腔出來。
面對張記毫無隱瞞的坦白,唐銘壓下心中驚訝。
一支煙很快抽完,腦海里將張記的計劃過一遍,想到幾個細節,唐銘也沒有多說。
不影響大局的小細節,說了沒有意義。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張記理所當然說道。「已經在進行,停不下來。」
唐銘丟掉煙頭,說道。「空手套白狼誰都想,可這事不是一般人能幹成。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張記點點頭,說道。「機會只有這一次,不去干,我怕以後會後悔。」
唐銘深呼吸一口氣,贊同說道。「既然決定,那就去干吧。給自己提前留一條後路,不論如何,只要你能回到國境,你就是安全的。」
張記笑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我只是開了一個頭,最多就是催化劑作用,加快加速讓事情發酵,其他的就看他們的反應。」
唐銘看向門外街道,說道。「絕跡易,無行地難。做事一定要乾淨,不要留下痕跡。尤其是在國外,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這是很多華僑血的代價得來的經驗。」
張記默默念一遍「絕跡易,無行地難」,暗自認可這句話。
河豚下毒事件就因為做的不乾淨,才會被阿里找到線索。
如果真的做的乾淨,又怎麼會留下線索。
人要認清自己,一旦盲目自大,就會留下太多痕跡。
「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唐銘說道。「等你從白沙瓦回來再說,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
張記楞一下,看到宋瑜,說道。「可以,等這件事情結束,你再做決定也不遲。馮軍應該快回來,等他們回來我就動身。」
唐銘笑了笑,說道。「處理好後院的事情,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說到杜悅,張記也有些無奈。突然間多了女朋友,而且還不能將所有事情告訴她。
他做的事情也是沾灰帶黑,說話也不硬氣。
狗肉上不了筵席,張記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至少少一個問心無愧。
杜悅知道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只能先瞞着她,找機會在坦白。
「我會好好和她說,她不同意也沒辦法。我一個老爺們,還能讓女人管住。」
唐銘說道。「我反對大學談戀愛,我認為大學是學習的關鍵時期,最主要的是學習。既然你戀愛,也要好好對待人家。」
「女人的勇氣是世間最勇敢的冒險,擇一人交情,擇一人交態,最是難能可貴。不論什麼原因在一起,不要辜負這段感情。」
張記無奈一笑,然後說道。「我和杜悅也是說不清的關係,出來逛街就在一起了。想一想,像是做夢一樣。」
「你也知道我的尿性,就不是那種談情說愛的人。我都不知道她看上我哪一點,問她她也說不出來。」
唐銘喝完酒,說道。「回去吧,你該去約會了。」
回到宿舍,一身煙酒氣味讓鼻子不舒服,來到水房洗臉。
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刺激皮膚收緊,精神也為之一振。
和張記吃了一頓飯,酒是十幾塊錢的烈酒,菜是火鍋。
想到張記此行的危險,唐銘有些擔心張記的安全問題。
白沙瓦的事情他脫離太久,不,他根本就沒有參與過,也不能提供幫助。
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張記平安歸來。
至於張記的建議,唐銘安靜下來仔細考慮,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
一個他的機會,也是張記的一條退路。
張記說的不無道理,一個男人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一直伸手向家裏要錢,這本身就是不硬氣的表現。
張記做的事有危險,常在河邊走,萬一哪天出事了,只要他能活着回到國境,他手中的產業也可以為張記托底。
離開家裏,唐銘交了兩個半朋友,一個是李峰,一個是張記,林含章是半個。
兩個朋友是他人生夜空中的星星,他不希望朋友出事。
唐銘暗暗決定做點事情,即為自己謀一份底氣,也為朋友留一條後路。
張記回到宿舍,看到何勁在用電腦寫東西,好奇問道。「何勁,你在寫什麼?」
何勁說道。「寫點看書感悟。譚老師留的論文,你不要忘了寫啊。」
張記雙手拍額頭,苦惱說道。「譚老師真是氣人,怎麼這麼喜歡讓別人寫論文。」
何勁笑着說道。「小論文很簡單,這也是為我們以後畢業論文打基礎。你要是能寫出一篇登上核心期刊的論文,整個學期你都不需要寫論文。」
張記驚喜說道。「對啊,我寫一篇登上核心期刊的論文,豈不是以後都不用寫論文了。而且還可以申請補助,畢業也有優待。何勁,你這個想法真是不錯,回頭請你吃飯。」
何勁笑笑,沒有答話。
論文好寫,字數拼湊就是一片論文。但是想在核心期刊發表,這個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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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學校老教授,寫的論文也不一定能夠在核心期刊發表,單憑張記自己,很難寫出高質量的論文。
張記打開電腦,將他儲存的資料打開,看一看能否確定論文題材。
杜悅看着電腦,跟着視頻學習織圍巾。
冬天即將過去,杜悅還是決定學習織圍巾,送張記一條圍巾。
孫小凡看着杜悅笨拙的動作,好奇問道。「杜悅,你怎麼想起來學習織圍巾?」
杜悅笑着答道。「閒着也是閒着,學習學習。」
孫小凡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接着問道。「圍巾是送人的吧?我看你織的這麼認真,肯定是送人的。而且還是男人,是不是送你爸爸?」
孫小凡一打岔,杜悅織錯一扣,懊惱的說道。「又織錯了。」
孫小凡來到杜悅身邊,看她笨拙的拆線,一把搶過圍巾,三兩下就將錯的扣解開,然後將圍巾還給杜悅。
「我七歲就會織圍巾,很簡單。」
杜悅接過圍巾,開開心心的接着織。「我第一次織圍巾,手有點笨。」
紀雲歌轉身看着杜悅,雖然看不到杜悅的臉,她也知道杜悅一定是幸福的樣子。
「杜悅,說實話,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孫小凡睜大眼睛看着杜悅,期待着她的回答。
杜悅大方承認,說道。「春節前確定的關係。」
孫小凡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激動問道。「誰啊,誰啊,我認識嗎?」
杜悅說道。「等我織好圍巾,你看誰戴這條圍巾,就知道是誰。」
孫小凡撇着嘴,不滿說道。「吊人胃口。你在學校也沒幾個朋友,上課也不和男同學說話。我們學校的不可能,難道是其他學校的?」
紀雲歌也猜測着杜悅的男朋友,杜悅交際圈很窄,幾乎沒有朋友,也沒見她有學校以外的朋友。
想到男性朋友,紀雲歌想到程明宿舍,程明第一個被她排除,剩下古藺、何勁、張記。
如果說三人中有一人是杜悅男朋友,紀雲歌傾向於古藺。
古藺和杜悅都是魔都本地人,而且古藺風趣幽默,也招女孩子喜歡。
何勁和張記,紀雲歌搖搖頭,將兩人排除掉。
紀雲歌沒有將她的猜測說出來,杜悅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做那個多嘴的人。
這一刻,紀雲歌有些羨慕杜悅,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安靜的坐下來,為心愛的人織一條圍巾。
相比門外禮物,紀雲歌也想有一個喜歡的人,哪怕他送的禮物是一塊路邊的石頭,紀雲歌都會很開心。
可是,愛她外在的人太多,沒有一人願意了解她的內心。
她不是不喜歡禮物,而是不喜歡送禮物的人。
如果有人願意接近她,願意坐下來陪她聊天,這一切都比送禮物更好。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坐下來陪她聊天,都想着用這些禮物轟炸她。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紀雲歌默默嘆氣,羨慕着杜悅的戀情。
張記洗了澡,感覺頭有點暈,胃部也翻騰的厲害。
他感覺到自己狀態的不對,跑着來到廁所,然後就是一陣嘔吐。
知道將胃裏的吃的吐乾淨,張記才感覺到舒服。
何勁倒一杯熱水,端給張記。
張記蹲在廁所里接過熱水,慢慢喝一口,感覺胃部的溫暖。
何勁關心問道。「沒事吧?」
張記有氣無力說道。「沒事,沒事。」
何勁點點頭,轉身走進宿舍,接着寫他的讀書心得。
緩了兩口氣,張記站起來,回到宿舍。
放下水杯,爬上床,看着牆頂的大白,眼前浮現一個人影。
張記慘澹一笑,拿出手機,撥打一通電話。
杜悅看着手機,接通電話,說道。「幹嘛去了,這麼晚才給我打電話?」
張記說道。「不到八點,不算晚啊。我去找唐銘聊天,喝了點酒,剛剛回到宿舍。」
杜悅來到陽台,看着對面的宿舍樓,不滿說道。「又喝酒,以後不要在喝酒,傷身體。」
張記保證說道。「以後不喝酒了,一定不喝酒。就是有點想你,給你打一個電話。」
杜悅笑着,感覺她要加快織圍巾的速度,關心說道。「好好睡覺。」
張記看一眼時間,說道。「這麼早怎麼睡得着,我們聊一會唄。兩天沒見你,挺想你。」
古藺和程明站在床旁邊,安靜聽着張記說情話。
張記轉臉看到兩人,嚇一跳,不滿說道。「你們幹什麼,嚇死我了。」
古藺說道。「沒事沒事,接着聊,我們就聽一聽。」
張記對着手機說道。「掛了掛了,我這裏有變態。」
掛掉電話,用被子蒙住頭,直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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